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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瑶整理炕上带回来的东西，有黄胶鞋，军绿色背心啥的，应该都是他穿不完、带回来的。
唯有惹眼的是个蓝色手绢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大团结，应该是他那次事情之后攒的津贴。仔细数数不老少，估计除了必要的东西，其他什么都没买，否则不可能这么多。
怕他俩不收，用了这种方式。
李梁瞅着一卷大团结，“呵呵……”轻笑道：
“还行，长些记性，以后不用提心吊胆了。”
程瑶“嗯”一声表示赞同，这次的钱她决定全部守着，给他单独开个折子，一直攒到他人生大事那天。
“你说他和司薇能成不？如果能还真好，那丫头我可相中了。”
李梁闻言也点点头，帮她一起收拾东西说：
“无论人品还是家世，司薇都是上乘。他要是真能和人家成了，也是咱们高攀。”
“没事儿，彩礼方面多给一些，生了孩子可以帮忙搭把手。只要对象是她，让我干啥都成。”
李梁瞪大眼睛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
“媳妇，你受啥刺激了？”
程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随后“呵呵……”苦笑起来。
刚才说“帮忙搭把手”的话题，竟丝毫没有难为情，明明自己还是个没结婚的大姑娘。这样的心态让她有些惊讶，不过惊讶之余更多是坦然接受。
“我没受啥刺激，跟你一样，维持人设。”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明白这些是她刚才的真实想法。
李旺国找到真正能相伴一生的伴侣，她很高兴。既然高兴，小两口前期遇到的困难，作为长辈就要帮衬。
只有前期的倾情付出，才能换来后面的尊重赡养。前世上班，听了太多同事发牢骚的婆媳问题。她可不想成为那样的恶婆婆，所以她准备将心比心，不过现在想这些貌似有点儿远。
转天一家七口整整齐齐的坐车去城东，离过年仅仅还有三天时间，影楼这边也终于没那么忙了。
知道今天就一单拍全家福的，所以他们七口人也过来凑个热闹。家里唯一挂的一张放大照片里没有李旺国，这次小伙子回来，得把人家补上。
化妆完全不需要个葛慧芸、林素他们帮忙，程瑶和李旺男姐妹两个就可以。所有男士全部化好，轮到她们三个就各自给自己化，发型彼此来帮忙。
换上同色系的衣服，曹桂芬楼上刚好忙完。
就着客户刚拍完的古代屏风景，程瑶和李梁坐下，李旺民和李旺家分别站在他们俩的两侧，李旺国和李旺男姐妹站在二人身后，长子站中间。
除了李旺国，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拍照，所以表情方面不用曹桂芬太多费劲儿。
影楼这边的展示照片和影集，几乎都是他们自己人拍的，家里照片也很多，反正自家买卖不花钱，随便拍。
一组拍好，程瑶几个换了发型和衣服，继续拍。
就这样拍了五套衣服，直把李旺国拍的大呼“过瘾了”之后才收工。
曹桂芬从二楼窗户外拿了几袋冻饺子，烧水煮上。
“……这还是上次师父给我拿的酸菜呢。太多吃不完，正好那天田奶奶过来，就帮我剁馅儿、包饺子。还是田奶奶告诉我，挂在二楼窗户外，不用担心喂耗子。”
程瑶听了点点头，笑眯眯道：
“和田大娘相处好了有益处，她能教你很多这边的生活常识。趁这会儿锅没开，你看看这个。”
“什么啊？”曹桂芬边问边接过来。
见又给她一份协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很认真读起来，只不过等看完以后就摇头了。
“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您能把我从帝都带到这边收留，已经很帮助我了，这二成的红利我不能要。”
影楼虽然平日师父都过来，但做账、统计这些事儿都是她来处理。这间影楼从9月份中旬开业到现在，拍照片赚了多少，租喜服得了多些，她都知道。
二成红利不是小数目，她可不敢收。
程瑶见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好笑摆摆手，说：
“有啥不能要的，多劳多得，你现在的本事值这个价，我当然不能委屈你。再说你也不小了，茂林那小子走之前特意还给我留话了，我能委屈你还是委屈他？”
曹桂芬听到“茂林”二字，瞬间就上脸了。
这还有啥说的，郎有情、妹有意，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年底就该办事儿了。
自打文具店装修好，和冯燕的雇佣模式变换后，她就想着和影楼这边也换一换。
曹桂芬很踏实，影楼交给她相当省心。更何况人家既能化妆又能拍照，真要是三年期满另起炉灶，也不是不行。所以为了杜绝这个事情，她决定多给一些，挽留人才。
“师……师父都……都知道了啊。”
“好端端他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还能猜不着？那孩子家住我家隔壁，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不打不闹也不淘，是个靠谱的。”
一般这样的孩子学习都很好，可偏偏黄茂林对学习不感兴趣，对出去调皮捣蛋就更不感兴趣，反正是个挺神奇的存在。
曹桂芬见状也不再隐瞒，掖了下鬓角的碎发说：
“我想今年年底回去迁户口，帝都我是不打算回了，黄茂林和我也挺对脾气，我就想在这边扎根了。至于我家那边，我想一次性给他们三百块钱，以后每年我就学师父，年前寄十块钱给他们，多余没有了。”
断是肯定不能断，但让她自我牺牲的去贴补亲哥，她也做不到。
这十块钱是给双亲的养钱，至于他们怎么也和她没关系，想再要也没有，她不会给。
“所以啊，这份协议你得签。抓紧多攒些钱在省城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将来就是两口子吵架也有个地方待，你说对不？”
这个理由终于说动了曹桂芬，小姑娘重重“嗯”一声，进屋拿笔签名。
照片得等会儿才能出来，吃过饺子李梁出去买了些东西，带老婆、孩子去田家串门，过年免得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