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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随口说出了五、六个名字,甚么翠儿、卿儿,偏是没有佩佩在内。
寇仲心中苦笑,若真到了床上,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着手,表面当然仍装出纵横情场的样子,一拍扶手道:“这里最红的是那几个妞儿?”
寇仲拗她不过,叹道:“说到底,你都是想找们说出”杨公宝藏”的秘密,这样好了,你就下嫁我们其中之一,那宝藏就可给你拿给密公献媚了。”
街上行人稀少,撞上的都是在寒风中瑟缩着匆匆而过的路人,分外显出三人步履的沉重,有种缓慢得教人心头沉滞之感。
两人有若给冷水当头浇下,大叫倒霉。
徐子陵道:“那郭子和、刘武周、梁师都三人又如何,他们都有突厥在背后撑腰,你的密公怕也非是毕玄的对手吧!”
沉落雁呆了一呆,接着回复本色,嫣然笑道:“就那么办吧!”
沉落雁见费尽口舌,仍不能说动两人,大嗔道:“去你娘的贫舌小鬼,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勾出来。”
寇仲答逍:“闷得发慌,想到外面逛逛!”
甩开寇仲的手,摇摇晃晃的退入内进。
寇仲吃了一惊道:“那婆娘甚么时候回来的?”
沉落雁微笑道:“那就先答落雁一个问题,当今群雄中里,有谁能及得上密公呢?”
沉落雁淡淡道:“当然两个都陪了,但只限于在这厢房裹饮酒谈心。”
两人虽从未享受过青楼内中的温柔滋味,但对开始几个步骤则是耳熟能详,先出手打赏,才在一组椅子坐下。
寇仲愕然道:“不找佩佩找谁?”
徐子陵骇然道:“你这么就真的干了吗?”
寇仲反唇相稽道:“有人受了人家恩德,不思报答,只是想着如何把恩人谋害,那些人又是否天生狼心狗肺呢?”
兰姨那肯放过他,美目扫来,媚眼连抛道:“徐公子就比你文静多了,不过一样是那么使奴家意乱情迷。”
照常理想,总不会整个青楼上上下下都是巴陵帮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秘密。
兰姨狠狠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道:“寇公子再逗奴家,看奴家肯放过你吗?”又说出一串名字,仍是没有佩佩在内。
徐子陵躺在床上,寇仲则在房中踱步,都是眉头深锁,苦思不解。
翟让为何要杀他们灭口呢?
寇仲没好气道:“去你的!只是亲个嘴儿,抚抚香肩吧了,正事要紧,我们起程吧!”
众人同感愕然。
忽然有人来到兰姨身侧,俯身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
寇仲软瘫椅上,花不迷人人自迷的哂道:“情迷是应该的,若让这小鬼到了你床上,你看他还能装出现在那道貌岸然的酸学究样子吗?”
把门大汉见他们外袍上绣有龙头府的标志,那敢怠慢,打躬作揖迎他们进入会客大堂内,交由鸨母招呼。
天空下飘着羽毛般的细雪,星月无光,有种浓得化不开的宁逸感觉。
两人均知内有别情,暗忖可能是那“佩佩”知道他们来了,遂欣然随她登楼而去。
但这时又骑虎难下。
翟让单独一人立在门口正中,正冷冷瞧着三人。
楚楚见到寇仲,立时喜上眉梢,目光越过寇仲的宽肩,偷瞥了徐子陵一眼,探手拉着寇仲袖子,扯了他出去。
好一会,寇仲才涨红着脸回来,拭嘴咋舌道:“热情得真厉害,还想拉我入房去,她定非第一次,否则就不会像刚才般教导有方。”
寇仲与奋道:“莫要糊里糊涂的失了身。我给楚楚撩起的火头现在尚未熄灭哩!”
兰姨见两人身型俊伟,徐子陵儒雅潇洒,寇仲气宇轩昂,如此人材,还是首次遇上,一对美目差点射出欲|火,笑脸如花道:“两位公子是否刚投效大龙头随着他凯旋归来,否则怎会今晚才头一遭来哩!”
沉落雁从容自若道:“那恰好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坦白说,你们希望突厥人的魔爪伸入中原吗?密公常说,逆人心者必败,杨广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堂内闹哄哄一片,数名俏婢在六、七组客人中来回穿梭,侍奉周到,调笑不禁,春意盎然。
寇仲一拍额头道:“都是你想得周到,那该怎么办,是否不去呢?”
寇仲一把扯着要遵命离开的素素,沉声殖:“怎知你不是派了人在后面等着素姐。”
徐子陵道:“最好就是趁早溜,但我知素姐怎都会听老翟的话留上十天才走。”
两人交换个眼色,大声接下去道:“就同时嫁给你两个小鬼。”
寇仲坐到床沿,沉吟道:“但他也不须干掉我们。那暗算老翟的家伙要戴上面具,又要躲在箱子裹动手,自是怕给老翟认了出来,以老翟的身手,有资格暗算他的人都不会有多少个,会是谁呢?”
看着这曾叱吒风云的人物一副穷途末路的情况,两人均大惑不解。
徐子陵跳下床来,待要起行,隔邻寇仲的房间传来叩门声。
听着她远去的足音,两人都头皮发麻。
寇仲细察除侍候的小婢外,便似再无伏兵后,昂昂然的走了进去,在她对面坐下,徐子陵只好坐在他旁。
挥手去了。
沉落雁油然逍:“宋阀势力偏于南方,只能依附北方之势成事,可以撇开不论。独孤阀和皇室关系太深,唇亡齿寒,亦无争天下之力。只有宇文阀人材众多,可以稍有作为。可借当了这么多年走狗,仇家遍地,杨广若亡,宇文阀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任他们有三头六臂都应付不了。嘻!你们就不肯放过宇文化及了,落雁说得对吗?”
徐子陵道:“去还是要去,不过却须由鸨婆自己介绍才成,到时再随机应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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