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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省城的年味就更浓了。
城北供销社这边，到处能看见个人在卖对联、年画、头花、红袜子……
不只外面卖红袜子，“捧程挽李”买衣服还送红袜子。而且他们送的袜子要比外面卖的精致不少，尤其在脚底处印有一个小人儿，旁边还有“踩小人”三个字。
很多没想买衣服的都是冲红袜子进店选购衣服。
没办法，红袜子在东北的地位，无人能撼动。就算家里今年没有条件、买不了新衣，那也绝对会掏出钱来买红袜子，就为了踩一踩小人，图来年一年顺当。
省城三家“捧程挽李”都送红袜子，就连文具店这边也给拿了三大盒。
买文具超过十块钱就送一副，二十块就送两副，以此类推。
起先冯燕觉得好友在扯淡，毕竟没人会因为一双红袜子买那么多文具。可当她看到袜子地下的字后，稍微一推荐，就能卖十块钱。这要是碰上个买书包的，那卖的就更多了。
拢完账拿给程瑶，笑眯眯说：
“咱家这红袜子绝了，好多都是奔它才买的文具。往年货底子都得等开学那会儿作为搭头，今年倒是不用了，全被买走了。”
这二年的货底子都被当做搭头送出去，好给大货腾地方。装修完跟粤城进了一批货，如今已经买的七七八八，等开学前还得要一批货，生意好的真是没说。
程瑶看完账本，满意的点点头道：
“年后初六到大货，服装店和文具店都有，初八咱们正式营业。二十九下午三点关门，我在悦莱定了五桌席面，到时装修的、服装店的、文具店的、还有城东影楼的，咱们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今年大家都辛苦了，多歇一歇。”
原本打算发些东西做福利，可当她算完账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年家里没少折腾，买了四个门市，装修料钱、工人工资都不老少。尤其是影楼，一个滚轮幕布就大几千。
即便如此，她还剩了不少，这要是不出血，来年想翻翻儿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决定不买东西了，每人发两张大团结，再请吃顿丰盛的席面，大伙儿联络一下感情，一举两得。
“五桌席面？那得多少钱啊，太抛费了。”冯燕有些替好友心疼，趁白玉出去时小声又道，“你发点东西就行，不用定席面。”
国营饭店的席面可是不便宜，最不好的那种还得六块钱一桌，要是再来点荤菜啥的都得上八块、十几，太贵了。
程瑶心知她是好意，拍拍她的手背，道：
“没事，大家开心就好，这两天先别说，我怕他们心散了。”
“嗯，我记下了。”
程瑶把该说的事儿都说完了，穿上面包服离开回家。
再有两天程卫东他们就该回来了，他和上江村的都参加不上吃饭，但她会从别地方补。都是一样给家里干活儿的，肯定要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快到家时，杨春柳打远处跑过来，边跑边冲她挥手，一看就是有事儿要说。
如此，程瑶就等在原地，小姑娘跑到跟前，有些微喘的道：
“大娘，我……我奶说……明天来……家吃饭。让你们一家六口都来，旺男和旺君姐都放假了，一起过来。还有戴向前家、霍希晨家、王明家、耿英家……”
一口气说了好几家，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而且都帮过他们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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