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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却是心中叫苦,身前背后,正是魔门数百年来最杰出的两个顶尖人物,若让任何一方看破自己的虚实,必是有死无生之局。
如若猜错,明年今夜此刻就是他的忌辰。
石之轩木无表情,像瞧着一件死物般盯着他,淡然道:“岳霸你若没有其他说话,请恕石某人要失陪啦!”
石之轩引得“岳山”主动全力进击,脸上仍是丝毫不露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实则心内暗下决心,即管拼着负伤,也要把对手一举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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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尤鸟倦在说谎。”
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确是针对徐子陵战略的最佳方法。
这双宝瓶式拳劲,是徐子陵为救自己小命临危创造,连石之轩也从未梦想过世间有如此怪异的拳招。
石之轩的眼力显然比“天君”席应高明,瞧出徐子陵双拳气劲正满蓄待发,若原式印去,绝不能讨好,故改为削入对方两拳之间,迫对方为求自保,难以抢攻。
寇仲道:“不若我们立即撤离,待一段时间后再回来寻宝。不!至少要到工部查看过资料后我们才走。”
徐子陵洒然笑道:“就让涫妖女得到邪帝舍利又如何呢?只要我们事后放出消息,包保魔门会来个大内哄,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徐子陵适才是借势飞退,在半空一口鲜血再忍不住喷出,却给他收入袖里,而石之轩因刚转到另一边去,竟看不到。
假设徐子陵知道这邪王心中的想法,当可非常自豪。
徐子陵心念电转,捕捉到祝玉妍这番说话背后的真正用意。
徐子陵左右足尖交互点在坡面,每一落足,速度均稍有增加,劲力气势亦随之增强,石之轩准确估计出当他冲落近四丈的坡面向他攻击时,对方的功力将积聚到至巅峰的强烈度。
徐子陵头皮发麻的在她背后立定,淡淡道:“若要杀我岳山,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估计祝玉妍肯于他生死关头现身,是因为他身手高明,足以抗衡邪王,故不欲他死在石之轩手上。
祝玉研幽幽叹一口气道:“这只是小研一时的气话,大哥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看看我们能否合作,好好创出一番功业来吧!”
实情却是徐子陵无计可施,说石之轩中计只是虚张声势,以掩饰自己的狼狈。
徐子陵往上方的石之轩弯弯的迎冲上去,身体忽然左右摇晃,两手变化万千,当迎上石之轩的双掌时,逐渐变化成两大拇指外弯,点上石之轩掌心。竟是把从嘉祥大师学来的“一指头掸”变作“两指头掸”来使用,由于他精通印法,故形虽似而神非,身是不动根本印。左手大金刚轮印,右手日轮印,真气阴阳分流,正面硬撼石之轩的不死印奇功。
徐子陵的心神投入井中月的境界与天地浑合为一体,更重要的是与跃马桥合成为一。
为避人耳目,两人躲到帐内说话。
祝玉妍冷喝道:“站着!”
石之轩双足着地,又如飞而至。
徐子陵反而心中大定,缓缓转过身来,冷哼道:“凭你祝玉妍,尚未有资格对我岳山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便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天魔大法’,看看比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究竟谁高谁低。”
石之轩连番失着下,冷哼一声,飘上半空,往西岸投去。
徐子陵晒道:“谁教你要去争天下呢,咎由自取,好好反省吧!”
他和祝玉研、石之轩三者间正是互相牵制,结果是谁都不愿轻举妄动。
石之轩却傻傻地在桥头立定,目光授往徐子陵身后。
徐子陵只能以苦笑回报,想起婠婠,登时睡意全消,听着寇仲远遁的风声,消没在房外远处。
在石之轩方面,则要对久休复出的岳山作重新估计,最令他骇异的是对方硬捱他一掌,脸色竟能丝毫不变,哪知对方是戴着由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精制的面具。
“蓬!”
徐子陵躺在床上,寇仲则靠枕挨坐在床另一边。
徐子陵哪敢久留,拂袖而行,提心吊胆的从她娇躯旁擦身而过,冷笑连声,一副不屑辩白的情状。
石之轩炮弹般的弹往半空,脚上头下的双掌齐出,施出不死印法的看家本领,左手掌劲冰寒阴柔,右手掌劲灼热刚猛,聚而成一股能摧心裂肺的狂飙,向徐子陵痛击而下。
石之轩脸上现出一个冷酷无比的笑容,把目光移到徐子陵脸上,从容道:“本人承认是低估了你岳霸,但说到杀我,在你馀下的残生内休想办到。”
又皱眉道:“人家张婕妤是上热足寒,你却是半边身寒、半边身热,全身经脉像给硬扭一下似的。幸好遇上小人莫神医,否则保证你要躺足三天三夜。”
徐子陵趁机把真气运转三周天,勉强开口说话道:“老夫的事,不用小妍你来管。今夜老夫和石之轩,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
言罢疾往后退,瞬眼间消没在里巷的暗黑处。
徐子陵心想成功失败,就在此刻。要胜过对方是绝无可能,眼下唯一生路,就是要抢得少许上风,再突围逃走。必要时逃入皇宫,谅石之轩亦不敢追来。
徐子陵首先被掌劲劈中,幸好他避过胸口要害,以肩头硬捱一记,而当掌风削骨的一刻,他借肩膊迅速的摆动,巧妙的卸去对方大半的真气,不过纵是如此,亦够他好受。应掌抛飞,落往丈许外桥顶最高处。
石之轩仰天一笑,轻松自如的道:“你两口子要卿卿我我,请恕石某人没空奉陪。”
寇仲爬下床去,苦笑道:“我回去后恐怕连坐茅厕的时间亦不足够,看来我的命该比你生得苦。”
徐子陵差点要跪倒地上,深调几口真气,才扮作气概昂然的朝东来客栈走去。
祝玉妍的说话从牙隙间进发出来,寒声道:“给我滚得有那么远就那么远,若明天你仍留在长安城内,休怪我祝玉妍辣手无情。”
除子陵的功力虽回复少许,但若和祝玉妍动手,绝走不过三招,又不能硬撑下去,猛地转身,面对重纱掩脸的“阴后”祝玉妍,勉强迫出岳山凌厉的眼神,似要瞧透她颜容的冷笑道:“你为何不趁机杀死石之轩,是否仍是馀情未断?”
自交手以来,徐子陵一直处在绝对下风,只有捱揍苦撑的份儿。直到这一刻,他借《长生诀》奇异的真气,出乎石之轩意料之外的在短时间内回复元气,狠狠反击迫得石之轩变招以迎,争回少许主动。
寇仲晒道:“他当然要骗你,否则岳霸你怎舍得对付自己的老相好。”
寇仲一呆道:“说什么谎?”
在徐子陵眼中,对方手掌不断增大,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半点力道,教人无从捉摸其轻重。最厉害是随着他逼来的奇异身法步式,掌劲攻来的角度每一刻都出现新的变化,如此可怕的掌法,他尚是首次遇上。
说毕飘飞而起,像深夜的幽灵般脚不沾地的消失在桥头另一端。
徐子陵闭目道:“快点回去吧!岳某人昨夜尚未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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