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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在地道口石阶尽处接应他,神色凝重的道:“子陵先把那四人关在秘室内,我看过雷先生的情况,再跟你说。”
徐子陵是没有更佳办法下行险一搏,捉的是对方的心理。
师妃暄道:“我是从本斋的《慈航剑典》看到先贤写下有关这五种刑法,才晓得此事。由于五极刑法与人体的奥秘有关,故施术者除懂得截脉点穴的功夫外,尚要通晓医道。这个人绝不简单。”
雷九指果然再眨一下眼。
徐子陵答应一声,离开时依师纪喧指示为她关上房门。
见到徐子陵,雷九指当然喜出望外,欣悦若狂,却苦于有口难言,连脸肌亦难表达心情,只能猛眨眼睛,意似有所指。
康鞘利的声音道:“四人都是被突袭下遭制服,有个连对方人影都看不到就给点倒,另两人看到的该是扮成雍秦的徐子陵。”
徐子陵功聚双目,凝神瞧去。
大雪仍不断飘下,碰上纸窗,发出微弱的沙沙声,刚好把雷九指轻微的呼吸掩盖,不过以赵德言这种高手,在近处留心听下,必会发觉。
赵德言仍是不温不火地淡淡道:“寇仲这小子高明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竟懂来个声东击西,暗里却把人救走。幸好我们早有预防的布置,不致全军尽墨。”
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四眼杀机闪现。
李靖道:“我们既知那批火器的下落,可循此线索,顺藤摸瓜来个人赃并获,教杨文干无可抵赖。”
首先吸引他的是一把黄色的伞子,艇上除操舟的汉子外,另有三个人,其中一人打着伞子遮挡风雪,看不见脸目。看到面貌的两人赫然是“老朋友”康鞘利和“魔帅”赵德言。
杜如晦摇头道:“此人既懂施展如此骇人听闻的刑术,才智武功之高,当然不在话下。最使人忌惮的是他的谨慎小心,能预料到雷先生给救回的可能性。这样的人,绝不会让雷先生看到他的真面目,甚至声音也可能是假的。”
寇仲微笑道:“就算我们对阵沙场,底子里仍是朋友,在此谨祝世民兄荣登太子之位,把突厥鬼和魔门奸邪逐出长安。”
这是寇仲再一次拒绝李世民的“和议”。
徐子陵大喜,把雷九指托上宽肩,道:“我们必须立即赶回去,否则寇仲不知就里下,可能会闹出别的乱子。”
他本以为这囚禁雷九指的处所是池生春的地方,看守的人是池生春的手下,但听对方这么说,这该是康鞘利安排的地方,否则就该说“找找秘室在哪里”。
徐子陵道:“你眨一下眼,表示同意,眨两下眼,就是不同意好哩!”
雷九指被徐子陵从后进的地下秘室救出,神识清醒,只是手足被粗牛筋绑在木制的型架上,头顶还插着七支银针给封闭了穴道,显是精通穴脉的高手所为。
徐子陵尚是首次听到这把声音,无从识辨是哪个神圣。
师妃暄轻轻道:“子陵听过‘五极刑’吗?”
可是此际师妃暄正全力施功去解破雷九指中的极刑,雷九指又暂时等同废人,在这种情况下,怎招架得住对方。
另一把声音在秘室出口外冷静的道:“言帅可以放心,本人的‘七针制神’天下无人可解,他们把人救回去仍是要受制于我。”
徐子陵道:“只要给我再听到他说话,立可辨认出来。”
不片晌康鞘利在邻房道:“好小于!竟拆下床板把人抬走。”
寇仲大喜过望,不大相信的怪叫道:“哈!竟有此事?”
敲门声从外院门传来。
徐子陵心叫谢天谢地,赵德言等全体迅速从水路原船离去。
师妃暄盘膝坐在床上,秀睁紧闭,左掌按在雷九指额中,另一手捏着其中一针。
徐子陵把雷九指安放在内进一间卧房的床上,接着把四名大汉送入密室,就地取材以粗牛筋绑好。
徐于陵从瓦面以最快的身法回到屋内,打开师妃暄与雷九指所在房间邻室的房门,把床上被铺翻开揭起,又掀起一片床板,然后一手抱绵被,一手拿床板,推门进入师妃暄的房间,把床板和绵被放在一角。
打伞者胸有成竹的道:“为防备这情况的出现,我在施术前警告过雷九指,他自会想方法示意他们不要这么做去害死他。”
赵德言最令人一见难忘的不是他高挺顾瘦的身形,晶莹如玉的皮肤,又或带点苍白算得上好看的脸容,而是永远眯成一条缝,冷冰冰如刀刃的一对眼睛,赋予他冷酷无情,无论什么事都敢亡命去干,勇于冒险的性格。
他忙把雷九指小心抱起,发觉他的身体僵硬如木石,连手脚都不能屈曲,颈项更蹬得直直的,使他首次感到事情确不寻常。
赵德言哈哈笑道:“我赵德言很久没遇上这般高明的对手,看来明早我要和寇仲碰个头见上一面,看看他尚有什么法宝?”
李靖夫妇亦不相信耳朵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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