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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骞道:“这个可汗放心,莫贺儿代表的是颉利,任荣老妖以天作胆,也不敢动他。反是可汗你绝不能在洛阳露面。”
荣凤祥当然不会任由宰割,只要他能争取少许时间,己方的人便可蜂拥而来,展开反击。立即猛喝一声,往后飞退。
错失良机下,突利的伏鹰枪和徐子陵的蹒空拳,已铺天盖地的攻来,还有切腹而至的大圆桌。忽然间,荣凤祥变成独力求生的孤军,除了倚靠自己外,再无任何人能加以援手。
荣凤祥两袖挥打,硬捱了徐子陵的拳风,浑体剧颤,却借势加速飞出,堪科过突利的伏鹰枪。
突利笑道:“亏你们会想到躲到钟楼上来,似明实暗,又可监察洛水天街的广阔地区。”
寇仲沉下脸去。
王玄应苦笑道:“不过我们今趟真给你们害苦,连父皇都不知怎向暴跳如雷的荣凤祥交待,你们若真的杀了他,事情反易办。”
寇仲道:“现在仍未决定,不要担心,甚么危险我也有应付的把握。”
徐子陵苦笑道:“我们杀的只是可风乔扮的荣凤祥,而非辟尘扮的荣凤祥,当时我已微感有异,但问题是因他两人魔功同源,眼神均有相似的地方,加上我当时没时间再作探究,才误中副车而不知。”
荣凤祥无奈下,急运全身功力,两袖上扬,拂往井中月。
寇仲恨得牙痒痒的,但已错恨难返。
寇仲冷然道:“不若我们闯进荣府,再和荣老妖火拚一场,看看谁的拳头更硬?”
王玄应愕然道:“可风?”
骇然上望,寇仲的井中月像闪电般迎头劈来,庞大至无可抗御的刀气把他完全笼罩,生出寸步难移的可怕感觉。
凄厉的惨叫声下,荣凤祥整个人似若不受控制,骤失平衡的陀螺那样转跌开去,眼耳口鼻全渗涌鲜血,滚跌地上。
徐子陵怕寇仲一时口快泄出与伏骞的关系,代答道:“他只是到附近留下与莫贺儿通讯的暗记,快回来哩!”
从钟楼高处望去,浓烟火屑冲天而起。
寇仲断然道:“不若让我们分头行事,你负责通知两位兄弟,我则探清楚敌人虚实,如何?”
就在突利来到头顶之际,徐子陵大喝一声“临”,先以不动根本印凝聚功力,接而化为大金刚轮印,然后双拳疾击,立时狂扬涌起,两股气柱在离荣凤祥胸口三尺许处时合而为一,像有实质的铁柱般以雷霆万钧之势捣向敌人。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么说,该是有一真两假三个荣凤祥,辟尘老妖确是好猾。”
寇仲重重一刀痛劈在荣凤祥双袖上,又借力往后翻飞,好助徐子陵和突利阻截追兵。
荣凤祥应刀喷出一口鲜血,步履跄踉,伏骞和他错身而过。
伏骞一声呼啸,三位战友应声飞退而来,与他会合后头也不回依预先定好的路线迅速撤离,成功逃去。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突利低呼道:“不用猜哩!伏骞来了。”
守在外面的洛水帮好手从左右两方赶来应援,但被水箭所阻,仍要慢土一线,才可及时截得如影附形追杀而至的突利和徐子陵。
伏骞向突利递上遮脸头罩,笑道:“小弟尚未有时间坐下来研究对大家都有利的未来计划哩!”
徐子陵叹道:“我们是真的杀了他,只不过这荣凤祥是由可风办的。”
徐子陵摇头叹道:“这叫有所求必有所失,你要助人家去守洛阳,人家不但不领情,还要把你出卖。事已至此,有甚么好说的,快想想该如何应付未来吧?”
荣凤祥发觉左右两人均往横躲闪开去,接着“真言”贯耳而入,震动他所有经脉,立时胆颤心惊,虚荡难受,使他难以及时跃起,以迎战突利,同时避过徐子陵的凌厉攻势。
王玄应不答反问道:“可汗是否去见莫贺儿呢?”
寇仲低呼道:“又有人来哩!”
伏骞坐下来,挨着支撑铜钟的铁柱架,摇头叹道:“我不知道是否有真正的荣凤祥,事实上是另一个荣凤祥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他女儿的陪同下,去向王世充兴问罪之师,而洛水帮的人则倾巢而出,四处找寻我们。”
王么应一呆道:“竟有此事?难怪少帅误会,但我可指天立誓,消息确不是从我处泄漏出去。我王玄应怎么蠢,亦知出卖你们对我大郑是有害无益的。”
寇仲冷笑道:“若不是太子把我们落脚的地点泄露给荣老妖,他怎能四处通知我们的敌人,让他们排队般逐一寻上门来?”
寇仲皱倡道:“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吹风饮露到明天黄昏,眼前可躲到那里去?”
突利颓然挨贴外墙滑坐,苦恼道:“现在该怎办呢?说不定会牵累莫贺儿和他的随员。”
生与死只是一线之隔。
徐子陵皱眉道:“你想到荣府还是皇宫去呢?”
王玄应说出一个地址,道:“这地方只有我和爹两人晓得,只要你们没被跟踪,躲上一两天该没问题。我走啦!两位保重,明晚我们会安排人来接可汗。”
“蓬”!
寇仲一震道:“那个难道不是荣老妖吗?”
伏骞仍以黑布罩头,身穿夜行劲服,从横巷窜出,绕房过舍后才迫近钟楼,又故意过钟楼不入,好一会再次出现钟楼之下,直掠而上。
两人约定不同情况下联络的手法和碰头的地方后,各自去了。
王玄应道:“父皇认为你们该躲起来,待明晚把可汗送走后,你们才可现身,就算要对付荣凤祥,以后有的是机会,并不用急在一时。”
寇仲一呆道:“经你提起我便感到大有疑窦,他们不但没有丝毫垂头丧气的神情,还队形整齐,士气昂扬,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同时飞起一脚,足尖点在桌沿处,送入螺旋气劲,整张大圆桌像活过来般,连着桌面的东西一起旋转,由慢至快的朝荣凤祥三人力如个平放的车轮般切去,配合两股激射的水柱,今对方完全处于措手不及的被动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