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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叫糟,知跋锋寒看不破对方的虚实。
颉利的大军依约立即退走,由双方均信任的菩萨负责监察粟末人拆毁城墙,交出赔债,并由菩萨送往突厥。
寇仲痒痒道:“它肯服从我吗?”
又心中一动道:“为何不见阴显鹤那小子?不是又喝个烂醉如泥,不醒人事吧!”
宋师道叹一口气,淡淡道:“我明白你们的用意,唉!让我想想吧!你们真了解我。”
宗湘花勒马抱拳送别,瞧着徐子陵三人翻上马背,与寇仲旋风般驰出东门,消没在午后阳光灿烂的大草原上。
(笔者按:粟末人为满族女贞人的先祖,大祚荣后来果如寇仲所料建国。玄宗时受唐玄宗册封为忽汗州都督、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遂改国号为“渤海”,完成拜紫亭的宏愿。)
里名射笑道:“我会首先传少帅鹰言的秘法,再把练鹰的方法告诉少帅,有一晚的工夫该足够。”
毕玄洒然笑道:“最后一招就这么了结吧!你回去好好练剑,下一趟勿要让我把你宰掉。”
徐子陵道:“有换日大法在身的人,只要死不去,甚么伤势都难不倒他。在你入宫见尚秀芳时,我曾助他疗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不用担心。”
草原在马蹄起落下迅速飞退,四人均感神舒意畅,有不虚此行的痛快|感觉。
宋师道有感而发道:“随遇而安,不将得失放在心上,不把自己与别人比较的人,时间总会易过一点。”
东门在望,徐子陵、跋锋寒、和宋师道牵着马儿在等他。
寇仲欣然道:“既是如此,我们走吧!”
两丈外的跋锋寒却如受雷殛,剧震一下,后退半步,偷天剑发出“锵”的一声。
四周忽然响起欢呼喝采,原来里名射解开脚链,任鹰儿冲飞而起。
寇仲狠狠道:“相见不如不见,我怕自己忍不住要和他大吵一场。”
寇仲向徐子陵打个眼色,着他想办法,徐子陵心中一动,道:“二哥能否先助我去对付人肉贩子,再回去小谷陪娘呢?”
他们直抵主帐前空地,突利正和古纳台兄弟和越克蓬、客专等人说话,见三人来到上立时双目放光,大笑道:“我的好兄弟来啦!”宋师道与他在洛阳曾碰过头,已是旧识。
突利苦笑道:“天下间恐怕只有你寇少帅这样痛骂我而我突利不生反感。唉!他娘的,你可知我受的压力。毕玄亲自来找我,要我在和战之间作出选择,表明如我不肯讲和修好,颉利将全力支持拜紫亭这蠢货。我有能力打一场两条战线的全面战争吗?一个不好!给拜紫亭统一靺鞨诸部,那时我应顾那一边才好?若与拜紫亭斗个两败俱伤,占便宜的肯定是颉利。”
三人用神望去,竟是与跋锋寒齐名的另一突厥年青高手可达志。
寇仲见状大喜道:“送给我的吗?”
寇仲在宗湘花陪同下,神情木然的策着千里梦驰出朱雀宫门,往东门并骑而去。
突利叹道:“你们在怪我?”
三人纷纷收缰,来到徐子陵左右,后者叹道:“除非我们改从陆路回山海关,否则非见突利不可。”
寇仲仰首观看,愈看愈爱,想到将来它将在洛阳城上的空际作同样盘旋,向自己报告李阀大军的形势,心中涌起一番难言的滋味。
蹄声骤然响起,自远传来。
猎鹰振翅拍翼,昂头毫无惧意的扫视众人,有雄视大地的英姿。
突利排众迎来,看他姿态本要和两人拥抱,可是见他们木无表情的样子,忙止步改口道:“锋寒呢?”
寇仲朝宗湘花瞧去,道:“宗侍卫长可知阴显鹤是把你错认作失散多年的小妹子?”
尚秀芳婉拒他一起乘船返回中土的好意,坚持要在塞外过一段流浪的日子,更不把他对大明尊教的指责放在芳心上,显示她对烈瑕这文武全材的邪男有一定的崇拜和好感。想到知己难求,烈瑕精通音律,又曾对塞外各民族的音乐下过工夫,对她自有极大的吸引力。
突利哭笑不得的道:“请恕我无知,你奶奶的,我怎晓得你们想保存龙泉百姓,还以为你们要和拜紫亭斗个你死我活,来围城是帮你们。”
猎鹰在六十丈的高空上盘旋。
寇仲解释一遍,见她心不在焉的听着,知她心情恶劣,安慰她道:“大王最后能作最聪明抉择,牺牲自己保全族人,嬴得所有人的尊敬。所以只要你们好好扶持大祚荣,必有东山再起之日,宗侍卫长不须将一时得失放在心上。”
突利欣然道:“练习非易事,首先要让它明白甚么是为它好,甚么是对它有害。看它脚套的系链,要令它不去啄,已不知下过多少教导的工夫。我们的秘诀是耐性和爱心,只有让它感到你对它的疼爱,它才会忠心对你。”
众人无不发出赞叹之声。
寇仲睑容稍松,只有少许气愤难平的道:“那因何明知我们在龙泉,仍与颉利挥军来攻,差点累死我们?”
跋锋寒哂道:“有甚么好吵的?吵一场可改变些甚么?”
跋锋寒冷哼道:“希望守洛阳之战不会令我失望,只要再有一年的修行时间,我将会令毕玄后悔他的豪气。”
毕玄忽然往左右迅速晃动,幻化出几个虚实难辨的身影,就如化身千万,即使石之轩的幻魔身法,亦不外如此。
突利道:“子陵放心!没有人比芭黛儿更明白跋锋寒,她只是不甘心这么多年跋锋寒不肯去找她见个面,这么多年啦!甚么事都该淡了。”
三人穿营过帐,见到他们的突利亲兵无不呐喊施礼,态度尊敬亲切。
突利再与徐子陵拥抱,然后欣然道:“少帅请看兄弟为你带来的礼物。”大力拍一记手掌。
突利叹道:“假设呼伦贝尔之战胜的是跋锋寒而非毕玄,我定会设法说服族人与颉利作战到底。可是事实刚好相反。我与颉利的议和条件,首先是他不得再对付你们,就算你不当我是兄弟,但在我突利而言,你们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龙泉正举城哀悼逝去的拜紫亭和伏难陀,城民遵命尽量留在屋内,故街上行人稀疏,清冷寥落。
自见尚秀芳无功而回后,他还是首次回复豪迈不羁的本色。
不古纳台喝采道:“一看便知是只通灵的优质猎鹰,看它的眼吧!多么锐利精悍。”
两方战士同时力竭声嘶的高声喝采叫好,粟末方面的将士当然是因跋锋寒成功过关,保着他们的少主大祚荣;另一方面则因毕玄在占尽上风之际放过跋锋寒,且谁都知如再放手相搏,跋锋寒最后必败无疑,故毕玄没用尽第十招,不但无损其威名,且表现出其有容乃大的宗师胸怀。
徐子陵和突利在最远的一座码头离群说私话,谈的是芭黛儿和跋锋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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