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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九指双目神光一闪,旋又敛去,继续以夸张的手势和表情道:“那是为玩艺未精时付出的代价。”
寇仲忽感有异,抬头瞧去,提酒来的赫然是“银龙”宋鲁,吓得连忙起立。
来时他充满希望,但现在所有憧憬和幻想均被宋玉致几句说话摧毁。
宋玉致给气得杏眼圆瞪,翘手胸前,摇头道:“休想我告诉你。”
徐子陵微笑道:“有林香主这番话我就成啦!如若对方只是恃强凌弱,横蛮无理,由我把整件事揽到身上。”
徐子陵试探道:“林香主会否因对方是川南赌坊的人而改变态度?”
又凑过来低声道:“老哥必以为我是个在江湖混饭吃的人,对吗?”
雷九指肃容道:“我是个赌遍大江甫北,精研各种赌术的人。”
寇仲终于退定立稳,大口的连喘几口气,摇头叹道:“宋玉致你对我太无情啦!”无意识地挥手道别,往后飞退,瞬那间没进林内。
林朗忧心忡忡的道:“若真是川南赌坊的人,会非常棘手。川南赌坊是成都最有规模的赌场,连解晖都卖他们的账,难怪如此横行霸道,不把我们放在眼内。”
徐子陵知林朗因对方是川南赌坊的人而生怯意,怕把事情闹大。遂道:“林香主不用担心,我弓辰春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甚么恶人未见过,到时我会见机而行,绝不会留给对方任何口实。”
徐子陵不悦的冷哼道:“雷兄可知查根究底乃江湖大忌,雷兄请小心言行。”
徐子陵暗忖不愧是出来混的,深懂见风驶帆之道。下逐客令道:“雷兄如果来找本人只是说这些话,可以请便。”
长身而起道:“到我的房再说吧!”
宋玉致差点要捂耳朵,叹道:“你的吹牛话比你的轻薄话更难听。”
寇仲傲然道:“这正是我寇仲对三小姐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令三小姐接触到以前从未梦想过的东西。”
来的是林朗,带些紧张的道:“点子追来了!”
寇仲一口气在荒野中奔出二十馀里,心中仍是填满愤懑伤痛的情绪。
雷九指双目放光道:“老哥果然是明白人,这处人多耳杂,可否换另一个地方说话?”
徐子陵好整以暇的问道:“甚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
雷九指露出个看透一切的了解神色,挨回座椅,举杯道:“好汉子!雷九指敬老哥一杯!”
徐子陵淡然道:“雷兄怕要另觅人选,皆因弓某有要事在身,故难以相助。”
徐子陵心中叫好,想不到无意中解决韩氏夫妇的难题,剩下的就是如何让韩泽南晓得那批人非是他的仇家,只是一场误会。
林朗叹道:“那要看看他们有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我们乌江帮亦不是那么好惹的,老大和解堡主一向都有交情,川南赌坊的人也要讲规矩道理的。”
徐子陵道:“我刚听到消息,追兵有可能是川南赌坊的人。”
宋玉致愕然道:“甚么真正的心意?”
徐子陵心叫上当,但悔之已晚。
林朗道:“川南赌坊的大老板是‘金算盘’霍青桥,乃巴蜀有数的高手,声名仅次于解晖、范卓、奉振等一方霸主之下。其子霍纪童出名横行霸道,好勇斗狠,他霍家还兼营青楼生意,真不明白那韩泽南因何要惹上这种人?”
雷九指毫不客气地在靠窗的两张椅子之一坐下,提着的小酒壶顺手放在几上,待徐子陵在另一边坐下后,脊骨一挺,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轩昂而有气度,语调从浮夸改为沉稳,叹道:“真看不出老哥原来是这么热心肠的人。适才我见你关注韩氏夫妇的事尚以为你另有目的,甚或见色起心,现在才知你真的在为他们好。”
徐子陵想不到他竟能单凭观测看破自己的武功深浅,大为懔然,沉声道:“雷兄一是清楚道出来意,一是请便,勿要再浪费弓某人的时间。”
雷九指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首先要问弓兄一事,就是弓兄肯否替天行道,同时又可发一笔大财?”
同时功聚双耳,立即听到那女的对韩泽南道:“相公!你听到吗?”韩泽南以“唔”的一声作回应。
宋玉致忍不住“噗哧”苦笑,道:“真拿你没法。你这人最大的缺点是没有自知之明,脸皮又厚,说话更不知所云。唉!算我怕你,寇少帅真要到山城送死吗?”
徐子陵心中暗赞,知他不愧是在江湖混饭吃的人,从自己提高音量看破端倪。不过既达到目的,再不计较其他。
徐子陵别转头来,朝那惊扰他思潮的不速之客瞧去,来人年纪在三十五、六间,个子高瘦,脸庞尖窄,只下颔留有一撮山羊须,看上去那张脸就像马和羊的混合体。走起路时似力图把本是弓背哈腰的体型弄得挺胸突肚,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更活像个四处行混的江湖骗子。身上衣着光鲜,无论用料手工,均是贵价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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