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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想明白？”
被反问的王素英怔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摊摊手，摇头。
“姐知道就告诉我吧，我是真的笨，真想不明白。”
她是了解自己的，让聊天绝对能聊明白。让开店也能把店铺打扫的干干净净、保证按时开门、关门。收钱也不会查账。可要说再想些其他的，就有点难为她了。
程瑶看着愁眉不展的兄弟媳妇，抬手指着墙上的菜单——
“你的定位是快餐，店里不卖炒菜和酒。中午来吃饭的学生是多、工人也不少，但晚上他们都是要回家吃的。但去把头那两家吃饭的时刻你只要注意看就能看明白，他们是为了聚会。”
王素英听到这话，“啊——”的一声恍然大悟。
好吧，是她想少了。
程瑶见她彻底反应过来，直言不讳道：
“既然晚上没啥人，你就只做中午这一个时间段吧。这样你自己轻松、还能照顾家里，看顾孩子们学习。我和你说，孩子学习肯定得盯，不盯的那种还是少数，在孩子们没有自主学习的想法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掉队。”
学习、考大学，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是最好的捷径。
王素英一向听话，如此耿氏毫不迟疑地应下：
“我都听姐的，那就只做中午，这样店里就不用招人了。袁师傅就做一顿饭，工资方面……”
“工资定了就定了，千万不能降。这几天我也尝了袁师傅的手艺，你算是淘到宝儿了。明天人来了就告诉他，以后只做中午一顿，做完就可以走，工资照常。下午你完再回家，什么都不耽误。”
“行，就这么办。”
程瑶愿意搭理王素英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听话得劲儿无人能及。
如果当初李旺国也能像她这么听话，那笔钱肯定就不会被骗。
“阿嚏——阿嚏——阿嚏——”
“感冒了？”
“没有。”李旺国边说边揉着鼻子，见司薇一脸担忧，笑着搂她肩膀一记道，“真没有，别担心。我下周就要去供电局报到了，这个是学校给我的介绍信。”
二人确定关系是在上周，当时司薇发烧一个人坐车去看病，李旺国则从供电局面试出来坐车回学校。上车后就看到了昏昏欲睡的司薇，本想过去打招呼，可发现她生病后就直接陪着医院。
自打二人来往以后，基本上每两周都会见一次。
郎有情、妹有意，再加上小姑娘生病时父母都不在身边，心仪的小伙子又在身边嘘寒问暖，这事儿就水到渠成了。
当然，也有重要的一个因素，那就是李旺国正式留在帝都，二人不会被距离方面的因素困扰。
司薇看着介绍信，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庆幸自己的眼光。
“真好，叔和婶子知道吗？”
“不知道，我想着跟你说完以后再和我爸妈说，顺道把咱俩的事儿说了。”
李旺国是上江村出来的，骨子里的那种固执很牢固。如果不是因为董雨骗了他，哪怕明知道这辈子娶不到董雨，也会继续等她，直到确实自己没戏以后再考虑其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更值得珍视的姑娘，而且他也认定了人家就必须尽快让家里知道。
司薇听了心里甜蜜，但嘴上还是言不由衷的道：
“说这么早不好，还是再等等吧，再说我还有一年时间才能毕业呢。万一我毕业去鹏城那边呢？”
“那我就申请调岗、换岗呗。”李旺国不假思索的回答，“反正你还有一年才能毕业，我就趁着这一年努力工作，多攒点钱。但这事儿肯定得让家里知道，再说我爸妈都知道你。如果得知你是我对象，他们肯定同意。”
李旺国即便有所改变，但一根筋的状态还是牢不可摧。
司薇见他毫不犹豫的说出“调岗、换岗”，笑着摆了摆手。
“逗你的，我不去鹏城那边，就在帝都这里。其实我不是司家的孩子，我爸姓冯。当年我爸牺牲、我妈生下我后就走了，是我爸战友就是我现在的爸，把我接在身边养。
这事他们没有瞒我，我自己也知道。你不用这个眼神看我，我爸妈对我很好，他们孩子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们孩子不见得有。所以我一点都不委屈，我只是不想离开帝都。”
确切地说是不想去再去打扰人家。
就算他们把自己当成亲女儿，养女和亲女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她从不肖想司家的一切，更没想过利用养父的关系给自己谋取点什么。如果真有这个想法，当初她就不会下乡了。更何况现在自己毕业就能分配，还有个人品很好的对象，她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超级值得。
李旺国左右看看，把人搂进怀里，俯首在她耳畔说：
“我得工作一年才有资格申请房子，等房子下来你也毕业了，到时我就娶你。以后逢年过节咱们都去鹏城就去，不去就邮寄东西和钱。你放心，我会把他们就当做亲爸、亲妈那样孝顺。我爸妈有的他们一定会有，我弟弟、妹妹有的，你那边的弟弟、妹妹也有。”
没有什么花言巧语，只是实实在在的对将来的打算。
司薇听了“嗯”一声、在他怀里颔首，嘴角一直向上扬起。
怎么也没想到月老最后把他们俩拴在一处，不过拴的也好，她算捡着了。如果是之前的李旺国，那她考虑都不会考虑。好在他浪子回头，幡然醒悟，李叔和李婶子又都是开明的人，想想都觉得自己赚了。
“我得等年前写信时再和他们提及你，不然我这会儿说了，我爸妈能直接杀回来。”
李旺国闻言紧紧搂着她，重重点点头道：
“都听你的，其实你现在说也行，我不怕看，我经得住组织考验。”
“噗嗤——”司薇没忍住、轻笑出声，但还是决定年前再说。
以她对养父母的了解，现在说了绝对能回来。虽不至于逼她分手，但应该不会甘心让她找个工人。不是看不起工人，实在是她生活这个圈子、又是大学生，选择性真的很多。
二人十指相扣的继续溜达，聊着近况、聊着将来，也聊着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