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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抿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两人你眼望我眼,同时灵光一闪。
寇仲立施缓兵之计,道:“我两兄弟一向共进共退,有商有量,待他拉完肚子回来再动手好了。嘻!有需要人手或换房时再通知你吧!”
兰姑更和其中一名汉子交头接耳,显是在说他们的不是。
突又摇首沉叹,低声道:“你们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若有空,就找个时间到这里来,我还有话跟你们说。”
寇仲苦思道:“来自北方又家世显赫的人会是谁呢?”
抓起另一片熏鱼,装作沾了点酱料,又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顾仪态。
两人记起那道炊烟,同时色变道:“原来是你!”
两人十万个不情愿的爬起床来,徐子陵被寇仲推了去开门,小娟进来后眉头大皱道:“你两人怎么搞的,穿着这么脏的衣服上床,快换下来让人家拿去洗濯好吗?两位‘大将军’。”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两位小兄弟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小娟娇笑着出门而去,两人慌忙左右追随。
商秀洵却是不置可否,又低头看那本簿子,漫不经心道:“今晚你们除了负责这道菜外、还要弄些甜点。退下!”
相反四执事吴兆汝年青英俊,肤色哲自得像个娘儿,但比起寇仲和徐子陵独特的体格形相,立时显得俗气非常。
骆方恨恨道:“就是这四个神憎鬼厌的人,四处流窜抢掠,所到处像煌蛇般破坏成灾,奸淫掳掠,无所不为。”
大执事梁治干咳一声道:“不是我信不过你们,而是客人的身份非同小可,又是显贵之家,对饮食至为讲究,你们在这方面只要道行差些儿,便变成班门弄斧,所以可否先告诉我们制熏肉的手法?”
寇仲点头道:“烤肉熏肉都没有问题,场主请赐示该弄那一种肉。”
瀑布声在远方隐隐传来。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面面相觑,后者问道:“前辈受了伤吗?”
两人只觉鲁妙子之名极是耳熟,苦思片刻才猛然醒起沉落雁曾提起过他,还说他是天下第一巧匠,她那张怪网正是来自他妙手的玩意。难怪这堡内园林的一树一石,布置得巧若天成,皆因有他在暗中主理。
寇仲哈哈一笑,退了开去,顺手接过徐子陵掷来的衣服,死不认输的辩道:“臭也有很多种,我这种是最好的臭。”
又犹有馀悸道:“想起昨天弄那些有创意的糕饼我更头痛,你快想办法吧。”
寇仲和徐子陵抵达商秀洵处理牧场事务的“飞马轩”外时,这美丽的场主正向大管家商震和包括柳宗道在内的四大执事说话。轩外的院落站着十多名男女,副管家梁谦和兰姑是其中两人。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寇仲苦笑道:“我也在倚赖你想办法哩!”
兰姑瞪了他一眼,本要发作,旋又按下性子,咕哝两句后走了。
三执事陶叔盛是个高大的中年壮汉,却长者一对山羊似的眼睛,使他的外貌不讨人欢喜。
徐子陵和寇仲都眉头大皱,想不起江湖的前辈人物里有那个是姓鲁的。
言罢缓缓转身,脸向两人。
寇仲接口道:“其次就是熏制的手法,先要把精选的肉料在锅中与酱料拌和,然后以柏木烟熏制,包保皮脆肉嫩,表里一致,肥不腻口,瘦不黏齿,风味独特。”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隔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俱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兰姑会意道:“酱料一应俱全,但肉料却要你们自己去挑选,要不要找人帮手,又或换过另一间膳房。”
这回轮到老人愕然道:“你们倒不简单,竟知有此妖邪。唉!我生平做过两件后悔终生的事,其中之一就是爱上了这女人。想我鲁妙子自负平生,竟一错再错,造化弄人,还有甚么话好说的。”
寇仲不好意思直问,只好再旁敲侧击道:“那妖妇究意是谁?”
他们都小心翼翼,不想弄出声音打扰了小楼上圣洁的寂静。
寇仲恍然道:“就是那甚么向、房、毛、曹四大寇啊!”
徐子陵前脚才去,兰姑便跨进门来,皱眉道:“小晶到那里去了?”
大管家商震挪开烟管,动容道:“果然是有真才实学之辈,非是蒙混之徒。”
老人虽揭穿了他们的身分,神态仍慈和如旧,微笑道:“这就是我邀你们上来的原因,只看你们能把神气完全收敛,甚至可瞒过秀洵,便知你们的功夫比以前大有精进。寇小兄和徐小兄可否告诉我,为何要屈就到这里来当糕饼师傅呢?”
柳宗道的独目亮了起来,微笑道:“是否因旅途辛苦,致起不了床呢?”
寇仲擦着眼睛,睡眼惺松的坐下道:“多睡一会儿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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