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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井中月掉包的人大有可能就是赵德言,那可以当作一个警告,只可惜寇仲误以为是婠婠所为,疏忽过去。
石之轩是趁他全神注意仓内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仓外击毙尤鸟倦,再在他惊觉不妥,到前门查究的刹那光景,把尤鸟倦的尸身从另一入口送入仓内坐好,如此身手才智,大大出乎他意想之外。石之轩是否仍在仓内?
徐子陵大感不妥,尤鸟倦刚才明明表示要从大门进去,至少该有推门的声音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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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一副以杀人为乐的狰狞模样,纵使徐子陵现正和他并肩作战,仍感毛骨悚然。
极可能从尤鸟倦离开“魔帅”赵德言的秘居,到东来客栈找他,石之轩一直跟在尤鸟倦背后。石之轩肯忍手至此时才对付尤鸟倦,当然是为了他“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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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徐子陵先走,稍后他和雷九指一道离开,除非徐子陵或雷九指曾回来,否则这个精美的锦盒就出现得非常没有道理。
当然也会是尤鸟倦说谎,不过这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尤鸟倦对邪帝舍利不屑一顾。即使如此,尤鸟倦仍犯不着伙同安胖子来害他。
否则今趟长安之行,将会是一败涂地。
好半晌后,仍没有任何声息。
尤鸟倦摇头道:“他只是从一座建筑物走往另一座去。”
但若尤鸟倦猝然遇袭,以他应变之能,怎都该有时间呼叫求援。
徐子陵借墙壁的掩护,靠墙疾走,候地腾空而上,先踏足院墙,再往上飞跃,落在酒仓对面另一座仓库顶上。
徐于陵再把门推开些许,大半个货仓尽收眼底。
不用说此君是希望他能无惊无险的进入宝库,那舍婠婠之外,就数石之轩和赵德言的可能性同样大。想到这里,寇仲手尖脚尖冰冷起来。
在酒仓近大门处,腾空摆放一张方桌和三张椅子,桌面有盏油灯,昏暗的光芒只照亮以桌子为中心的狭窄空间,较远的地方渐次消没在黑暗里。
徐子陵把警觉提至最高,往内瞧去,从这个角度望进去,可看到宽广的货仓一端放满竹箩。
入目的情景,以他一贯的冷静,亦瞧得心胆俱寒,惊骇欲绝。
徐子陵缓缓转过身来。
寇仲为自己的百密一疏而困恼,不过当时自己根本没有冒充神医的打算,只因情势的发展,令他身不由己的换上这身份,兼且甫进长安,为治张婕妤的病忙个地昏天暗,又要应付各色人等,一时大意下忘掉这会暴露身份的破绽,招致眼前的苦果。
究竟是谁换掉他的井中月?
寇仲感到自己的心脏急速跃动,不安的情绪在无法控制下蔓延全身。
究竟是谁厉害得使尤鸟倦求救都来不及呢?
仰天笑道:“我岳山只剩烂命一条,你有本事就来取吧!”
想到这里,猛地起立。
只有雪花落在瓦面的声音,永无休止的持续不断。
寇仲如获皇恩大赦,忙道:“常大人真够朋友,知道小弟的苦处,就让小弟在这里下车便成。”
震撼过后,寇仲逐渐冷静下来,沉思补救和反击的方法,隐隐感到自己中途开溜不去齐王府,才可提早发现此事,或会是反败为胜的关键。
接着压低嗓子道:“我索性入仓一看,岳老哥为我把风,假设安隆仍在仓内,我就逗他说话,岳老哥听到我的笑声,可立即进来动手。哈!安隆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会杀他和敢来杀他。”
寇仲冲口而出道:“我想离开这里。”
寇仲有点漫无目的地一口气赶回秘巢,心中根本不知道回来有何作用。
徐子陵心中暗叹,际此生死关头,自己是否尚要强扮岳山下去。
尤鸟倦乃老江湖,闻言道:“你是指这仓库有秘道,安隆早从秘道离开?”
徐子陵反而冷静下来,心感歉然!尤鸟倦的死怎都和他有点关系。
新一年第一个黄昏,长安城终安静下来,街上只有零星的爆竹声,雪愈下愈大,街上行人明显减少。
徐子陵脑海中现出石之轩似是充满感情,又若冷酷无情的清秀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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