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车毅小说网http://www.cheyil.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徐子陵担心地道:“这不是颉利的地头吗?人家怎会欢迎我们?”
“锵”!斩玄剑出鞘,遥指毕玄,凛冽的剑气,催迫而去。
大草原最富饶的呼伦贝尔牧场,位于阔连海和捕鱼儿海两大湖泊间,现时是颉利的根据地,如若突利能成功侵占此区,他将取颉利而代之,成为草原新一代的霸主领袖。
在这情势下,能存在的民族无不悍勇成风,祟尚武力,以保障水草牲畜,故高手辈出,能人无数。但像毕玄般威慑大地,则是从未在大草原出现过的罕有和不寻常的例子。但今天他终于有了挑战者和够资格的对手——跋锋寒。
跋锋寒摇头道:“没可能不留下痕迹的。”跟着亲察一遍,然后苦笑道:“我们遇上真正的高手哩!”
仍是没有劲气狂飚,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若如在黄沙浩瀚、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体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
两人茫然摇头,大感不妥。
三人骇然大震,旋风般转过身去。
跋锋寒毕生期待的一战,忽然变成眼前的现实。
跋锋寒一拍背上亡月弓,点头道:“受人之物,当然要替人办事。不过我们不必千辛万苦的去寻深末桓,若我所料无差,他该会来找我们晦气,因为他既为颉利的走狗爪牙,我们又有五彩石,他肯放过我们才是奇事。”
寇仲和徐子陵两颗心直沉下去,以跋锋寒的高傲自负,此番语出,再无商量余地。问题是以毕玄露出的武功,纵使三人联手,亦未必能稳操胜券,跋锋寒决战,岂有侥幸可言。这番话等若他临终前的遗言。
跋锋寒哑然笑道:“在大草原上,每个放牧的小部落,如自成一个外界隔绝的族群,消息并不流通,有时整年都碰不到外人,遇上外人时会特别好客热情,大家守望互助。所以我最痛恨马贼,因为他们是这草原生活的卑鄙破坏者和掠夺者,杀马贼更是我对自己少时曾当过马贼的一个补赎。”
毕玄哈哈一笑,往后退开。
话犹末已,一声冷哼从后方马儿吃草处转过来,震得三人耳鼓嗡嗡作响。
他因杀死毕玄宠爱的首徒,故两人仇深似海。只有凭武力解决一途,即使没有赫连奔狼两役,亦难善罢。
徐子陵目光投往葱绿的草地,道:“我现在懒得什么都不想,只好静下来看看天上的浮云。小仲你是否意注意到一踏进这片草原后,千里梦和万里斑都特别精神的。”
不管对方是谁,单是露此一手,足把胆大包天的三人震慑。
“蓬”!
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跋锋寒感到自己催出的剑,面对这更高层次的拳功,变成在班门弄斧般儿戏,别无选择下,暴喝—声,脚踩奇步,尽展所能,迎着毕玄似变非变的拳势,斩玄剑划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巅的弧度,全力迎击毕玄不住扩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黄沙浩荡的戈壁沙漠位于大草原南半部和西部地区,严重缺水,成为这片平原最令人望而生畏的不毛之地,气候更是变化剧烈,春季多风,夏季北部多雨,南部干旱炎热。
就在拳剑交锋前的刹那,毕玄往前冲刺的雄伟躯体在近乎不可能下,双足轻撑,竟微升离地寸许,拳化为掌,变得从较高的角度痛拍剑锋,跋锋寒不及变招,眼睁睁望着毕玄这突生的变化,全无办法,惨失一着。
出乎三人料外,毕玄的一举没有丝毫拳风呼啸之声,亦不带起半分劲气,可是三人同时感到所有反攻路线全给拳势封死。
就在此时,三人都生出身不由主要向前扑跌过去的可怕感觉。
跋锋寒张手拦着被迫回身后的两人,双目射出坚定不移的神色,凝视毕玄。
“蓬!蓬!”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脸脸相觑,哪想得到会忽然遇上在大草原纵横无故、盛名数十年长垂不衰的“武尊”毕玄。
由于跋锋寒踏前一步,使徐寇两人居于左右两侧,自然形成一个三角阵,而毕玄这看似简单的—拳,却把三角阵的攻防能力完全瘫痪,只余后撤一途。
东西较长,超过三千里,南北二干多里,就算以跑得最快的骏马,日行百里的高速,而全不歇息的赶路,且无任何障碍阻隔,没有一个月时间,休想横渡这大草原。
三人与突利的大军分手后,故意绕道此区,一方面是要使监视五彩石或他们性命的人,摸不到他们的行踪,更重要的原因,是让寇仲和徐子陵两个远方来客,能观赏大草原最动人的景色。
谁想过世上有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法,更不知如何可以化解抵挡,如何可对这武学的大宗师造成伤害。
牲畜是生计,水草是基本条件,在大草原上的民族,是环绕这两要素展开你争我夺的争霸战。从匈奴开始,鲜卑、柔然和今天的突厥,此兴彼继地成为大草原的霸主,有些民族被兼并,与兼并者融合为一,有的则避难远方,其变化之速,是寇仲和徐子陵这些中土汉人难以想像。
炎阳大法像沙漠上空的烈日,初置其中并不怎样,但却是无处可避,最终可把你烘干成一堆白骨。
寇仲道:“若能顺路经过就好啦!说起顺路,不知我们能否顺道去干掉南室韦的夫妻恶盗深末桓和木玲呢?好让箭大师可了却这一生憾事。”
跋锋寒随意地瞥两眼,道:“凡以毛毡搭盖的帐房,中央隆起,四周下垂,都是我们突厥的帐幕。少帅欢喜的话,我们今晚可在那里借宿一宵,让你体验我族的风情。”
跋锋寒握剑的手仍是那么坚定,冷然喝道:“请赐教!”
徐子陵遥指前方地平远处道:“那是什么?”
在这自然风光独特的辽阔区域,最珍贵的东西一是草,二是水,乃生存的基本条件,缺一不可。每当一地的水、草耗尽,就是转移草场,以解决饲养牲畜的问题,形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
寇仲断然道:“我敢肯定只是凑巧碰上。”
寇仲尚是首次听跋锋寒说及出生地,兴趣盎然道:“高昌!是否专产汗血宝马的高昌,那是怎样—个地方?”
语音才落,他像魔法变幻般移到剑锋外半丈许处,右拳击出。
辽阔富庶的呼伦贝尔草原,在三人蹄下扩展至地平线外的无限远处,在这被誉为游牧民族摇篮的美丽境域,大小湖泊像一面面明镜般点缀其上,长短河流交织在绿草如茵的地面,野马成群结队的纵情驰骋,处处草浪花香,置身其中,仿如陷进一个作不完的美丽梦境里。
毕玄收回执马的手,悠然朝他们望来,眼神严峻深遂,精芒电闪,嘴角飘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以汉语淡淡道:“赫连堡和奔狼原两役,令你们名震大草原,更今本人抛下一切,立即赶来,你们可说虽死无憾。”
徐子陵绕着营帐走一圈后,回到两人身边道:“奇怪是附近的草地并没有给人践踏过的痕迹,我们能办到吗?”
迷蒙月色下,一人卓然傲立在三匹马儿中间,一手负后,另一手温柔地抚摸万里斑项脊的鬃毛,神情悠闲自在,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神魔,忽然现身人间。
三人跳下马来,让它们吃草歇息,壮阔的星空下草原杳无人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