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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耸肩道:“往南的水路被截,定有很多人滞留襄阳,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应是非常困难,我们看过城内没有玉成他们留下的标记后,便立即离城,免得浪费宝贵的光阴。”
徐子陵哂道:“瞧你成竹在胸的样子,不如爽快点说出来吧!”
雷雨交加下的竟陵城有如鬼域,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目送一批批的竟陵军士匆匆从北门撤走。
这几下交手快如电闪,三方面都绞尽心思,各出奇谋妙招,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两人登上一座小丘,襄阳城出现在远方的迷茫细雨中,有种说不出凄清孤苦的味儿。尤其当想起竟陵的陷落,更使人感到它好景不长。
寇仲大笑道:“老爹中计了!”
离开竟陵后,他们望北逃了三十多里路,到现在已是油尽灯枯,提不起真气。
寇仲则变成年约三十,一面麻皮的丑汉子,还一副似乎颇懂武功的样儿。
他们在山野里全速飞驰了两日后,到离襄阳三里许时才截入通往襄阳的官道,杂在行旅间朝襄阳前进。
此时后面的伏兵已迫至三十丈之内,正全速赶来。
漫天风雨的长街前方,就在闪电裂破上空,照得天地一片煞白时,现出一道颀长的人影,就算此人化了灰,他们也从他的高冠认出是杜伏威。
徐子陵比寇仲快了半个马位,到离杜伏威只有丈许时,全力一拳击出,掀起了另一股雨水,朝这纵横江淮的霸主击去。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均知来的是杜伏威方面的高手。
徐子陵猛勒马绳,战马人立而起,朝杜伏威踢去。
两人滚下斜坡,掉在一潭泥淖里,再无力爬起来。
第二个失误就是跃空闪躲,变得无法以巧劲应付两人怪异无比的螺旋劲气。即管以他的功力,亦难以同时硬拚两人的全力一击。
杜伏威喷出一口鲜血,抛飞远处。
以杜伏威的城府之深,仍禁不住生出悔意。
只是一个杜伏威已教他们难以应付,若陷进江淮军高手的重围内,那还有命逃出生天。
猛夹马腹,朝杜伏威冲去。
气势如虹的寇仲怎会错过这千载一时的机会,井中月急拦腰扫去,却任得脸门空门大露,完全是一派进手拚命的招数。
寇仲的井中月同时击中他右袖。
破风声从后面隐约传来。
井中月给他以油布包扎起来,以免泄露出底子。
寇仲挺腰坐起,昨夜的痛楚已不翼而飞,伤口均愈合结疤,哈哈一笑,弹了起来,舒展四肢。
两名江淮军的高手追扑而至,给寇仲反手一刀,硬生生迫得掉回地上。
杜伏威长长吁出一口气,摇头叹道:“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你们追上去也没有用。”
徐子陵变成个五十岁许,留着一撮山羊须,眼角额际满布皱纹,一脸凄苦的老人家,加上佝偻着身体,连寇仲都差点认不出他来,感觉怪有趣的。
“轰隆!”
徐子陵知这乃生死关头,猛提一口真气,轻按堕地惨嘶的马肚侧处,借力滚地,直朝杜寇两人交战处急滚过去。
雷声震响,长街明如白昼。
寇仲摇头道:“这叫置诸于死地而后生,由今天此刻开始,我们要全心钻研我们的奕剑之道,否则再碰上涫妖女都也是白饶,徒惹她耻笑。”
寇仲和徐子陵回到路上,继续行程,前者道:“刚才那批人凭衣饰该是钱独关的手下,看他们神色匆匆的样子,说不定是得到竟陵失陷在老爹手上的消息,赶着飞报钱独关。老钱这家伙怕要没几晚好睡哩!”
天上洒着毛毛细雨,道上泥泞处处,湿滑难行。
寇仲敬了一个礼后,“铮”的拔出井中月,高举头上大笑道:“为了争霸天下,父子相残,兄弟阖墙,乃平常不过之事,老爹你何用介怀。”
说罢策马追着队尾而去,转瞬没入雨电交击的茫茫暗黑处。
杜伏威的第二个失误,就是想不到徐子陵能这么快作出反攻,故虽心切扑杀寇仲,此时仍不得不先顾着老命,暴喝一声,腾跃闪躲。
这两袖乃他毕生功力所聚,实是非同小可。
两人并排躺着,不住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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