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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道:“那把火是否颉利的人放的?”
跋锋寒虎躯一震,以突厥话喝过去:“来者是否回纥药罗族时健侯斤之子,战必身先,所向披靡的菩萨。”
祝玉妍沉默片刻,缓缓道:“我遍搜附近方圆百里之地。仍寻不着他的踪影。”
跋锋寒一呆道:“竟有此事。”
三人同时涌起异佯的感觉,祝玉妍从末以这种语调和他们说话。
只见起火一方,数十骑全速奔来。徐子陵左手探人袋内,指缝夹起四颗铁弹,对这种暗器功夫,他已臻收发由心的境界,手印加上螺旋劲,双向回飞,均取敞人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跋锋寒边整理行囊,边苦笑道:“有人说颉利方面有上万人,有人说是三四万,更有人说是十万大军,每个说法都不同,照我看仍该是那千来二千人,对吗?”
三人大笑上马,朝南门驰去。
徐子陵道:“实不相瞒,我们亦懂得感应舍利的秘技,否则就不会直追至统万来。”
跋锋寒道:“那处该没有似无定河旁般的密林,我们过去看看,我现在很想杀人。”
徐子陵把仅余的百多颗铁弹全放进外衣的口袋去,道:“他们见到的虽是千来人,却误以为是先头部队,所以推估主力该进万人以上,那晓得颉利只得那么多人追来。”
祝玉妍撮咀发出尖啸,远方蹄声起,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在长街另一端疾如云快似箭地驰来。这魔门的顶尖高手飘上马背,娇笑道:“你们虽是傻瓜,但却是真正的好汉子。奴家佩服。”言罢策马出城,迅速远去。
菩萨与众手下同告愕然,露出不能相信的神色,凭他们三人之力,去对抗无敌于大草原的金狼军的千军万马,等似膛臂挡车,自寻死路。
跋锋寒道:“烧的是黑水支流无定河西岸的密林,风把火焰送往河流和对岸,把水路交通截断,更使从水路赶来的别族战士没有藏身之所,这是颉利惯玩的手段,既能诱敌惑敌,又有实质的作用。”
跋锋寒摇头道:“放火烧林这种小事,颉利随便派出十来人,可轻易办到,何用他亲自领军,劳师动众。”
寇仲耸肩道:“其他的不用我们去管,但今次颉利是我们惹来的,我们可责无旁贷。”
三人屹喝声中,在中分而开的战土间穿过,朝只剩下火烬余芒的火场赶去。
菩萨双目杀机暴现,狠狠道:“那是吐谷浑人的游营,我们赶到时,吐谷浑人男女老少七十多人全遭毒手,我们一口气尽歼金狼军五十余人,到金狼军一个千人队朝我们迫来,才往这边逃跑。”
寇仲哈哈笑道:“事实如此,我们何时说过诳语,时间无多,祝宗主请。”
徐子陵沉吟道:“少师你猜香玉山那小子会否在颉利身旁献计呢,只有他才那么明白我们,懂得用这种手段迫我们留下来作战。”
菩萨皱眉道:“三位不是说笑吧”
寇仲舒一口气道:“果然只有数百人,颉利死性不改.千许二千人还要分成四组,我们该采什么战略?”
徐子陵道:“少帅终亲身体验到大草原骑射战的威力。”
寇仲提醒徐子陵道:“陵少勿要把五彩石当作铁弹去限颉利的金狼军。”
寇仲双目杀机大盛,狠狠道:“血债血偿,颉利他等着瞧吧!”
跋锋寒把鞍子装上马背,道:“你老人家最好小心点,石之轩绝不会容我们四人有联手对付他的机会。”
跋锋寒微笑道:“我们不去送死,统万的人就必死无疑,又或生不如死。”
寇仲咋舌道:“这种草原战术确难以应付,既可以寡击众,以少胜多,何况现在对方人数百倍于我们。”
三人策马掉头,边走边以箭矢还击。
敌人保持三组的阵势,衔尾穷追。
祝玉妍冷笑道:“你知道哪里找我吗?”
徐子陵没好气道:“早贴身藏好哩!”
直至蹄声消敛,寇仲苦笑道:“我们是否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想到大明尊教。七八人朝他们冲过来,寇仲知机地收弓敛箭,表示友好。等看到奔来的三十多骑无不负伤流血,知他们曾经历过激烈的战斗。领头者个子高大,肩膀宽阔厚实,方形的脸盘长着寸许长的连寞胡须,满脸风尘血汗,浓眉下却有下对与他高颧挺鼻不太相衬的修长漂亮的眼睛,身上的战服枯满血和草泥,可是他的眼神仍是那么坚定和清醒冷静,看样子是二十五、六岁,令人想起神庙内护法的金刚力土。
跋锋寒掣出亡月弓,大笑道:“我们先来个长距离迎头箭击,然后再施且战且逃之术,引得他们穷追不舍,到他们人疲马倦,就以回马枪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寇仲讶道:“他们想干什么?”
号角声遍传大地,蹄声轰天而起,敌阵冲出百多骑,以环形的阵势潮水般推进迫近,人人弯弓搭箭,蓄势以待。敌人中锋阵推迸千来步后,号角再起,余下的二百余骑分作两组,从左石翼弯出,沿着弧形的推迸路线先往外绕,攻击时将变成从左行两侧至乎后侧杀至,纵使他们记挡着对方的中锋军,最终亦要变成陷于混战的劣局。三组敌军,不住调|教速度,互相配合,战术之精,教人叹为观止。
东北方天际火光烛天,熊熊烈焰,像火龙般随风蔓延,令人瞧得腿颤心惊。
寇仲掣捏灭日弓,另一手往装在鞍旁的箭筒取箭,要架箭上弦,跋锋寒汀出阻止的手势,道:“是回纥族的人。”
两人骇然下环目扫射,只见前方和左右草原边际,全是火把的光芒,以此推测,敌人的兵力当在万人以上。
跋锋寒遥指西北方,答道:“回纥分为两支,韦绝分布于独洛河北,另一支鸟护则在伊吾之西,大概在天山山脉东段北麓处,两支合起来可战之土达五万之众,是可左右大局的武装力量。现在两支均统一在时健侯斤之下,侯斤等若大汗。照我看菩萨之所以被时健放遂,极可能与菩萨反对颉利的立场有关。颉利得势后,千方百计地与时健修好。”
那人目光灼灼地目视三人,忽然一震道:“跋锋寒。”
徐子陵道:“会否是等候其他人呢?”
美丽的大草原变成修罗屠场的劫后情景,十多个帐篷尽成灰烬,人骸兽尸散布四处,令人不忍卒睹。远处火把逐渐迫近,显示金狼军正朝这方向推进。
徐子陵神情坚决的道:“我们非是只逞匹夫之勇,而是必须把颉利牵制于此无定河区,否则从统万逃生的人,将遭吐谷挥人同一的命运。”
三人那顾得射杀追兵,全力展开人马如一之术,朝或者可令他们有一线生机的赫连堡亡命逃去。
跋锋寒道:“他们猜到是我们,故不敢掉以轻心。”
跋锋寒功聚双目,用劲把弓弦拉成满月,柔声道:“在大草原上,小弟从未认错过敌人,子陵可以放心。”
徐子陵一箭穿破追兵胸膛,大喝道:“趁敌人合围前,我们必须赶至赫连堡。”
寇仲苦笑道:“我们亲如兄弟你也来耍我,若我能以一挡百,就不用向你老哥虚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