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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沈法正跄踉跌退。
文士双手握剑施礼道:“在下鄱阳派李昌恒,我们对徐兄都好生爱惜,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就是最好不过。”
身后风声骤响,刚才以言语诓他出来的两男一女,由林中扑出,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刹那间他已决定了苦战到底,否则就要和去了探听敌情的寇仲失散。
徐子陵淡然道:“有劳关心,除非我见我那兄弟横倒地上,否则绝不会相信有人能奈得何他……”
但他从来没有强迫自己,一切都随遇而安,就像以前寇仲要他去偷听老儒讲学,要他去偷学武术,他便去听去学,直至学晓长生诀秘不可测的功法,他才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上,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目标。
那群海沙门徒一向横行霸道,十多人见状,早从店内蜂拥出来,提刀持斧迎向两人。
徐子陵心灵化成井内无波的水,清楚反映出周遭的发生,半点不漏的洞悉一切,精确的把握到对手的动静,进袭的手法和时间的先后。
一声低吟,徐子陵也不见如何作势,双脚猛蹬,箭矢般笔直冲空而起。
沈法正客气道:“老夫有一事相询。”
徐子陵夷然不惧,借点月色冷冷打量敌人,除原先的四个外,还多了两人,人人生相特异,可见均非平凡之辈。
自那天换上新衣,刮掉胡子后,寇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充满斗志。沉思默想时,不时眼露异芒,想的不知是否争雄天下的大事。
左锋将屠力从喉咙发出“呜呜”的低吼声,两把巨斧上下作势,虽没有出手,却造成了很大的威胁,至少可使徐子陵不敢避往他那个方向。
徐子陵鬼魅般迅快地滑落树脚处,由于他对敌人的位置和逼近的路线掌握准确,故只一两个身法,便悄悄从敌人目光不及的死角位和间隙中闪进了一处茂密的草丛里。
但此人在三十丈外他便发现了。
连凡与连楚兄弟同心,见乃弟出手,也便了个手法,一手着鞭子中段,变成一减半长度,但亦足有八尺长的鞭棍,从左后侧抢前,往徐子陵背脊猛抽下去。
徐子陵心中暗笑,盘膝坐好,心想寇仲也该回来了。
徐子陵道:“你抓的那人倒合作。”
李昌恒避过掷来的短刃,正要扑上,沈法正按着右胁鲜血泉涌的伤口喝道:“昌恒退下。”
徐子陵倏地横移,来到屠力右侧,不但避过背后的暗袭,还纯凭移位逼得屠力要仓皇变招。
接着介绍秃头壮汉道:“屠力兄乃黄山派高手,乃大总管的左先锋,而在下则是右锋将。”
徐子陵双目寒芒闪闪,冷哼一声,硬撞入沈法正罩头而来的剑网去,竟施出埋身搏击的凶险战术。
另一人则可能去了附近搜索。
徐子陵露出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微笑,两手探出,忽然变成千百指影掌影,迎上她那对飞仙短刃。
先是一把雄劲的声音道:“这或者是最好一个截着他们的机会,看情况他们是想逃往海外,以躲避李密的追杀令。”
祈山派鞭法之所以能名传江湖,正因这种“鞭穴”的独门手法。要知运鞭妙者,可从任何角度进攻对手,更令人防不胜。
若非对方有此存心,确拥有杀死他的实力,但亦须付出沉重代价。
徐子陵淡淡道:“说完了吗?若没话说就动手吧!”
另一人道:“也非全是骗他,另一个小子说不定早给擒下了。”
其实在徐子陵心中,由于惯见高手,除了杜伏威、东溟夫人、东溟公主、跋锋寒等级数的高手外,怎会随便把其他人放在心上。
这一着大出各人料外,要知人在空中,一口真气尽时,就要往下落,而在空中变招或防守的灵活性都会大幅减弱,又成了最明显的攻击目标,若被围攻,更没多少有人敢尝试,故此沈法正等无不大惑不解。
杀了宇文化及后,他会云游天下,甚至到塞外去,好好经验生命中更多姿采的一切。
徐子陵虎入羊群般冲入敌阵里,拳打脚踢,只见一个个公牛般的壮汉,不断离地飞跌,片晌后就再没有人可以爬起来。
徐子陵忙伏到地上去。
不片晌三个敌人聚到一起,两男一女,低声商议。
就在此时其他方向亦现出敌踪,都离他二十丈许,可见这几个敌人,又比先前那人胜上一筹。
李昌恒的剑和连凡的“鞭棍”同告落空。
谢玉菁娇呼失声,双手麻痹,左手短刃立时在徐子陵手上,然后另一股热劲透右刃而入,她当然可逞强硬拚,但那和自尽没多大分别,无奈下只好提气后翻,远远飞退,好化去对手凌厉的真劲。
白发老者抱拳道:“老夫沈法正,乃江南道大总管的亲兄,假若徐兄弟肯随我等回去,沈某保证以上宾之礼款待徐兄弟。”
他的目标在于探索这个奇异的人世,探索武道的最高境界,勘破生命的奥秘。
徐子陵当然知道事情只是刚开始,收慑心神,朝码头方向驰去。
幽香远去,女子显是移到别处搜索。
连凡兄弟情深,忘了除子陵,扑上去扶着连楚,问道:“怎样了!”
除非对方搜到这里来,凭他奇异的真气,当年功力尚浅时,躲在屋梁上便连李密、翟让这种高手都不曾觉察。试问这世上有少多个李密和翟让,故此他一点都不担心会了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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