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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道:“你丢了多少钱?”
她妈妈道:“什么丢了?小偷偷走了我五百元。”
师傅道:“上车我就提醒你们要注意自己的贵重东西,你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这下好了,钱丢了吧!认倒霉吧!”
她妈妈愤恨道:“我怎么是死猪了?我在你车上丢的,你就应该帮我的忙,而且还有责任,赶紧开着车去警察局。”
司机师傅道:“就是到了警察局也找不到的,那个人已经下车了。”
她妈妈更加生气了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抓住他?”
师傅道:“我可没这么傻得罪他,我经常跑这条线,他又是个惯犯,我还有一家子老小要养呢,怕他报复。一上车我就提醒你们了,你们不在意怨谁啊!况且那人在你身边磨蹭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后边的人肯定有人看见了,不照样坐视不管?你就当倒霉吧!过年了,图个破财免灾吧!人平平安安就好。”
她母亲听了气愤难平,非要拉司机师傅去警察局,师傅死活不去,两个人一直拉扯着。宋艳萍在旁边不断劝解她的母亲,见她母亲置之不理,气得欲哭无泪,捶胸顿足,干是着急。
小东左顾右盼,发现就是不见了那个大声喊的男人,他急忙透过窗外向人群搜寻,蓦然发现那人的背影,幸好没走多远,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他很快追上了目标,在背后紧紧追着,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主意。思索良久,才有了主意。于是加快脚步走到他前面拦住道:“哥们,还记得我吗?”
那人看着小东凝思片刻道:“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吗?”
小东笑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个你记得吗?”说着将那袋子递到他面前。
那人看见恍然大悟,笑道:“哦!我记起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东皱着眉头道:“你刚才也看见了,这东西掉到地上了,我回家想起就觉得太恶心了,丢了,也太可惜了,不如这样,我半价卖给你如何?”
那人听了十分高兴,急忙向兜里掏钱,小东注意到了他装钱的口袋,再看其他口袋,没有这个口袋鼓,就猜到了钱肯定在这口袋里。趁他掏钱的功夫,将一个黑塑料袋迅速套在他的头上,然后又向他裤裆踹了一脚。
那人突然感觉前面一黑,急忙向头上去取塑料袋,刚摸到塑料袋,就感觉私处疼痛难忍,捂着私处嗥怖声嘶。
小东伺机将他的钱包取出来逃跑了,众人见了只是十分怪异得看着他,并没有出手相拦。小东看车正好出站,欣喜若狂,急忙跑过去招手上了车,将钱包递给她妈妈。
她妈妈看见钱包回来,乐不可支,握着小东的手道:“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原谅我这老太太刚才对你出言不逊的话吧!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以貌取人了。这才发现你真是个大好人。”她的话刚说完,车厢里的人也都齐齐夸赞他不断。
司机师傅道:“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实属精神可嘉,以后你坐车我就免费拉你了。”
小东第一次有了做英雄的感觉,是这样的自豪无比,喜悦无以言表,感觉自己就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喜得飘飘忽忽,合不上嘴。
在兴奋与眉飞色舞中不知不觉到家了。小东来到堂哥家,堂嫂笑脸相迎,小东见堂哥还没回来,把东西留下,没好气道:“你多管管堂哥,别整天让他不着调。”
堂嫂道:“我哪管得住他,他经常喝醉醉,一喝醉就打我。”说着流下了眼泪。小东也不知道怎么劝,只得告辞了。
从堂哥家出来,经过小桃门口,看见大门紧闭。他便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动静,以为她没在家就走了。
到了三十,小东贴完对联、把祖宗请了上来,感觉过年完全没有小时候有意思了。他记得小时候和同伴穿梭在大街小巷,不到晚上九点是不回家的,吃一片肉也是特别的回味无穷,放鞭炮、抓老鼠、捉迷藏、野外篝火打架,每一件事都仿佛在昨天。如今大了,却整天心事重重,万般不如意,让他感觉人生就像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着。躺在床上无聊看着电视,后面邻居的傻儿子偶尔传来嘶吼声;前面邻居又在家闹了起来,只是争吵一些鸡皮疙瘩小事,就把碗摔了,把锅扔了。前后的夹击让他心烦意乱,不知所往。
这时堂嫂来家见到他的妈妈就哭了起来,小东在这屋里能听得很清楚。
只听堂嫂哭道:“婶子,我这这日没法过了,昨天晚上他偷偷翻墙到骚狐狸去那了,我说他,也还打我,你瞧这都是他打得。”
小东听了大惊,没想到堂哥也做这男盗女娼的事来,将耳朵竖立的笔直的,生怕听不到。只听他妈道:“大过年的,也不让人省心,不好好过年,瞎折腾什么?你消消气,等你叔来了,我叫你叔去说说他。”
堂嫂哭道:“我早想和他离婚了,可是孩子这么小,我又带不走,我走了怎么办?不离婚吧!又和他过不下去了。当女人怎么这么难!”
他妈妈道:“婚哪能说离就离了,别看他年纪大,心性还跟小孩子似的,过几年,等他成熟了,心性就好了。我一定叫你叔叔好好说说他。今天三十了,要好好的,明年才能顺顺当当的。先忍他几天,等过年了再说,你看前面那两口子刚打完架。你学他们?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死?”
堂嫂道:“婶子说得是,可我怕到老了,也等不到那天,他就是个馋嘴的猫,我先忍他几天。我跟嫂子说说心里舒服多了,不说我憋闷得慌,有是真想一瓶药喝下去,死了算了。”
他妈道:“哪就说这傻话了,以后不要瞎想。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为了他折腾自己呢?你回去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只要他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再改嫁,你保证能遇到更好的?你想法给他要钱自己存存起来,不要便宜了那个狐狸精。对了,你包的什么馅饺子?”
堂嫂道:“萝卜肉馅,昨天蒸了一锅花袄,一锅年糕。”
她妈道:“嗯嗯,你真是能干,她能娶到你是她的福分,他混蛋就别理他,就当他不存在。自己好才是好。”又说了些家常琐事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