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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巧遇故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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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目光到处,年青的掌柜正为茶客结账,可能因徐子陵和侯希白气宇不凡,目光朝两人投来,与徐子陵打个照面。

像大部份城池,行人女多男少,这是大数量男丁被徵召入伍的必然后果。巴东郡由于并非位于前线,经济上虽举足轻重,可是老爹杜伏威为应付辅公佑和萧铣两大威胁,主力集中往历阳,凭长江水利之便应付任何来袭的敌人,支援沿江城镇。所以巴东没有派重兵,居民神态轻松,一片繁华昌盛的景况。

徐子陵道:“香贵的巢穴究在何处?”

徐子陵苦笑道:“令希白这么满腹牢骚,是小弟罪过。请希白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当时我是脱口而出,发乎自然,希白为保护我不惜牺牲性命,大家肝胆相照,才会这样流于自然。”

韩泽南摇头道:“小弟说的为世除害,不是指阴癸派,而是指专事贩卖人口和经营赌业,干尽伤天害理勾当的香贵一族。”

韩泽南坦然道:“小裳不但负责双方钱银上的住来,在那昏君遇弑前,还一直为香贵负责训练送入各处皇宫的侍女,这些侍女全是香家从各地不择手段搜罗回来的。”

徐子陵和侯希白大喜过望,心想此番得来全不费工夫。韩泽南位于香家这么关键性的位置,可令他们掌握香家整盘勾当的虚实,再一举把香家瓦解。

徐子陵收摄心神,道:“我们会联络一位叫雷九指的人与韩兄碰头,他一直千方百计的想方法对付香家,他更会为韩兄安徘一切,确保你们的安全,韩兄和嫂夫人足以放心,还有一事,就是不要再唤我作恩公。”

韩泽南的家位于巴东城东北的里坊,属三进式普通房子,布置简朴,显因他们夫妻不敢张扬,故安于寻常百姓的生活。

徐子陵听得目瞪口呆,怎想到当年和寇仲逃出江都时,逃难的情景,当时兵荒马乱,一个脆弱的小女孩实是命运难测,而追寻阴小纪的线索至此完全断绝、人海茫茫中如何寻找?

后面跟来的侯希白愕然道:“子陵遇见旧识吗?”

侯希白叹道:“若妃暄剑心通明的境界,令她有预知将来的通灵神力,会令我生出不安的联想,希望她的仙法仍有局限,未能透视茫不可测的未来。”

徐子陵忽然虎躯剧震,似是醒觉起某事。

白小裳看破徐子陵的心事,欣然道:“恩公不用担心,接着就发生江都事变,数百名被拘禁的小女孩趁宇文化及兵变的大混乱逃亡,香贵自顾不暇,遂没闲情去理会她们。”

客气话过后,徐子陵问起白小裳当年训练宫女的情况,再说出阴小纪的事。

徐子陵皱眉道:“为何当日来追杀韩兄的却是阴癸派的人?”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我们可否和嫂夫人说几句话。”

走到往上转角处,徐子陵颓然停下,叹道:“我要回去说个清楚,希白先到三楼找张空桌,如何?”

侯希白沉吟道:“韩兄勿要怪在下查根究底,以阴癸派控制派内弟子之严,怎会让韩兄和嫂夫人有相好的机会?”

两人同告动容,深感柳暗花明疑是无路处,竟然别有洞天。

徐子陵登时后悔得想死,此人正是他从三峡乘船离开巴蜀在旅途上认识的韩泽南,他和娇妻小裳和爱儿小杰正逃避阴癸派“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的追杀,当时徐子陵仗义出手,击退法难和常真。而韩泽南与妻儿则像惊弓之鸟的仓皇离船远遁,使他没法弄清楚他们与阴癸派的关系。

韩泽南续道:“若恩公不是徐子陵,我和贱内绝不敢生出此念,因恩公和少帅均是香家最顾忌害怕的人。”

拦路者是先徐子陵一步赶来的侯希白,一揖笑道:“韩兄请恕希白无礼,因我的朋友想与韩兄澄情刚才的误会,无需惊慌。”

侯希白欣然道:“但俗语有云,成功总非侥幸,若非有子陵神乎其技的精神大法,又点醒我这身在宝山不知宝的傻瓜,杨虚彦怎会败得如此糊里糊涂?”

侯希白夸道:“原来子陵想的是与眼前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回事,不过却是引人入胜。石师一直不敢踏上慈航静斋挑战梵清惠,正因顾忌《慈航剑典》剑心通明的剑道至境。事实上子陵一直有通灵的潜质,只是没机会发挥吧!若子陵功力回复旧观,今趟受伤会是天大的好事和转机。”

徐子陵拍拍他的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韩兄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我和希白回去吃早点,韩兄继续原本的工作,我们间再没任何关系。”哈哈一笑,偕侯希白一道离开。

徐子陵点头道:“她绝非我们的敌人,因为她给我那印象是很良性的。”

徐子陵神色凝重的道:“她的预知能力显然并非一定灵光,至少她选我作山门护法,小弟便有负所托。”

徐子陵摇头道:“不,我是想起另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当日我因祝玉妍的‘玉石俱焚’受创昏迷,翌日醒来时妃暄却离我而去,此事像一根小刺留在我心头,令我老不舒服,心想她该待我醒来恢复自保之力告别不迟。到这一刻我始幡然而悟,那就是‘剑心通明’的境界,可是我要到受伤后无武功可恃,始真正明白甚么叫‘剑心通明’,也凭此方能助希白击退杨虚彦。”

徐子陵解释一遍,道:“事实的发展,是我正朝她意旨相反的路上走着,且没回头或改变的可能性,与她的对立只会日渐尖锐。”

侯希白摇头道:“我责任重大,怎可离开你左右,一道去吧!”

徐子陵忙乱失措的道:“不,我认错人哩!”扯着侯希白往登上一楼的梯阶走去。

侯希白哈哈笑道:“子陵请!”

韩泽南露出坚决的神色,正容道:“小弟适才回家与贱内商量过,希望能借两位之力,为世除害。”

韩泽南和白小裳露出疑惑神色。

望淮楼位于城北,设计独特,最下层等若别的建筑的一层楼,须步上一道十多级的木阶。整座楼以坚固的缸木结构而成,稳重美观,又不失自然之美。

徐子陵听得又喜又惊,喜的是几经波折后终遇上认识阴小纪的人,得到她的消息;惊的是阴小妃脾性这么硬,大有可能被香家辣手对付。

韩泽南露出羞惭之色,难以故齿的低声道:“因为在小弟脱离香家之前,一直为香家管理所有往来账目。”

侯希白道:“韩兄怎会为香家办事的?且是这么重要的职位?”

侯希白最痛恨现女性如货物的香家,大喜道:“韩兄怎晓得香家的事?”

韩泽南仍是目瞪日呆,为这突然变化失去方寸,好半晌回复过来,呼出一口气道:“世间竟有如斯精巧的面具,贱内和小儿一切安好,恩公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仍未有机会面谢,每一想起内心难安。”

侯希白瞧着徐子陵,讶道:“子陵的目光为何如此古怪,不是见色心动吧?那颇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