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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嬷嬷福了福身子,问道:“皇后娘娘,您有何吩咐?”
皇后道:“本宫与三皇子是许久不曾对弈了,也不知这么久,墨儿棋艺是否又精湛了许多。”
青嬷嬷会意道:“那奴婢这就去备棋盘?”
皇后微微颔首,青嬷嬷道了一句“是”,便匆匆下去了。
青嬷嬷对一个小宫女说道:“皇后娘娘今日要与三皇子下棋,你去准备棋盘棋子吧。”
那宫女应了一句:“是。”便匆匆忙忙离去了,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又被责骂。
青嬷嬷正准备转身走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慢着。”
宫女转过身,忙问道:“嬷嬷还有什么吩咐?”
青嬷嬷浅浅一笑,说道:“不需要太急,你且做其他的事情,缓一会再拿也不迟。”
宫女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了青嬷嬷的话,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再去拿棋。青嬷嬷一向诡计多端,这次也不知道又有什么计谋,宫女也不再多想了。
这边皇后看着三皇子,脸上尽是笑意,倒让三皇子有些莫名其妙。三皇子只感觉,皇后笑的很轻佻,似乎有数不尽的嘲讽意味在其中。
但眼下他最担心的,还是凌思瑶的事情。若是皇后留他太久,凌思瑶等不到他先走了怎么办。这告别的话,他是一定要说的,只因不知下次再见是何时,甚至不知还能否再见。
这宫女下去拿棋盘棋子,竟去了许久。但皇后看起来却似乎并不着急,笑意吟吟地和三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三皇子一直浅浅笑着,心中却早已安分不下来。
皇后走到桌边,提起茶壶给三皇子倒了一杯茶,递给三皇子,噙笑说道:“言墨,先来喝杯茶吧。”
三皇子想着,要是皇后有意要留他,他也是没办法拒绝的,只好佯笑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皇后笑意越发浓,而这让三皇子更加感觉到隐隐不安。皇后一向是不许下人怠慢的。但今日突然亟亟唤自己来,只怕是皇后的意思并没有单纯让他来用膳这么简单。但
他实在是猜不透皇后的心思,便不再去猜了,又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皇后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呷一口,说道:“这碧螺春却是是好茶,泡下后白云翻滚,茶叶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
三皇子附和说道:“母后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
皇后笑了笑,在桌前坐了。放下茶杯,说道:“如今是好的,只是不知以后还能否享用得到了。坐吧,一家人无需那么拘谨。”
三皇子心中想着,不肯露出真面目的,一直都是皇后罢了,也不知她这句话中的深意。这样想着,心中又不免想起了凌思瑶。若是来不及道别,他自然是不肯安心的。这样想着,便又走了神。
皇后见三皇子这般,轻声唤了一句:“言墨。”
三皇子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句:“母后。”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想什么呢?最近总见你心不在焉。”
三皇子怔了一下,笑道:“不是心不在焉,只是最近身体不怎么好,难免精神有些恍惚。”说着,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皇后抬起手,又给三皇子添满,这才抬眸缓缓说道:“身体最要紧,要多多留心。既然精神不太好,便再让太医看看吧,免得病重了反倒不好
医治了。”
三皇子道:“母后关怀,儿臣感激不尽。”
皇后道:“你又见外了,我们母子,何须说这些客套话。”
三皇子抿唇不语,浅浅一笑,垂眸不再说话。
又过了许久,那宫女才来。三皇子已经有些不悦了,便不管皇后,对那丫鬟说道:“怎么一个棋子去拿了这么久?”
那宫女慌忙跪下,说道:“三皇子恕罪,皇后娘娘因一直没有人陪同下棋,因而早已收起了那些棋盘棋子。今日三皇子要与娘娘下棋,奴婢才慌忙去找的。”
皇后看了一眼那宫女,说道:“就算是找,怎么也去了这么久?真是越来越大胆,竟敢怠慢本宫与三皇子了。”
那宫女手中还拖着棋盘,便连连低眉颔首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皇后眼看还要罚那宫女,三皇子想着宫女也不是有心的,便对皇后道:“母后,她也不是有心的,这一次就算了吧。”
皇后早就料定三皇子不会罚那宫女,也知道让宫女迟来一会儿是青嬷嬷的意思。皇后对那宫女道:“既然是言墨说了,这次就姑且饶你一次。罚去一个月俸禄,这几天也别在本宫面前出现。”
那宫女连连谢道:“谢皇后娘娘,谢三皇子。”说着,便站起身,把棋盘放在桌子上面。又低着头退了下去。
皇后对着三皇子浅浅一笑,说道:“你执白棋,你先走。”
三皇子便在棋盘上落下了一枚棋子。皇后似乎并不多加思考,很随意的也落下一个棋子。
这样下了许久。却仍是没有分出个胜负。
三皇子因此便道:“母后棋艺精湛,儿臣已是输定了。”
皇后嘴角浮起笑意,说道:“言墨,你有些心不在焉啊。”
三皇子忙解释道:“儿臣并不是心不在焉,只是和母后很久没有下过棋了,下棋时甚是惶恐。”话毕,三皇子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皇后。
皇后一笑,说道:“早说过你不必如此拘谨。但我们很少谋面,你这样也很正常。不过你无需记住我是皇后,只需要记住我是你的母后,你的额娘便好了。”
三皇子不再言语,自知无论如何也要下完这盘棋再说,便稍稍专心了起来。但三皇子总觉得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今天要出事,很想早点回去。但皇后看起来漫不经心地下棋,实则十分认真。但三皇子心有旁骛,很快便有要输的状况
了。
皇后看了一眼三皇子,说道:“母后看你棋艺越发差劲了,可是心中还有别的事情?你父皇最喜欢下棋,在这对弈上面,你可是要多下些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