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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明看了看手表,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
范德明探出头来往外看了看,再把门轻轻关上……延安边区政府保安处,夜里,保安处周处长坐在丁雪松对面。
周处长说:“雪松同志,你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要。今天我们已经发现有一个可疑电台在附近活动,会不会跟你说的这个情况有关呢?”
丁雪松:“这我就不清楚了。是什么电台,查不出来吗?”
保安处葛干事给丁雪松端上一杯水 坐在周处长一则:“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密码和呼号,以前我们没有遇到过,也不掌握它的规律,但我们肯定它是敌台在活动,而且就在延安城里某个地方。”
丁雪松:“在延安城里?”
周处长:“我们已经把情况向军委首长汇报了。”
丁雪松:“周处长,你的意思说,敌人潜伏在延安城里?”
周处长十分肯定地点点头。丁雪松:“范德明一再追问我这次演出的地点、时间,参加活动都有哪些领导同志,会不会是针对这次演出来的?”
周处长:“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还不敢说,但不得不防。现在我们一要盯着范德明,还有那个跟他一起的年轻人。第二,是尽快查清电台潜藏的位置,打掉它。”
丁雪松突然想到什么:“周处长,有一个人曾经侦听过日本人的情报,而且也懂无线电业务,能不能请他来帮个忙呀。”
周处长:“这当然好了。你说这人是谁啊?”
丁雪松:“郑律成。”
周处长和葛干事都笑了。周处长:“你说的是不是作曲唱歌的那个郑律成呀。”
丁雪松:“就是他。他来延安之前,在上海、南京一带从事抗日地下工作,侦听过日本人的情报,不妨请他来帮你们听听。”
周处长:“真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本事。你能帮我们把郑律成同志请过来吗?”
丁雪松:“我去试试吧。”
范德明抽着烟……看了看手表,范德明显然已很着急了,他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此时地上已经有三四个烟蒂了……范德明开始在窑洞里不安地来回踱步……
延安连区政府保安处,电台室,郑律成在电台前戴着耳机听了一阵说:“这是日本人的电台呼号,他们好像在呼叫另一部电台……”
郑律成拿起一张纸,上面记录着刚才抄收的电码:“这是日本军用电台的呼号,我以前对这类电台侦听过,对他们的频率,呼号有印象,但这部电台的具体工作内容,不破译出来我们也不知道。”
周处长:“谢谢你了。破译工作我们请二局协助,但能确定是日本军用电台在活动,这很关键,缩小了侦察范围。”
葛干部:“是不是给二局通报一下,重点关注这个电台的活动。”
周处长把郑律成记下来的电码递给葛干事:“你叫通信员把这份电码送到二局去。”
葛干事走到外屋摇电话……郑律成:“周处长,关键是潜伏在延安的这部电台,他要是不开机了,我们也很难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周处长说:“今天我们只听到他两次开机,但每次的时间都很短,十分神秘。”
郑律成问坐在一边的丁雪松:“雪松,到底发生什么事?”
丁雪松:“范德明今天突然来找田芳,要田芳不要参加《八路军大合唱》的演出。开始田芳坚持要去,没想到范德明竟然给田芳跪下,求田芳无论如何不能参加演出,说到大礼堂演出很危险。”
郑律成惊诧:“范德明说,大礼堂演出有危险,他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样的危险……还追问演出的具体时间,这是为什么?”
周处长十分钦佩郑律成的分析思路:“我看,范德明要知道的这个时间,就是最危险的时间。”
郑律成:“范德明担心的只是田芳的安全,因为他知道一场演出有危险,如果田芳参加,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丁雪松:“于是他就千方百计阻拦芳芳参加演出……”
郑律成停顿片刻说:“也就是说,这种危险,肯定是敌人要搞破坏活动。这种活动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葛干事:“敌人的手段多了。暗杀、投毒、投掷炸弹,我想,这么多人聚集在一个座礼堂里,一颗手榴弹就能造成极其重大的伤亡。”
周处长:“不能排除日军飞机来空袭啊。”
郑律成:“以往日军的空袭有什么规律吗?”
周处长:“日军空袭延安是去年11月开始的。”
郑律成点头:“那会儿我还在抗大,我们跑到山沟里,还看到过日军侦察机。”
周处长:“对,一般是先有侦察飞机过来,然后就是投弹的飞机,一批十几架,飞得很低,炸得也比较准,上次主要炸的是延安城里,凤凰山,那里是领导同志居住地。李建堂家的石窑遭到轰炸,军委总政治部、宣传部的窑洞也被炸了,有30多名八路军干部、战士被炸死。还有一颗炸弹就落在陈云同志窑洞旁,幸亏没爆炸。”
郑律成:“敌人的轰炸是有目标的。”
周处长:“肯定是有敌特分子潜入延安,测绘了首长在延安城的居住地。但当时并没有搜查出特务分子。第二天,鬼子的飞机再次来延安轰炸,造成的损失也不小啊。”
郑律成点点头:“好像还没有出现过夜间空袭的情况。”
葛干事:“没有来过。估计夜间看不清地面情况吧。”
丁雪松:“如果敌人夜间不会来空袭,范德明干嘛还要一个劲地追问具体的时间地点呢。”
郑律成:“我觉得,夜间空袭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有明确的经纬度,或地面照明指示目标,发动夜间空袭是完全有可能的。”
周处长点点头:“郑律成同志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不做必要的防范。”
周处长思忖片刻又说:“好了,现在的情况基本有眉目了,我认为,范德明这次回来,很有可能是受到敌特的指使,回来的目的就是要来在刺探我们的情报,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男青年,很有可能就是日本间谍或特务分子。也许是无意中,范德明从田芳处得知要在大礼堂举行《八路军大合唱》演唱晚会,首长也要参加,敌人准备对这次活动的地点发动袭击……”
周处长看看郑律成和丁雪松:“我想这样,雪松同志,你马上去找范德明,把这次演出的准确时间和地点告诉他……”
范德明头靠在田芳的被子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窑洞顶。他再次看看手表……
范德明心声:丁雪松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发现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对我产生了怀疑啊,或者发现我有什么特殊变化?不行,我还是要做好逃出延安的准备,绝不能在这等死……
范德明一下坐起来,跳下炕就冲门口走去,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声音虽小,可吓得范德明不轻。人在神经紧张的时候,一根针落地都会产生惊雷的效果。范德明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再也不敢往前迈步了,反而是一步步往后退。敲门声再次响起……范德明不敢去开门……传来丁雪松的声音:“范德明,你在屋里吗?”
范德明听出是丁雪松的声音,就跟救星来的似:“哎哎哎,我,我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