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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分头行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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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淑明坦然道:“事实上我们在这里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付你,更不愿与少帅军结下解不开的仇怨,于我们长江联没有丝毫好处。”

徐子陵一呆道:“郑当家今趟……”

饭后他要了一壶酒,尚未有机会喝第一口时,心生警兆,下意识地朝入门处瞧去,只见一名美丽少妇在四名汉子陪伴下,昂然掀帘而入,赫然是长江联的女当家郑淑明。

徐子陵和她对饮一杯后,苦笑道:“我是近来才发觉美酒的好处,以前只是推不掉才会喝酒。”

郑淑明再敬他一杯酒,道:“这一杯是预祝可把曹应龙擒杀,以慰被他杀害的万千冤魂。”

郑淑明低声道:“这正是妾身想找你的另一个原因。为何寇仲会唤白清儿作妖女,又向她提起弄得竟陵城破人亡的着着。”

徐子陵给她像藏着很多难明事物的美眸瞧得不自然起来,干咳一声道:“这就最好,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徐子陵没好气道:“去你的奶奶!好哩!我现在须立即入四川,你要到那里去?”

郑淑明叹道:“那就是真有此事了。相信徐兄定是有很好理由,才会饶他一命。不过淑明反而对你有点感激,若非徐兄把他放了,淑明就再无手刃杀夫仇人的机会。”

徐子陵淡然道:“怕我没命陪你去寻宝吗?”

郑淑明欣然道:“我今次赶往成都,正是要追杀曹应龙,这些年来我们为对付这恶贼,曾下过一番苦心,收集有关他的所有资料,知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逗留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唯独曾在成都盘桓过三个月,其后又曾多次潜往成都,并曾往一间胭脂水粉店购物,可知他必然在该地养下个女人,在走投无路里,我可肯定他会躲往成都去。”

徐子陵一口气急赶四天三夜路,到抵达大巴山东的一座县城时,再支持不住,只好投栈歇息。

徐子陵不解道:“你们不是与云玉真和萧铣结为联盟吗?有萧铣作靠山,该对我们没有顾忌才是。”

坐好后,陈长林欣然道:“幸不辱命,五百二十八匹契丹和高丽良马,已尽遍我们所有。”

叹一口气后,徐子陵再为她和自己斟酒,道:“这一杯轮到在下敬郑当家,希望郑当家以大局为重,本人亦以此杯告别,请!”

他已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人总会不断犯错,作出不适当的选择,然后在事后懊悔,这情况不断的重覆。彷佛中使他感到茫然和不知该何去何从。

蓦地一阵马蹄声把他的思想紧急召回冷酷的现实去,才发觉自己走过天香楼的大门。

徐子陵立时听得头大如斗,心中正犹豫该否告诉她曹应龙只剩下半年性命,可否高抬贵手时,郑淑明接下去道:“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怎都不会放过这恶贼的。”

郑淑明两边脸颊各飞起一朵红晕,那种成熟少妇有点不胜酒力的风情。

徐子陵心想这样一笔糊涂账,恐怕谁都不知该怎样算,顺口问道:“跋锋寒怎会和江当家动起手来的?”

徐子陵心中大为懔然,暗忖若此事传入杨虚彦耳内,说不定可推测到曹应龙是以秘密换命,那就非常不妙。口上却应道:“郑当家确是消息灵通。”

郑淑明凄然道:“先夫只是在与跋锋寒的决斗中旧伤复发而亡,但令他负有旧伤的祸首却是曹应龙。”

或者因为杜伏威大军来犯的消息仍未传开,花街仍是一片升平热闹的气象,教人怀疑扬州城内与城外的战火是否没有丝毫关系。

寇仲无声无息的跃下城墙,把勾索藏好,转瞬后已踏足曾消磨过无数童年日子扬州城内的花街处。

郑淑明俏脸煞白,紧咬下唇,没有说话。

郑淑明美目生辉,似是不含恶意的端详徐子陵好半晌后,柔声道:“徐兄或会感到难以相信,奴家今次专诚造访,非是要妄动干戈。”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我只是说笑,大家都要小心点。我们不但卷入争天下的大漩涡内,更逐步卷入正邪秘而不宣的角力中,一个疏神,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徐子陵沉思片刻,轻叹道:“我不是无动于中,只是对生死有点麻木不仁。素姐去世后,我常思索生死的问题。死后会是怎么一番情景?一是‘有’,一是‘无’。若甚么都没有,那就一了百了,痛苦伤心绝望沉闷只属生者的事。若是有的话,那就真有趣,管它是再次投胎又或身处天宫地府,总之是另一番天地。这么去想,死亡就不是那么可怕。我们为死亡哭泣,只是看不通透。我甚至对死亡还有点期待,这方面老天爷公平得很,不管你贵为王侯,又或只是寻常百姓,都要亲身经历体验一次。”

徐子陵落脚的县城是湖北房陵郡堵水之北的上庸城,是往蜀郡主要路线的其中一个大站,只要往西多走半天,便可进入大巴山的山区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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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也不可能凭思忆追回过去的岁月,更不能改变已成既往的选择和错误。

徐子陵心中一动,问道:“郑当家为何会和白清儿走在一道的呢?”

寇仲哂道:“比起我的好兄弟,‘杨公宝库’算那码子的东西?”

蜀郡虽以汉族为主,但却聚居了四十多个其他羌、彝等少数民族,极富地方风情。

寇仲霍地站起,凝望往西下沉的太阳,一字一字地道:“事实上自我们得到《长生诀》的一刻,我们早陷身在这场不为人知的斗争中,逃也逃不了,这是命运。”

寇仲仔细打量他道:“你一向比我更悲天悯人,为何竟似有点无动于中的样子?”

此城的控制权名义上是落在朱粲手上,实质上却由旧隋官员和地方帮会结合的势力把持,因而侥幸没有被朱粲的迦楼罗军的蹂躏祸害,只受其有限度的剥削。

郑淑明忽然娇呼道:“给我拿酒来!”

郑淑明失声道:“郑石如?徐兄有甚么根据。照我所知此人一向独立特行,孤高自赏,不似是阴癸派的妖人。”

徐子陵无意中进一步了解到单琬晶和跋锋寒令人难测的关系,点头无语。

寇仲欣然道:“该是锡良那小子出动的时刻啦!”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郑当家最好不要知道。否则会卷入不必要但又动辄大祸临身的天大麻烦中,于长江联绝无好处。”

寇仲笑道:“不要扮痛苦的样儿。照我看你因有藉口去找石姑娘,心实喜之才真,你摆摆屁股,我也知你到茅厕是站是坐。”

陈长林道:“洛兄正日夜监察他们的动静,由于江淮军仍龟缩在清流,我们难以施袭,只好乾瞪眼等待他们进军江都的时机。”

徐子陵浸个痛痛快快地由澡堂回房后,睡了半天,到黄昏时份,才到街上的馆子大吃一顿。

据白文原说,四川和附近一带的帮会均奉川帮为首,这川帮是已属独尊堡外最大的势力之一,帮主“枪王”范卓武功高强,擅使长枪,与“武林判官”解晖亦是平起平坐,备受武林推崇。

使她看来更是娇艳欲滴,含笑道:“淑明是从先夫过世后,才学人喝酒解闷,徐兄又是为了甚么事呢?”

寇仲点头道:“这等于打跛了李子通和窟哥的狗腿,杜沈两军情况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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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时间是一股永不回转的洪流。

徐子陵苦笑道:“这叫出身不同,我们拜言老大所赐,自少惯于迁就人,她却是高高在上,周围虽拥满人,她却孤芳自赏的躲在她那隔离人群的小天地中,说不尽的凄清寂寞。故纵使她不懂为人设身处地着想,我们也不能怪她。只望她气平后,会回心转意吧!否则你重夺竟陵的大计,势将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