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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战必攻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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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似朗诵般道:“战必攻城,因为城不但是关系全局或某一地带的战略要点,还起了控制大片地区的交通和经济的作用,乃整个战局的支撑点和命脉,实是…嘿…等一等。”

徐子陵皱眉道:“梁都以前的粮食是从那里来的?”

任媚媚鼓起香腮道:“我虽见不到他,但那太监却代他传话,说如若我肯侍寝席,那五天后便会召我入宫陪他。”

通济渠在左方滚滚流动,不见船舟。

徐子陵道:“宣兄知否我们如何不妙?”

寇仲霍他立起,昂然道:“我怎同呢?胜利已来到我手心里。现在需要的是把井中月磨利,好斩下宇文化骨的狗头,拿到娘的坟前祭奠。这么多年来。我们等的不就是这天吗?”

宣永道:“凡在南北水道附近发生的事,都因水上交通发达而特别易于传播。当我知道宇文化及发兵向梁都推进,知道不妙,故立即兼程赶来。”

寇仲大喜道:“今趟真是有救哩。”

寇仲问道:“那李子通还剩下甚么筹码?敢这样看不起我们。”

片晌后一身风尘的宣永来了,三人见面,自是畅叙离情。

寇仲回头远眺梁都,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已失去竟陵,再也不能失去梁都!假若我们粮草充足,便可以坚壁清野的方法,把敌军久久拖缠于城外,至其粮尽退兵的一刻,然后一举歼之。现在当然不能用此策略,故只可用计用奇,利用宇文化骨不敢久战的弱点,狠狠挫之。”

徐子陵道:“有甚么比我们和宇文化骨斗个两败俱伤对他更为有利呢?那时他只需派出数千将兵,梁都可手到拿来。”

徐子陵笑道:“你不也是这样吗?”

徐子陵动容道:“横竖是骗,不若谎称李子通不但肯借粮,还肯借军;两者都将于若干天内来援。只要消息传到宇文化骨耳内,保证他立即全速行军,务求以最猛烈的方式攻城,那我们便有可乘之机。”

两人大喜,忙着谢角请他进来。

寇仲一震道:“怎么竟给你猜到的?”

进入总管府的高墙内后,任媚媚的如花笑脸立即变得木无表情,咬牙切齿地狠骂道:“李子通这狗杂种真该他给杜伏威歼灭,不但不肯施加援手,还落井下石,截断下游的漕运,说的话更是令人不堪入耳,真气死人哩!”

寇仲坐下时,店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连店主伙计都避到灶房去。

寇仲道:“当然是梁都、彭城两地的大总管,就算干掉宇文化骨,这个摊子还需像宣大总管这类有统军和守城经验又是天才横溢的人物去管治。趁现在李子通无力北上,林士宏、李密等自顾不暇,我便要靠你为我在这里建立牢不可破的坚强阵他,截断中原要隘的北进南下之路。哈!这真是天赐的安排。”

徐子陵问道:“鲁先生怎么说?”

寇仲一震道:“你说得对!所以第一计便要用骗。我们不但要骗宇文化骨,还要骗全城的军民。”

徐子陵连笑的心情都没有,问道:“那现在粮食可捱得多少天?”

寇仲笑道:“任大姐何须和这种小人计较,迟些待我们收拾宇文化及后,就有他好看。”

宣永道:“我们已号召回一批瓦岗将兵,数达二千之众。但却缺乏落脚地点。小姐闻得你们占取梁都,即命我率领他们前来投靠,现正驻扎城北三十里的一个密林内。”

寇仲露出笑意,点头道:“定是如此,所以才望我们和宇文化骨两败俱伤,愈伤愈好!这应否该唤作人穷志不穷?又或穷心未尽,贪心又起。”

在任何其他情况下,徐子陵都不会直接卷入寇仲打天下的“私人业务”的。但今趟却因对城民发出悲天悯人的善心,更为对付宇文化及,竟作茧自缚,不得不负起训练兵员,编组军伍的重任。

徐子陵神情一动道:“我明白了,他是要把原本驻守江都以北各个城池的军队调往江都,以应付老爹和沈纶的联军,而宇文化骨则因窦建德的威胁,根本无力扩大侵略。那时只要他能击退老爹和沈纶的军队可沿河北上,在宇文化骨的手上把梁都抢回来。”

三人在大堂坐下。

无论襄阳或梁都,都不是政治经济的中心,但在战略上却关乎到整局的成败。

在送进总管府的粮仓途上,其中一辆还“意外”翻侧,倾倒出米麦。

当日黄昏任媚媚乘船回抵梁都,随船来的还有十多车粮草。报称是与李子通结成联盟后借的第一批粮食。

宇文化及南来约二万大军,却是行动缓慢,又因需沿途抢掠粮草,强徵壮丁,就像蝗虫般所过之处顿成灾区,迫得沿途的民众纷纷躲往梁都,令寇仲的负担百上加斤。

寇仲露出思索的神情,好一会才道:“照我看事情非是如此简单,现在他最迫切的就是解开江都之围,所以任何行动,均是要达致这军事目标。试想想吧,假设宇文化骨在苦战后,终于夺得梁都,对他的好处在那里?”

寇仲道:“你来得真合时。”

徐子陵则哑然失笑。

寇仲一夹马腹,抽头掉头,道:“我们要立即派人截着随时会北返的任媚媚,撒谎也该由她去撒吧!”

宇文化及大军不断迫近之际,寇仲和徐子陵则忙个不了,作好守城的准备。

菜馆内其他人客均习以为常,如两人平易近人,不爱藏在总管府内,只喜到平民百姓的地方相与大碗酒大块肉,间中骂两句甚么娘的粗话。

徐子陵讶道:“不过七、八天的时间,消息怎会传得这么快?”

寇仲奇道:“任大姐刚才不是说他的话不堪入耳吗,你既连见他一面都不得,如何可听到他说的话?”

顿了顿后兴奋地续下去道:“陵少你试想想,在我们中原这块辽阔的土地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无数城市,随其地理形势而有着不同的重要性和意义,不正等如一个棋盘上的格子,而人和军队则是棋子。这么去看,战争不像游戏像甚么?所有战役,都是以破城和守城为中心而展开的。”

寇仲如数家珍的背诵道:“襄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晋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所以鲁先生的结论是‘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

徐子陵望往东方初升的红日,淡淡道:“是否襄阳呢?”

任媚媚馀怒未消的大骂道:“那狗杂种不但摆足架子,硬要我白等三天,最后只派个太监来告诉我他没有空,除非再等十天才有时间见我。你说多么气人。”

转向徐子陵道:“刚才那场运粮表演够迫真吧?”

任媚媚接着报告江都的形势,道:“现在杜伏威屯军于丹阳之东,离江都只二十里远,与沈法兴儿子沈纶驻于毗陵之北的大军互相呼应,曾先后对江都城发动三次猛袭,双方互有死伤,但却以李子通稍处下风。毗陵本是李子通的,于月前才给沈纶攻陷,令李子通尽失江都南面所有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