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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样点心就没有孩子不喜欢吃的，所以程瑶直接拿给她，又给她倒了杯温水。
夏芬道谢后从棉袄兜里掏出信，双手交给程瑶。
“大姨，您看看吧。我真的不是念书的料，我也学不进去。之前我妈在家，爷爷、奶奶还不能说啥，可自打我妈进去以后他们就老念叨我，我……我真的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程瑶没有吱声，展开信默读一番。
一共好几封信封，其中一封是写给她的，剩下的都是夏芬自己的。
小姑娘把信都给了她，明显是做了最终决定。
程桂英写给她的这封信，主要就是忏悔和道歉，然后就是托孤。
说白了，前面的忏悔、道歉都是为了托孤做准备。
再看夏芬这封，真真切切表达了母女情深，母爱至上。其实程桂英也不是傻子，夏家重男轻女，有她在的时候女儿还能好一些。她进去以后女儿的苦日子会怎么样，不用想也能知道。
所以她在信里再三强调一旦孩子待不下去，就立刻去省城找大姨。
说到底，她就是算准了程瑶会心软、不会做事不管。
后续的几封信，程桂英都表示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让这边过去探望一下。
看着日期，是从今年六月开始的。
“你妈让你们过去探望，你们有去吗？”
夏芬红着眼睛摇头。
“我告诉我爸和我奶了，可他们谁都不去。我哥要领我去看我妈，可他们不让，也不给钱……呜呜……呜呜呜……其实我妈走的时候我和我哥都想去，可爷爷、奶奶说啥都不让，为这儿我哥还发了好顿脾气，差点被我三叔给抽死，现在后背还有红磷子呢。”
程瑶就知道这兄妹俩是烫手的山芋，可你说不管吧……好像还真说不过去。但是管了，还是给别人管孩子，这个亏她绝对不能吃。
“这样，你先回去，我和你大姨夫商量一下。至于这学……他们如果供就继续念，不供咱们再另想办法。或者你想学什么也可以和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安排。”
“我想学护士，行吗？”
“为什么要学护士？”
夏芬搅着手指，闷闷回答：
“当护士能学门手艺，凭着这门手艺还能赚钱养活我自己。我哥说他不念了供我上护校，可我知道爷爷、奶奶和爸爸，肯定不会同意的。
大姨，我知道自己这么说很自私，可我真的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农村，过我妈曾经过的日子。您给我多少钱就当我借的，我以后工作呢一定还，要不我打个欠条也行。”
“说这些都太早，不着急的孩子，咱们慢慢来，啊！你先吃点东西，这几天你也没吃啥，别把身体熬坏了。”
夏芬看着曾经特别喜欢吃的糕点，可现在她嘴苦、心酸，真的一点都吃不下去。但大姨说得又不能不给面子，强迫自己拿了一块，小口咬着。
整个下午，程瑶和夏芬就在屋子里待着。小姑娘可能是因为放松了心情，直接躺炕上睡着了。
看着和陈岚差不多年纪的夏芬，程瑶第一次觉得想要狠心并不容易，因为孩子真的好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