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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心理咨询后，书音比第一次更沉默了。从诊所到家里，这一路上，她一个字都没说过。
燕辞知道从谈书墨口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没问。
今天书音没回公司开车，两人打的出租车回家。车子只能停在小区门口，不能进入车库。初秋的天气还很炎热，六点多钟的时候太阳还没西沉，刺眼的阳光直射过来，照得书音忍不住皱眉。
她刚抬起了手想要挡一下头顶的光，脸上忽然投下一片阴影。燕辞站在她身侧，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小区的道路两旁种着高达三十几米的法国梧桐，初秋刚至，一部分葱绿的树叶开始泛黄，夹杂在浓郁的绿叶之中。
燕辞牵着她在梧桐树中走过，脚下踩着零星的落叶，颇有几分岁月安好的意境。
书音一回国就买了这间公寓，算起来也快大半年了，却一次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压过马路。她的生活几乎是两点一线，除了公司就是家里。每次回家或者出发，都是直接去车库提车。
今天第一次走在小区里，既陌生，又熟悉。
她没有正经谈过恋爱，今天才知道，原来和别人手牵手坐在街上是这样的感觉。路过行人时不时的朝着她俩投去注目礼，她有理由怀疑，要不是燕辞神情太高冷，行人很有可能会掏出手机拍两张照片。
两百多米的走道，活生生走出了两千米的架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鬼天气给热的，书音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进了电梯，她趁着按楼层键的理由，顺理成章地松开了燕辞的手。掌心全是汗，黏腻得不像话。
她刷开指纹锁进了屋，发现屋里格外凉快。
“我早上出门忘了关空调吗？”她自言自语，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燕辞坐在沙发上，晃了晃手机，“我开的。”
“用手机开的？”书音凑过去看，燕辞长臂一揽，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打开了一个手机app。
书音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用这个开的？”
“嗯。远程控制，在公司就可以把家里的空调打开。”
书音很怕热，夏天的时候出了空调屋就像蒸桑拿，偏偏这座城市的夏天又格外闷热。有了远程控制的空调，以后回家前就可以提前把空调开上了，简直不要太爽！
燕辞帮她下载了一个同样的app，手把手教她该怎么使用。书音记忆力好，看一遍就记住了。她问：“你什么时候弄的？”
燕辞回：“金城岛回来之后。”
那就是得知她怀孕以后……
书音心脏狠狠一动，觉得是时候给他打一下预防针了。怀孕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他现在的期待有多大，将来的失望就有多大。作为罪魁祸首，她得尽量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她侧身坐在燕辞腿上，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有些决定，我还是应该提前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生下……”
急促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书音和燕辞的对话。她不耐烦地拿起手机准备关静音时，对方又连续弹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发微信的人是棠溪，只有在圈内有巨大八卦，或者八卦内容和她有关时，棠溪才会这么激动。
书音正在犹豫要不要当着燕辞的面点开来看，棠溪等不及了，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书音手一滑，接通了。
电话还没拿到耳边，棠溪爆炸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刚给你发的消息你看了吗？”
“还没，怎么了？”
“姐妹你上热搜了！”棠溪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
书音最近工作上没什么大事，九月刊还没上线，也没有以主编的身份参加或者举行什么活动，实在想不到上热搜的理由。
她懒得去看微信，直接问棠溪：“什么热搜？”
“我前两天刚粉上的墙头，你说拆就拆了，怎么这么能耐呢你？”
书音皱眉，“说重点。”
“你是不是和宫藤出去约会了？”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棠溪说，“你自己看微博。”
书音打开微博，挂着的第一条热搜就是宫藤与神秘女子共进午餐。她点进去，看到了自己和宫藤去京都台吃午饭的照片。摄影师选景十分刁钻，故意把书澈排除在外，营造出一幅小情侣约会的氛围，把宫藤的脸拍得十分清晰不说，还故意模糊了书音的五官，只有像棠溪这样的真爱粉才能一眼认出来是她。
第二条热搜紧接着就是宫藤疑似公开恋情。
棠溪发过来的链接是宫藤女友探班。
书音点进去一看——昨天，辛子涵的剧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支片花，片花里正好有她上次去客串时穿着泳衣一闪而过的画面，也不知道是网友眼睛太尖，还是有心之人故意放料，总之营销号很快就把穿着泳衣的她和宫藤共进午餐的她联系在了一起，然后盖棺定论，把她认成了宫藤的神秘女友。
书音手指一动，给棠溪发了一句：「辣鸡营销号，看图说故事。」
棠溪很快回复：「辣鸡营销号又不做人了，要不要提前给你起草个律师函备着？」
书音：「再说吧。」
像这样的不实报道，营销号一天要发几十条，像这种程度的热搜，最多挂半天，第二天就会有新鲜事取而代之，只要没有对宫藤造成太大的影响，书音觉得都没必要理会。
棠溪站在吃瓜第一线：「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背着燕大佬约小鲜肉！」
书音手一抖，这才想起自己就坐在燕大佬怀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刚刚点开的热搜，她侧目看了他一眼，莫名心虚，“现在的无良媒体，飘得厉害，什么假料都敢放。”
燕辞眉峰一挑，露出漆黑的瞳仁，“这料假吗？”
书音把手机一晃，“这还不假？”
燕辞说：“和宫藤共进午餐的不是你？”
“……”这人眼睛怎么这么尖呢？
书音说：“你不看到了还有书澈吗？”
“那穿着泳衣去探班的不是你？”
“……”连热搜词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