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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露出一个充满了强大信心的微笑,淡淡道:“若不冒点险,何能成大事。”
若换了在和徐子陵说刚才那番话前,寇仲会对云玉真这么送上门来欢迎都来不及,现在心中却丝毫没有半分男女间的情欲感觉,淡然道:“还未睡吗?”
云玉真立时俏脸飞红,状似大嗔却以蚊蚋的声音狠狠道:“你忘了这是通衢大道吗?前后左右都是人,亏你说出这无赖的话来。”
旋又笑道:“不要谈这种令人头痛心烦的事好吗?我们跟前就有个脱离‘青头行列’的机会,一世人两兄弟,我可让你先上马的,够义气了吧!”
云玉真道:“那有这么理想,巴陵帮在那里的四间大小赌场,两所青楼,在鄱阳大军入城的第一天,就给夷为平地。现在巴陵帮在那里的人都要鬼鬼祟祟过活,若给发现身分,立刻没命。”
萧铣果然不简单,笼络人的手段更是高明得不着痕迹,亲切自然,惹人好感。
萧铣背对着窗外阳光充沛的大花园,摇头喟然道:“真是可惜,玉山告诉我两位小兄无意加入我军。但人各有志,我萧铣自是尊重两位小兄的决定。何况我和两位小兄既成好友,已是心中欣慰。”
寇仲大模大样的走到房门处,拉上门闩,伸指轻弹,油灯应指熄灭,房内立陷进黑暗中。
寇仲大感兴趣地问道:“艳尼又是怎样美艳如花,毒如蛇呢?”
寇仲微一愕然,思索好一会才道:“或者是开头的印象很重要。首先他是经营妓院和赌场的人,通常这类人都很少是正人君子。其次是他屈于势力,把我们出卖给彭梁会的艳娘子任媚媚,所以在心中总认定他不是可靠的人。唉!现在只有希望他对素姐是真心的,而不是利用她来驱策我们。”
徐子陵亦看得心中一动,对她的观感略有改善。
寇仲倏地移到她身后,长臂探出,从后把她搂贴,一对手在她小肮间摩挲着,咬着她的小耳轮道:“师傅请过招!”
他和徐子陵的练功方式恰怡相反,一动一静。
此时众人步入大堂,寇仲和徐子陵一看下均感愕然。
云玉真轻轻道:“我刚和玉山商量过,可以进来谈谈吗?”
这或者正是他和徐子陵的分别,一个求动,一个求静,最后演变成寇仲要出而争雄天下,而徐子陵只愿退隐山材。
异变突至。
假若他被刺杀,对巴陵帮的打击,将是非常严重。
这大梁皇帝体魄强壮,外形威武,差点及得上寇徐两人过人的高度,年纪在三十五、六许间。不知是否真的当运,整个人像会发光似的,神采照人,凭此亦可看出他的气功已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可与杜伏威之辈争一日短长。
寇仲哑然失笑,摇头叹了一口气,凝望人车渐多的大街前方,淡淡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幸好美人儿师傅眼中小徒的缺点,可能正好是小徒弟的优点。师傅表面虽戚戚然,但却实心喜之。否则白我那一眼就不会那么娇媚诱人了。”
云玉真给他搂得娇躯发软,神智迷糊下,给他拦腰抱起,放到床上去,半句抗议的话都说不出来。
徐子陵给他迫得堕往地上时,寇仲凌空横移,避过敌人出人意表的怪招,此时杨虚彦已没入破洞里了。
在舱房窄小的空间内,他来回踱步,不片刻进入物我两忘的修练境界。
云玉真站起来道:“早点睡也好,到九江后便难有这种轻松的时刻了。”
杨虚彦硬挡了他三击,这才借力飞退回通过街楼的破窗去。寇仲这时由下追至,长鞭先一步卷往他的双足,岂知杨虚彦不知使了个甚么手法,身上长袍甩脱下来,一片云般往寇仲罩下。
徐子陵探手搭着寇仲的肩头,微笑道:“对这情况,我是明白的,所以才劝你不要去混这潭浊水,不过既然你立下宏愿,我亦不会从中阻挠,令你放不开手脚。不过你问我意见,我当然不会说违心话来讨你欢喜。”
寇仲蛮有风度地扶云玉真登上马背,自己亦飞身跨蹬,与她并排驰出将军府的大门,笑道:“美人儿师傅愈来愈标致呢!”
萧铣断然道:“可进则进,须退则退,没有玉山陪你们去,我怎能放心,两位小兄万勿拒绝。”
杨虚彦的长剑立时传来一股奇怪的拉扯力道,使徐子陵全力的挡击不但完全用不上劲力,断玉匕首还差点脱手甩飞。
徐子陵那敢怠慢,由裤管抽出“断玉”匕首,弹上半空时,杨虚彦的长剑已像一道闪电般,在激雨溅飞般的木屑助威下,向香玉山射去。
云玉真横了他娇媚的一眼,续道:“艳尼是恶僧的女人,不过也常去勾搭别的男人,弄得乌烟瘴气,偏是法难却不闻不问。我们怀疑艳尼常真是天下最神秘和邪恶的家派‘阴癸派’的门人,甚至法难也是同一出身,只不过没法证实吧!”
徐子陵心中暗叹,忖道这是最后一趟劝寇仲打消争霸天下的意图,以后都再不会就这事劝说他了。
后面的云玉真不解道:“以前炀帝仍在时,杨虚彦还可说是奉那昏君之命行事,现在他究竟为谁效力呢?”
香玉山插入道:“只有我才清楚九江的情况,可作出最适当的安排,换了其他人,都难当此任。”
香玉山此刻才拔出长剑,大喝道:“追!”不过他自己都知道,杨虚彦早凭惊人的轻功,逃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在他带头下,寇仲、徐子陵、云玉真和香玉山围桌坐下。
寇仲无可无不可地招呼她入房,坐下后云玉真道:“据消息:林士宏目下仍在鄱阳,任少名则会于后天先一步到九江去,因为他迷恋上当地春在楼最红的阿姑霍琪。”
寇仲回房后,情绪非常低落,心知由于彼此理想的不同,已与自己这好兄弟的分歧愈来愈大。
包令两人讶异的是萧铣停了下来,叹道:“这身龙袍和冠帽真要命,穿戴得人挺不舒服。”
问题是双方都不会有改变。
寇仲沉吟片晌,道:“那我们必须趁林士宏抵达前,把任少名杀死,知否他身边有甚么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