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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跃马桥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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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修明欣然道:“首选当然是有西市第一楼之称的福聚楼,三楼的景致最好,靠东的座席更可尽览永安街和跃马桥一带的迷人风光。”

走在石板铺筑的整齐的街道上,徐子陵放开怀抱,纵目四览,挤在前推后涌的人流中,感觉看长安城太平的兴盛气象。

沙成功关切问道:“还痛吗?”

寇仲心知不能推托,否则在沙家内立时会多了个敌人,只得随她出房,朝通往上层的阶梯走去,顺口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徐子陵心中一震,通:“跃马桥?”

寇仲听看沙成功的千恩万谢,感觉像真的变成神医,享受到助人脱困的欣悦和喜乐。

井字形布局的四条主街布满各行各业的店铺,除销土产百货外,其他珍玩亦无不具备,酒铺食店,林立两旁。行人肩摩踵接,好不热闹。

正连他自己的头都开始痛起来,五小姐低声向热切期待的沙成功道:“若能打通她足厥阴肝经和足少阳胆经的络穴,让表里相贯,说不定可治好她的病。”

徐子陵忽然感到与杨公宝藏拉近了距离,心情矛盾下,随两人右转入开化坊和安仁坊间的街道口,朝与朱雀大街平行贯通城北方林门和城南安化门的安化大街走去,越过横跨清明菜的石桥后,切入与朱雀大街并列为长安六大街的安化大街。

娥夫人脸青唇白、虚弱无力的拥被卧床,气息喘喘,若不知情者会以为她命在旦夕。

徐子陵闻之咋舌,在这方圆里许修以围墙,四道大街通接八座市门的繁华市集,正代表看李阀如日中天的气势和高效率的统治,比起来王世充治下的东都洛阳立显逊色。

肖修明笑道:“亦有人称之为富贵桥,皆因桥的两旁皆属富商贵族聚居的地方,其地靠近西市。”

徐子陵日光扫过那伙人,沉声问道:“是甚么人?”

谢家荣兴致勃勃的道:“若不是莫兄舟车劳顿,今晚定要和莫兄到北里寻开心,哈!此事可留待明晚,现在我们找间酒馆灌两杯水酒如何?”

三人左转进入朱雀大街,把朱雀门抛在后方,肖修明道:“莫兄算来得合时,若在早前唐军与薛举父子交战时便要尝晚晚宵禁的滋味,日暮更鼓一响,所有行人必须返回坊内,到天明鼓响后才准离坊,那种枯燥的生活可教你闷出鸟儿来。啊!”

谢家荣道:“东西市署之上叉百总而署,统管两市,东市内目前共有五干馀家店铺,分属二百多个行业,可谓盛况空前。”

徐子陵心情轻松,兴趣盎然的听看,顺口问道:“这些店铺何时才收市呢?”

肖修明答应一声,吩咐店伙后,三人回到朱雀大街。

徐子陵决定坦然相告,答道:“我这位朋友名雷九指,只比小弟早几天来到长安,刻下该是住在朱雀大街近皇城的东来客栈。”

※※※

三人由束市都会市北门进入接通春明门和金光门的光明大街,朝皇城的方向走去。

肖修明道:“平时早就收铺,不过年关临近,人人赶办年货,附近乡城的人又涌来长安购物。所以了延长买卖的时间。”

艳婢嫣然一笑,抛他一个媚眼道:“小婢玉荷。莫先生真本事,我们二少爷从不服人,但对先生却非常欣赏,说你能文能武,是非常之人。”

来往于光明大街的马车都极尽华饰,行人衣着光鲜。而肖修明所指的宅第院落重重,茂林修竹,楼阁巍峨,便知此言不虚。

寇仲有样学样,像沙芷菁般把二指搭在娥夫人腕脉上,分别送出三注真气,瞬那间游走全身,赫然发觉这颇有美色的娥夫人不但气虚血弱,且经脉不畅,但至于为何会头痛,则非他所能知也。

寇仲听得登时心领神会,囔道:“拿针来!”

“咯、咯!”

肖修明笑道:“皇宫左右最多权贵巨富,目的是易于攀附皇室,故而竞相修建宅第,兼有购物方便之利,所以东四两市以北的几个里坊,都有金坊之称。”

三人此时路经一排而设的数十间丝绸店,肖修明欣然道:“长安的丝织和金银器最是有名,其中尤以丝织名闻天下,故有‘南山树尽,织绢不竭’之语,而生产上乘丝织的均为官府办的作坊,宫内只是供应贵妃的织匠便有二百多人。”谢家荣又以内行身分指看陈列的一匹缕缎道:“这是以彩缬法印花成纹的绢布,把织料以针线绣出不同花纹,染印时花纹处不能接触染料,染色后,解去线结,花纹可保留原色,倍显华采。”

肖修明道:“永安渠接通城北的渭河,供应长安一半的用水是水运交通要道,这座跃马桥更是长安最壮观的石桥。”

寇仲心中大乐,心想原来男人有点本领便可获得女人的青睐,比起初来时沙家上下人等对“貌丑如他”的鄙屑,与此妖娆艳婢的媚眼儿便有天壤云泥之别。道:“玉荷姐可否去问五小姐借灸针一用呢?”

肖修明问道:“刚才听莫兄口气,在长安似有素识,只不知贵友高姓大名,家居何处?看看我们可否助上一臂。”

他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敌门一看,一位颇为妖冶艳丽的美婢气急败坏的道:“二少爷有请莫先生。”

肖修明道:“官府立例不能向宫城内窥探,违者要坐牢一年,若向宫城投石又或翻越城墙者,处以绞刑,像莫兄刚才凝望城门,已算犯规。”

寇仲收针时,长生诀真气早由娥夫人头顶的百汇到双足的涌泉走遍十二大周天。

谢家荣道:“当然是太子建成,秦王才不会这么严酷,看多两眼也算犯事。”

笔直的永安渠与永安大街平行的贯穿南北城门,桥下舟楫往来,桥上行以车马不绝,四周尽是巨宅豪户,在这样一个城市的交汇区内,那有丝毫杨公宝藏埋藏的痕迹。

见到这种情景,徐子陵正头痛如何去见李渊,总不能拍胸脯自称是李渊的朋友“霸刀”岳山。肖修明笑道:“莫兄初来甫到,可知这里的规矩?”

寇仲正施展内视之法,研究气海穴与全身经脉的关系,抱着第一个晓得针灸之术的人该也像他现下般盲摸瞎撞的信念,不住把真气一丝一丝的从这位于脐下的真气集中之地游往各大窍穴,心忖自己认穴之准,保证其他名医膛乎其后。但门声顿时把他惊醒过来。

在卜廷特别吩咐下,两人均对徐子陵照顾备致,非常热情。

谢家荣动容道:“是否人称‘北雷南香’的雷九指,此人赌术闻名天下,曾在这里的明堂窝与大仙胡佛决战赌桌之上,仅以一局之差败走,但当年已非常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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