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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堂沉吟道:“莫兄与盛帮主是甚么关系?”
那人问道:“令尊高姓大名?”
徐子陵随他穿房越舍,来到另一处庭院,田三堂喝道:“给我拿棍来。”
程碧素风姿如昔,秀目射出感激的神色,不过她感激的主要对象是徐子陵而非寇仲,客气话说过后,详细询问“莫为神医”的情况,寇仲一一答了。
一声得罪,徐子陵拔剑出鞘。
徐子陵运功改变声音,答道:“我叫莫为,弘农帮的查伙介绍我来见田爷的。”
那人见他发愣神态,明白过来,笑道:“令叔是莫为神医嘛!当年在襄阳城外,今叔仗义相助,连诊金都差点忘了收取,治好我们小公子进哥儿的怪病,还擒下马许然那奸贼,莫爷记不起了吗?”
徐子陵跟在他身后,穿过堆满盐货的主铺,通过天井,来到仓房和主铺间可容百人的大院落,盐货更是堆积如山,数十人正忙个不休。
沙福露出失望的神色,摇头道:“真可惜,像令叔这样精通医术的高人,又是人慈人悲的侠士。实在难遇难见。”
徐子陵又是大感茫惑的随他下车,发觉身在一所院落之内,苦笑一声,随查伙进屋去也。
那大汉像吃定了他的毫不动气,微笑道:“老兄你先给我到岸上来,否则这艘船绝不起锚开航。在江湖行走的都该是明白人,不会因一己之故累及其他乘客。”
看船上这种阵仗,沙家该是举家前往关中,只不知他们和关中那位权贵有关系?
只看门面,便知这兴昌隆很具规模,难怪能成为关中海盐的主要供应商号之一。正要进铺,两名大汉把他拦住,不耐烦的道:“你来找谁?”
寇仲却是心中叫苦,假若沙老爷所患的是绝症,他那还有脸面对这位娴淑可爱的少夫人呢?
此时陈来满又问道:“莫兄弟武技高明,是否传自令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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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碧素道:“莫少侠旅途辛苦,请先到房内休息,得养足精神,再劳顿少侠为老爷治病。”
兴昌隆迫于无奈下,惟有向江湖朋友求助,弘农帮帮主盛南甫正是其中之一,盛南甫一方面看雷九指的颜脸,另一方面亦从雷九指口中得悉徐子陵这“弓辰春”武功高强,一举两得下,遂把徐子陵推荐给兴昌隆,既可助兴昌隆的老板卜万年应付强敌,徐子陵亦可借这身份的掩护混进关中。
少天人温柔婉约的道:“相公你不如先向婆婆请示,由她作主,那大伯和二伯便没话说哩!”
沙福由舱内走出来,客气的道:“莫兄请随我来。”
沙福苦看脸道:“今趟是老爷,莫爷懂否医治伤寒症呢?”
广盛行和兴昌隆为供应海盐予关中的最大两个商号,一向竞争激烈。前者有唐室太子系撑腰,后者则与秦王李世民一系关系密切。最近因建成、元吉的太子系势力大盛,广盛行的大老板顾天璋亦放恣起来,以武力威吓兴昌隆,甚至派人劫掠兴昌隆的盐船,务要弄垮兴昌隆。
徐子陵沉声一喝,挥剑刺去。
寇仲在黄河北垣县的客栈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只觉身心舒畅,数日来的舟车劳顿,一扫而空。
马车停止,查伙道:“我们早想好让弓爷混进关中的万全之策,只要掩去弓爷脸上这道好比生招牌的刀疤,来个改名换姓,再换上不同身份的服饰,便可做计行事。”
田三堂根本不知如何挡格,再往后退,长笑道:“难怪盛帮主会把莫兄推荐给我兴昌隆,得莫兄如此人才相助,还怕他甚么顾天璋,莫兄今天请随船队入关,田三堂定不会薄待于你。”
田三堂是卜万年的大女婿,武功不弱,专责保护运盐船队,要入选当然得先过他的一关。
寇仲忙续笑下去道:“原来是陈师傅,想不到又在这里见面呢!”
徐子陵虽蓄意隐瞒起真正的实力,可是出剑及步法,均自具大家风范,连串动作看若流水行云。浑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照道理,李建成的人该不知弓辰春就是他徐子陵,此事当另有因由。
那大汉着徐子陵在一旁站待,往两名正在指挥手下工作的中年男子走过去,说了几句话后,其中一人朝徐子陵走过来,道:“莫兄你是那个门派的?”
旁观的三位武师同时动容。
唉出舱门,那大汉忽然低声道:“小人查伙,是弘农帮帮主盛南甫座下四虎之一,刚才言语得罪,是不想外人看穿我们的关系,弓爷万勿见怪。”
寇仲敷衍了陈来满后,舱内又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他的医术行吗?若有甚么差错,大哥和二哥定不肯绕过我。”
寇仲这时更想晓得自己的名字了!
两艘式样相同的二桅大船泊在码头旁,寇仲随沙福登船,船上几个该是护院一类的人物目灼灼的向他打量,其中一人大喜道:“原来是莫兄弟,令叔莫为神医呢?”
徐子陵这才明白,心中也不知该感激雷九指还是责怪他,否则他已在进入关中的途上。
田三堂叫了声“好”,在徐子陵气势压迫下。作出应有的反应,挥棍疾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沙福欣然道:“如此就不用找船,因为我们正好要往关中。莫爷请!”
查伙又道:“这个月来入关的关防,无论水陆两路都盘查得很紧,没有通行证又或跟关中没甚关系的,一律不准入关。雷大爷也是靠我们为他张罗得通行证的。不过弓爷的情况更特别,据我们的消息:弓爷是名列被缉捕名册上的人物之一,故绝不能暴露身份。”
陈来满看看他那副尊容,确难以说出任何安慰的话,只好道:“男儿最紧要是志向远大,像古时的子羽,出名貌丑,还不是拜相封侯,名传千古。”
寇仲又窃听不到舱内的声音,心中暗骂,却不能不答,道:“我莫……嘿!一身技艺,都是家叔传授,他常说我容颜丑陋,生性愚鲁,没有点技艺傍身,出来行走江湖会非常吃亏,哈!”
左边的厢厅走出三名武师模样的人物,其中一人把长棍送到田三堂手,田三堂拿棍后神气起来,摆开架势道:“莫兄请出招。不用留手。”
寇仲向众人告罪一声。随沙福走进舱内,只见窄长的廊道婢仆往来,忙个不休,他们见到寇仲这陌生人,眼中均带点不屑的神色,显是以貌取人,不欢喜他的长相。
田三堂点头道:“莫兄请随我来。”
徐子陵答道:“盛帮主的拜把兄弟是我的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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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无表情,当然是因从未听过莫一心之名,扯着徐子陵的衣袖来到一边道:“莫兄!不是我田三堂不想用你,而是我们今趟要向盛帮主求援,皆因广盛行那方面人强马壮。所以我要的是真正的高手,否则只是害了莫兄。”
三名武师知他是弘农帮方面的人,又见他身手高强,都拥上来祝贺并攀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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