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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梁见小舅子喝多了还不忘叮嘱大侄子，便冲孩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顺着点儿、别犟。跟酒鬼讲道理是最不明智的，更何况人家说的也没错。
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靠自己攒养老钱。
个人养老保险虽然从96年开始，但他们都没有工作，属于灵活就业那一类。这类人缴纳社保都得零几年，那会儿一个、两个都是老太太、老头子，还交啥了。
“放心吧爸，听人劝、吃饱饭，更何况您是我爸，我更得听您的。不该花的一个子儿都不花，该花我也不含糊，行不？”
程卫东“嗯”了一声，重重拍打他的肩头。
“行，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咱仔细但不能抠门，这个要牢记。小宇啊，其实你妈让你念书真是为你好，看你这俩姐姐，人家高考完哪怕走个专科，出来也是吃商品粮。做生意终究……”
王素英见自家男人越说越下道儿，赶紧走过来拽他。
“差不多了，再喝你该失态了。回家去，这边交给程宇张罗，账我结完了。”
程卫东一听“失态”儿子，立马乖乖站起身、不再说了。
“大姐夫、三槊，你们俩再跟……嗝，跟小宇喝点，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不听话我媳妇该……该让我睡外屋了，嘿嘿……”
王素英本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可一想到他喝多了，醉鬼的话谁能相信，由他算了。
两口子离开，李槊夹些羊肉放进程宇碗里。
“别听你爸胡嘞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开店铺咋了，开店铺能赚钱，还不板身子，最好。”
程宇并不在意父亲说的，笑着摆摆手，完全不走心。
“没事的三叔，我不生气，更何况我爸说的也没错，念大学和开店铺，肯定前者更体面。我是吃不了念书的苦，一看字就困。”
“那你开店、记账时，可别犯困啊。”
“那不能，我看数字就兴奋了，尤其蹭蹭上涨的数字。”
李槊见孩子真没在意，“呵呵……”轻笑放松了心情。李梁就开文具店的事情，同程宇和李槊说了良久，算是传授经验。一直说到太阳落山，程宇有些醒酒，这才散局。
程宇想送大姑父和三叔回家，但人家强硬拒绝。
三人在店铺门口分开，直到拐进胡同，李槊才满足的长舒口气说：
“哥啊，旺男和旺君是真争气啊，高考都扛下了，等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咱得回上江村给爸妈烧纸报喜啊。”
李梁压根没想过，但人家提及了就得照做。
“行，正好我丈母娘要烧头周年，你嫂子过几天就去杭城，我和程卫东回去，顺道给咱爸妈烧纸。”
李槊一听也没几天了，忙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帮我买点纸，把旺山考高中的事情也和咱爸妈说一说。”
李梁“嗯”一声接过钱，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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