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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日,正于破空舟之上闭目打坐的陆沉忽感养兵仙棺之中,有庞大的神异之力汹涌而来,快速没入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强大他的肉身,提升他的炼体修为。
他心下大喜:“两尊风雷道兵,成了!”
…………
青冥修行界,南楚,庆州。
洞明宗于此州亦有一座山门,洛庭梧,便是坐镇此地山门的其中一位真传。
但今日,此地洞明宗的山门,气氛却是格外凝重。
因为,春秋剑宫的剑仙,前来问剑了。
山门之外,数不清的修行者齐聚,尽皆是南楚各宗的修行者。
“这些个春秋剑宫的剑修,胆子当真是大,已经挑了洞明宗元州的山门,甚至连洞明宗真传梁亭声都被削去了半边头颅,现在竟然又来找洞明宗庆州山门问剑,就不怕洞明宗动怒,将他们彻底留在南楚?”
“你太小瞧春秋剑宫了!如果说,洞明宗是南楚国中绝对的霸主,那么,春秋剑宫,便是北齐的绝对霸主!”
“传闻洞明宗在星空深处拥有靠山,那春秋剑宫同样也有,而且传闻春秋剑宫中,还有八劫阳神老剑仙存在。若此言为实,那便要比洞明宗更加恐怖的多了!”
“难怪洞明宗至今都不曾找这些春秋剑宫的人麻烦!”
“要如此说来,我南楚莫非便要眼睁睁看着这些春秋剑宫的人横行无忌,打遍年轻一代无敌?”
“不错,这些春秋剑宫的家伙,着实有些过于嚣张。在我南楚之地,都敢随意斩去洞明宗真传的半边头颅,还有飞仙宗那位天骄庞飞凤更是险些被劈成两半。甚至就是南楚皇室的天骄楚仙音,都在前几日被那剑君斩断了一臂。”
“你说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天元洞府的真传,据说只是脾气火爆了些,便被那剑君彻底斩去了全部生机,陨灭于天元洞府的山门之外。当时那位天元洞府的府主便在场,却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也是无法,连洞明宗都对这春秋剑宫忌惮无比,天元洞府又怎敢轻易得罪!”
“老一辈的阳神大修不能轻动,否则春秋剑宫的阳神大修亦不会罢休!那么,便只能靠我南楚年轻一代,将这剑君狠狠踩下去了!”
“唉,南楚年轻一代中,庞飞凤、楚仙音两位天骄都挡不住那剑君一时片刻,又还有谁人可出这个头?”
“哼,我南楚中也曾有绝顶大才,曾力压庞飞凤与楚仙音两位天骄,甚至还曾打灭天元洞府的天骄夏侯莽。那位若在,我看这春秋剑宫的剑君,也未必还能横行霸道!”
“阁下是说,洞明宗那位行事霸道的行走,陆沉?”
“正是。”
“那位的确强横。可惜,从洞明宗有消息传出,那位洞明宗的行走,在春秋剑宫之人还不曾入南楚之前,便已是去往了星空之外。”
山门之前,洛庭梧眸光沉凝,早已没了往日的翩翩风度。在其身旁,是另一位留着胡茬,如同江湖浪子模样的真传,朱梓尧,此时同样微微眯起了眼。
再之后,则是诸多庆州山门的洞明宗弟子,各个皆是如临大敌,紧盯着山门长阶之下,那一袭白衣,背负古剑的冷峻少年。以及另外四位环手抱剑于胸,姿态散漫从容,隐隐还有几分高高在上意味的年轻剑修。
“洛兄,这一战,我来。”朱梓尧取了腰间有些陈旧的酒葫芦,缓缓抿了一口,洒脱开口。
洛庭梧低声开口:“你本就习剑,不可与此人交手,否则怕有剑心受损之险。”
迟疑片刻,接道:“这剑君对我洞明宗的《九霄剑经》似有执念,你偏又修了《九霄剑经》,最好还是莫要动手。”
他话语直快,几乎已经点明朱梓尧必败。
因为这本就是事实,连庞飞凤、楚仙音这般伴生有天地灵宝的天骄都败了,他们这些特殊灵脉的天才,远不如天骄多矣,又怎能不败?
这一点,洛庭梧知道,朱梓尧知道,那所有前来观战的南楚众多修行者都知道。
可偏偏那神经病的春秋剑宫之人还是要来找他们问剑,这不就是欺负人?
“可惜了陆兄不在,否则以陆兄之手段,定叫这春秋剑宫的剑君有来无回!”洛庭梧暗叹,却也无奈。
现下,也只有他上前走一遭,与这剑君交手一场,虽然会败,甚至会伤,还会失了脸面,但总好过朱梓尧败阵。
因为,朱梓尧修的就是《九霄剑经》,一旦他败了,世人便只会说洞明宗的剑经不如春秋剑宫远矣,会被春秋剑宫永远踩在脚下。
这是宗门的颜面,断然不可丢了。
“洛兄……”朱梓尧还要再劝,洛庭梧已是飘然上前,一晃之间,便到了剑君身前:“洞明宗,洛庭梧,讨教。”
一袭白衣,背负古剑,相貌冷峻的少年剑君扫了洛庭梧一眼,淡淡摇头:“你,不够。”
一指山门前的朱梓尧:“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剑意,让他来。”
洛庭梧神色渐冷:“阁下当知,此,是我洞明宗山门,而非你春秋剑宫。”
话落,忽而消失于原地,只留下一串残影,等到再出现时,已是到了少年剑君面前,一指点出,罡风涌动,天地间的光芒似乎尽皆被其一指吞噬殆尽。
最终,这天地间便只剩下洛庭梧指尖那刺目至极的煌煌之光,连远在山门之外观战的众南楚修士,都是只觉神魂动摇,仿佛要被彻底蒸发。
“嗤!”黑暗被划破,煌煌神光被撕开,一道更为惊艳,惊艳到令人睁不开眼的剑光骤然而来,似本就存在于天地之间。
下一瞬,鲜血洒落,剑君的身影消失无踪。
洛庭梧依旧立于原地,手臂之上,有惊人的剑意在流转,而他点出的那煌煌一指,却已彻底无光,连带着,那根手指也已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不断淌落鲜血的伤口。
他的手指,断了!
再看剑君消失的身影,已是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庆州山门之前。
“铿!”朱梓尧骤然拔剑,继而,惊人的剑气、剑意勃发,与剑君斩来的剑气交击,震耳、刺骨。
漫天剑光冲霄而上,绞碎苍穹云层满天。
但仅仅只是三个呼吸过后,剑君的身影便又飘然落回长阶之下,转身而去,只留下淡淡话语回荡:“洞明宗的《九霄剑经》,不过如此,南楚之行,无趣。”
山门前,朱梓骁半边身子已然消失,被斩落在地,浑身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