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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峡之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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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志答道:“那是椰树,是珠崖特产,四季常绿,且周身是宝,树干可用来建屋,果实肉丰汁多,果壳更可供制作各种器皿,甚或抗御海风。”

侯希白叹道:“大概是如此吧!你该比我更清楚,三天前双方在巴东附近的江上打过一场硬仗,朱粲的水师全军覆殁,萧铣方面亦损失颇重。”

荡漾清澈的海水中隐见千姿万状,色彩缤纷的珊瑚礁,寇仲暗忖若非急着赶路,潜下去寻幽探胜必有无穷乐趣。

石青璇的似有情却无情,对他做成很大的伤害。当有压力和威胁时,他可以抛开不去想她,可是像现在心闲无事的当儿,难免触景生情,甚至怕自己会按捺不住再去寻她,可怜兮兮的看看是否会有转机。

藏在疤脸下的徐子陵吸引力显然大幅下降,不过由于高昂挺拔的优美身型,间中也会惹来几个媚眼儿。

众人纵声狂笑,气氛炽烈。

寇仲失笑道:“连志叔也来耍我哩!”

寇仲大感兴趣道:“以宋缺的不可一世,为何不寻上珠崖,打到晃老头跪地求饶,那不是甚么都解决了吗?”

徐子陵苦笑道:“师妃暄是否过份看得起那小子?”

徐子陵循声入巷,见侯希白春风满脸样子,讶道:“侯兄是否在不死印法方面有突破呢?”

侯希白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这可能是近年来武林最轰动的大事,重出江湖的‘霸刀’岳山,昨夜在安隆和尤鸟倦的押阵下,破去席应的紫气天罗,当场击毙席应,据目击者所言岳山的换日大法当得上神乎其技这形容,不用动刀子便收拾了不可一世的席应。子陵再不用为席应伤脑筋啦!”

当寇仲跃上甲板时,卜天志拥他一个结实,其他人团团围着两人,欢声雷动。

侯希白抓起一个馒头,递给徐子陵道:“怕是与先天和后天均有点关系。我虽是率性而为的人,但因对诸般技艺如画道等的爱好,使我对权力富贵没有甚么野心。事实上这亦是花间派的传统,追求自我完善,绝不随波逐流。”

卜天志来到挺立船首的寇仲旁道:“右边远处的陆岸是合浦郡,左边的大岛就是珠崖郡,也是南海派的大本营。”

侯希白摇头道:“妃暄是不会随便抬举任何人的,李世民兼政治军事两方面的长处于一身,豁达大度,又深懂用人之道,古今罕有,而唯一能与他争锋的人,就是寇仲。假如子陵不是无意争天下,改而全力匡助寇仲,李世民恐怕亦要饮恨收场。”

寇仲大笑道:“你们没事吧?”

穿过一片树林,大海在前方漫天阳光下无限扩展,果然见有一艘船沿岸巡弋。

徐子陵沉吟道:“是否因萧铣和朱粲交战正烈?”

两人互敬一杯,徐子陵不解道:“侯兄既是魔门传人,为何却和其他魔门中人有这么大的分别,至少跟杨虚彦是不同的两种人。”

自离开扬州开始亡命天涯的日子,他和寇仲从两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到合力剌杀任少名,崭露头角,至乎现在独力在决斗中使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天君”席应饮恨断魂,其中的离奇曲折,多彩多姿,恐怕十天十夜都说不完,更难以尽述。

徐子陵摇头道:“我急着要走是因约了寇仲……”

侯希白一震道:“终给子陵看破,敝派是要徜徉群花之间,得逍遥自在之旨,有情而无情。一旦着情,会为情所蔽,为心魔所乘。所以不死印卷虽只得半截,对我却是关系重大。”

徐子陵愕然道:“此话怎说?”

侯希白道:“《天魔策》本有十卷,但现今遗传的只馀六卷,就是如此。”

徐子陵思索片刻,道:“可否问侯兄一个私人的问题?”

靠岸处十多艘渔舟正扬帆回航,只看重甸甸入水颇深的船身,便知是满载而归。

侯希白叹道:“敞派这心法微妙非常,难得子陵一听便明。石师之所以千方百计创出不死印法,正是要突破花间心法,否则将因碧秀心而永不能进窥魔宗至道,只得其偏,不得其全。”

侯希白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平静地答:“首先是花间派的武功源自《天魔策》,此乃不争的事实,谁都没有话说。其次是因花间派的心法讲求入情后再出情,始能以超然的心态把握情的真义,对很多人来说这正是不折不扣的邪异行为。”

摸不着头脑之际,村民逃得一个不剩。

徐子陵微笑道:“时间该差不多啦!让小弟敬侯兄一杯。”

※※※

寇仲暗忖难道是崔纪秀的援军来犯,照理欧阳倩的俚僚战士仍在邻村,绝不会让林士宏的贼兵得逞,顺步往沙滩方向走去。

卜天志以过来人的资格笑道:“有时志叔也会像你般生出倦怠之心,但转眼又忘得一干二净。人是需要玩乐和休息的,少帅太累啦!”

徐子陵独坐客栈饭堂一角喝茶休息时,侯希白轻轻松松的回来,坐下欣然道:“幸不辱命,近日因下游形势紧张,客船商旅均不愿去,还好小弟尚有点面子,找上最吃得开的乌江帮,现在只有他们经营的客运船不受政治形势的影响,晚膳后小弟送子陵登船。”

昨夜在席应的压力下,他把所有功法融汇贯通,尤其最后的近身搏斗,起始的时候,交替使出李靖传的血战十式、屠叔谋的截脉手法、真言手印、又自创奇招,到战至酣畅时,所有招数融浑为一,意到手到,那种畅快愉美的感觉,动人至极。这无比顽强的对手,令他在武道的修行上,跨出重要的一大步。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侯兄莫要高捧我们,我两个只是适逢其会吧!照现时的形势看,根本不能也不可以有甚么作为。”

寇仲吓了一跳,提刀冲出,只见众人又开始逃亡,大惑不解,那小姑娘一脸惶恐的边随村民撤往山区,边嚷道:“贼船又来哩!”

来成都过中秋的商旅游人,大多仍未离去,所以城内特别兴旺。若说洛阳是汉胡杂处的城郡,成都就是汉人和众多巴蜀各少数民族交易往来的中心,充满不同民族的风情和特色,为成都平添活泼的生机和气氛。

黄昏时份,帆船遇到一阵长风,速度倍增,横渡南海。

寇仲尴尬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南海派我只记得一个晃公错,掌门的好像是个年青有为的人,叫甚么呢?”

寇仲振臂高呼道:“弟兄们!我们立即开赴岭南。”

成都内有多条街道均是以河湖桥梁来命名,像他这刻走的下莲池街,还有适才途经的王家塘街、青石桥街、拱背桥街、王带桥街等等,到得街上时,会知道不久后就会跨过那同名的桥子,是很有趣的感觉。

侯希白亲热地挽着他臂弯,往小巷另一端走过去道:“可以这么说,昨晚小弟见到妃暄,倾谈整个时辰,获益良多,心情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

但徐子陵的心神只放在立即离境的思量上,赴过侯希白的约会后,他决定立即离川,然后让这几天发生的事成为日渐遥远的过去。

赫然是天志的改装战船。

寇仲笑道:“这叫天助我也,若非那场来得及时的风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现在金正宗那艘楼船至少变成半死的鹿,愿海神爷爷保佑他们。”

天志抓着他肩头,呵呵笑道:“虽明知那些高丽人奈何不了少帅,仍叫我们担心足两天两夜。”

徐子陵淡淡道:“若是难以启齿,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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