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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盛大喝道:“司马德戡,你想作反吗?还不放下兵器?”
杨广大嚷道:“给朕将他们全杀了。”
卢公公阴笑道:“当然是负责处斩的窦贤。”
窦贤已作逃将,怎找他来问话呢?
徐子陵道:“不要又把我们像囚犯般看守着。”
斐蕴胡诌道:“只有以前的十分一。”
寇仲扯得徐子陵堕后两步道:“这昏君一个不快或高兴都会传谕杀人,待会若有事,我们先分头逃走,然后在东南角那座佛塔会合,必要时由塔顶跳下,可落在城墙外的护城河里,再由水底逃命。”
门官这时才懂得高唱道:“右屯卫将军偕少监进谒圣上。”
众人无不愕然,为何他竟作此不祥说话。
徐子陵少有见寇仲这么谦虚,暗赞他比以前成熟了。
这独孤雄只比他们大上两三年,长相不俗,眉眼精明,试探地道:“是否先到房呢?有虞大人照应,没有事是不成的。”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不屑的冷笑。看得寇仲和徐子陵的心直沉下去,知他们已控制了大局。
带头进来的司马德戡竟笑起来道:“将士思归,末将只是想奉请圣上回京师罢了,独孤将军言重了。”
徐子陵色变道:“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怎可以做?”
寇仲悔恨地道:“圣上的记性该不大灵光,说不定早忘了。”
寇仲得意道:“我们也有点运道,给李不通那混蛋一搞,不用替香小子疗伤患,所以现在才多出些控制香小子的筹码,否则怎放心让他带素姐走。”
斐蕴本要发作,强把脾气压下去,苦笑道:“我只是到大牢找了批女犯人,准备圣上一时兴起想要看时有个交待,这就叫仰窥上情,否则本宫的头颅早和身体分家。”
一声冷哼,来自殿门处,接着有人喝道:“满口谎言!”
独孤雄带路前行,遇上宫娥美婢时,无不死盯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独孤雄似带慕的笑道:“看来寇大哥和徐大哥都极受娘儿们欢迎呢。”
斐蕴和虞世基吓得泪水都干了,连爬带滚躲到独孤盛身后。
徐子陵顺口问道:“你有没有问云玉真到了哪里去?”
斐蕴吓了一跳,跪倒地上道:“现在外面常有人故意造谣生事,待微臣调查清楚,再禀告圣上。”
虞世基在杨广的寝宫养生殿外截住众人,苦起白脸道:“要现在晋谒可不行,圣上睡觉了。”
生来蛇头鼠目的卢公公阴阴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有甚么话吩咐好了。”
宇文化及哈哈笑道:“甚么账簿,是否这本鬼东西呢?”
斐蕴两人仍不肯爬起来,哭告道:“昨天微臣曾向圣上献上账簿,正是……”
徐子陵俊脸转白,寇仲忙:“他的小妾呢?”
寇徐两人见斐蕴态度亲切多了,虽明知他是装出来的,心中也舒服点,随他步进寝宫的大堂去。
大厅内空无一人,阳光从西面的窗隔斜透进来,一片宁和。
杨广坐直龙躯,皱眉道:“少了多少?”
宇文化及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目光首次落在寇仲和徐子陵处,闪过森寒的杀机,淡淡道:“从前杜伏威在山东长白,现在他已到了历阳;李密以前仅有瓦岗一地,现在先取荥阳,继取洛口。李子通从前算得甚么,现在却聚众江都之北,随时南下。圣上之所以全无所闻,皆因被奸臣环绕,四方告变,却不代为奏闻,贼数实多,却被肆意诳减。圣上既闻贼少,发兵不多,众寡悬殊,贼党其势日盛,甚而唐国公李渊作反之事,天下皆闻,唯独圣上给蒙在鼓里。”
岂知虞世基却得意地道:“幸好本官反应敏捷,说若贼势真的那么庞大,元善早在路上给人杀了,怎能到得江都来。故已替圣上把这家伙赶走。”
寇仲压低声音道:“照我猜是因独孤策也在这里,所以她去了和他幽会,今早赶不及回来。当然!她绝没想过我们可以离开临江宫的。”
蹦乐声远远传来,在宫监开路下,杨广偕同过百妃嫔,姗姗而至,他和萧妃、朱妃都坐上软轿,由力士扛着,连脚力都省了。
斐蕴坐立不安,捱了足有个把时辰,太阳开始下山,才见虞世基匆匆赶来,报喜道:“成了!圣上正在穿衣,贵儿夫人已说动圣上肯接见我们。”
寇徐听得摇头叹息,真个有这样的皇帝,就有这种奸臣,若非杨广不肯面对现实,怎会信虞世基这种睁眼谎言。
此时殿内杀声震天,夹杂妃嫔宫娥太监的呼叫号泣,混乱得像天塌下来的样子。
只剩下寇仲和徐子陵立在双方人马中间的两旁,幸好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杨广身上,没有人理睬他们。
杨广的声音传过来道:“外面盗贼情况如何,斐大夫给朕如实报告。”
虞世基叹道:“早和贵儿夫人说过,她说圣上昨晚整夜没睡,刚才始上龙床休息,试问谁敢骚扰他呢?”
斐蕴低叫道:“圣上来了!”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我们有位朋友给召进宫来当厨子,我们想讨个人情,让他可回乡与家人团聚。”
卢公公叹道:“记起来了,他尚有个很标致的小妾嘛!唉!可惜死了。”
寇仲故作恍然道:“当然啦!除了圣上自己的龙声外,哈!”
斐蕴急道:“救急如救火,可否请贵儿夫人想个办法把他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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