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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苦笑道:“我们何时变得这么像陌生人般的呢?轮到我实话实说,小弟从没当过你是外人,子陵是我的兄弟,你却是他的……嘿!红颜知己。哈!我终看到仙子脸红哩!”
寇仲愕然道:“你没有任何意见吗?”
虚行之微笑道:“行之可保证宣镇字字发出肺腑,事实上少帅军绝大部分将领均像宣镇的心态,全为少帅而卖命,所以只要少帅能作出妥善的安排,解甲的解甲,爱当官的继续做官,各得其所,仍是皆大欢喜之局。说到底,我们虽对少帅信心十足,可是李世民亦是从没吃过败仗的无敌统帅,洛阳更是天下三大坚城之一,纵使我们取得胜利,接下来攻打关中仍非易事,重大的伤亡在所难免,可以避过这两场激烈的剧战,后果还是那么美满,谁蠢得去反对?”
小鹤儿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呼,箭矢般投入阴显鹤怀内去。
跋锋寒笑道:“还不是因为兄弟之情,既希望能完成子陵的心头大愿,更想你可使宋家小姐回心转意,说底是我对李世民并无恶感,只要干掉李元吉和杨虚彦,我己心满意足,何况更能重重打击颉利,明白吗?”
阴显鹤和纪倩正继续十多天的寻人努力,尚未回来。
寇仲苦笑道:“幸好现在彼此误会冰释。唉!妃暄是否想告诉我,令师并没有说服阀主的把握呢?”
麻常呆在常场的瞪着寇仲。
小尤一把搂着她臂弯,哭道:“他们会在城门关上前回来的。”
徐子陵听得一颗心直沉下去,李建成可非李世民,绝不会放过刘黑闼的。
寇仲以苦笑回报道:“仙凡有别,小子自然不及你般见识。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能令我贴服听话,那定是徐子陵。妃暄收拾他后,要收拾我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师妃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妃暄本不愿惊动少帅,只因找不着小陵,不得不厚颜求见。”
寇仲放软身体舒适地挨往椅背,呻|吟般道:“想到将来不用当他甚么劳什子的皇帝,心情当然与别不同。”
秦叔宝边往她瞧,边来到徐子陵前,一把搂他个结实,激动的道:“我们又是好兄弟哩!”
小鹤儿娇躯剧震,离开王玄恕的怀抱,别转过来,面向大门。
徐子陵移前道:“秦大哥请进来说话。”
师妃暄往他瞧去,眼神露出罕有对他而发的温柔神色,轻轻道:“那不但是惨剧,且是灾祸!你想听我实话实说吗?我们已尽量高估宋缺的能耐,但从没想过他竟有能置宁大师于死的刀法,但那时一切全然脱缰失控,幸好如少帅所说般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寇仲大喜道:“那我现在真的放下心头心头大石,我本以为很难向你们交待的。”
沉声道:“我要秘密和秦王见个面,秦大哥可否安排?”
寇仲坐直虎躯,手抓着扶手,向师妃暄露出阳光似的灿烂笑容,坦诚的道:“我心中的快乐真的丝毫不下于你,因为我们再不是敌人,是全心全意,向某一远大目标迈进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以后更不用为争霸天下与子陵不和,天下间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吗?”
寇仲瞧着跋锋寒远去的背影苦笑道:“好小子!最易的由他包办,难出口的却要我去承担,他奶奶的熊。”
师妃暄没好气道:“少帅还像要我难堪的样子,只是表面说得好听。”
小鹤儿呜咽着站起来,道:“我要去找大哥。”
秦叔宝和徐子陵在西厢坐下,前者叹道:“幸好你和小仲肯改而支持秦王,秦王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不利哩!”
寇仲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详细道出,然后道:“李世民必须答应让我们杀死建成和元吉,我们才会全力助他登上皇位,否则一切休提。”
徐子陵要说,忽有所觉。
纪倩和阴显鹤神疲色倦的颓然立在门外,纪倩正要说话,瞥见各人,张开的小嘴再不能合拢,只发出“啊”的一声。
麻常跨步而入,在跋锋寒下首坐好,跋锋寒从容道:“如若我们成功攻陷关中,麻镇最想亲手干掉的是谁?”
寇仲道:“还有一道难关要闯,就是你老哥欣赏的麻常,我只有五成把握可说服他。若他一怒下拂袖而去,更把事情散播出来,我真不知怎办好。”
侯希白低声向旁边的徐子陵道:“我们应否出去找他们?”
寇仲疑惑的道:“小永不是故意说这番话来令我没那么难过吧?”
师妃暄美眸异采涟涟,深深望进寇仲眼内去,毫不吝啬的微微浅笑,轻柔的道:“有一段时间,妃暄真的怀疑少帅是为满足一己野心的人,妃暄要为此向少帅致最深的歉意。少帅有把握过宋缺的一关吗?”
雷九指把大门关上,移到小鹤儿后,探手抓上她两香肩,柔声道:“不要哭哩!哭得我快要陪你掉泪。”
师妃暄仙躯微颤,往隔几的他瞧过来,秀眸涌泻出不能掩饰、发自真心的喜悦,轻轻道:“少帅终肯点头哩!是万民之幸。”
宣永露出真诚的笑容,轻轻的道:“不瞒少帅,起始时我只是一心为大龙头报仇,从没想过打天下,只因仰慕和崇敬少帅及徐爷,故决定舍命陪君子。坦白说,我还是较欢喜闯荡江湖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若大功告成,属下希望能回去助大小姐打理生意,官场的生活实在不适合我。”
寇仲在内堂见师妃暄,摒退从人,他在神情恬静的师妃暄一旁坐下,叹道:“妃暄可知请出宁道奇此着实险至极点,他两人的生死只是一线之隔,差点来个同归于尽,幸好老天爷庇佑,没有发生惨剧。”
寇仲起立道:“快进来!”
徐子陵吓了一跳,道:“他挡不住刘大哥吗?”
师妃暄别转娇躯,面向他盈盈浅笑,道:“少帅贵人事忙,不用送哩!告诉子陵,妃暄和师尊会在净念禅院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秦叔宝放开徐子陵,大惑不解道:“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麻常变色道:“发生甚么事?”
书斋内,虚行之和宣永听毕寇仲的说话,出奇地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秦叔宝现身门外,换回便装,目光越过小鹤儿,落在徐子陵身上,讶道:“这位小哥儿因何事哭得这么凄凉?”
寇仲大讶道:“你竟没有意见?”
徐子陵忍着热泪,拍拍秦叔宝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细谈。”
时间像于此一刻凝止不动。
寇仲仍未摸清两人心意,总结道:“助李世民登上帝位,有两个先决条件,首先是李世民须在各方面作出承诺,最后是要得宋缺的同意,二者缺一,一切仍依原定方向进行。”
此时麻常在门外扬声道:“少帅是否要见属下?”
虚行之欣然道:“不但没问题,欢喜还来不及,行之读圣贤之书,若连何者为万民之利?何者为万民之害?竟也分不清楚,便是愧对圣贤。行之不但不反对,且对少帅的胸怀远志钦敬至五体投地。”
跋锋寒道:“我们来个奇兵突出如何?由我这一向主战好战的人来说他,效果或会比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