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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土以东远隔万里的地方,在大海的那一方,有一个叫“扶桑”的岛国。除了自唐朝以来就跟中土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外,它也始终存有一份不可告人的窥测之心。
自明朝嘉靖年间起,东瀛扶桑国诸侯割据,群雄并起,争领霸权。经过几十年残酷的混战后,号称“第六天魔王”的尾张大名织田信长脱颖而出,控制了扶桑大部分地区,并且就任“征夷大将军”。眼看一统扶桑指日可待,却不幸于天正十年(明神宗万历十年)于本能寺被手下明智光秀所轼,一代枭雄就此抱撼九泉。后其部下羽柴秀吉继承信长的衣钵,经过近十年苦战,将各路诸侯或歼灭或降服,终于完成了平定全国的大业。羽柴秀吉本人也被天皇封为关白,赐姓丰臣,达到了权势荣誉的最高点。
然而人贪婪的yu望是永无止境的,丰臣秀吉在一统扶桑的第二年即文禄元年(明神宗万历二十年),不顾国力疲弱,人心不稳。强行组织二十万大军侵攻邻国高丽,并与出兵援助高丽的明朝展开大战。但貌似铁板一块的丰臣政权暗流涌动,国内那些被丰臣秀吉消灭主家、没收领地而成为浪人的野武士趁机纷纷起事,一向一揆风暴席卷大半个扶桑,其中犹以关东一带最为严重。
这时整个扶桑共分六十六国,除去三岛(种子岛、隐岐岛、对马岛)、四国、九州,剩余的五十三个国星罗棋布的分散在辽阔的本州大陆上。沿伊吹山地、关原、铃鹿山地,上野盆地、笠置山地一直到纪伊山地一线划分,以东为关东,以西为关西。右大臣德川家康属下的八国(下总、上总、安房、上野、下野、常陆、武藏、相模),便位于关东山地以东,阿武隈高地、那须高原和越后山脉形成的北部丘陵、山区以南,原为北条氏的领地,正处在这股风暴的中心。文禄二年(明神宗万历二十一年),下半年秋收期,以北条氏残存武士为骨干的
各种盗贼团蜂拥而起,采用诸如破袭、伏击、夜袭等战术扰乱德川的补给线。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可由于其行动迅速、战法灵活,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弄的德川家康头疼不已,大为震怒。
文禄二年十一月三日,武藏国,入夜,亥时一刻。
在一片方圆三十几丈的空地上,燃起着一堆堆篝火,四十几辆粮车整整齐齐的分成三行,男人们喊着号子把装满粮食的口袋从上面抬下来,女人们在早已架好的一口口大锅前忙碌着,加柴,加水。三五成群的小孩子们如麻雀般欢快的蹦蹦跳跳。
看着眼前这番忙碌的景象,弥六郎长长松了口气,总算又弄到了这一批粮食,否则的话,剩余的粮食撑不过三日。这阵子,德川家康那个三河老乌龟明显加强了防范,先前两次袭击运粮队都失了手,白白损失了七八十名精壮人手。要不是自己这次一狠心,用仅有的一点金子雇佣了叶隐派忍者帮手,恐怕这批粮食也很难得手。目前最让他担心的是,那批叶隐派忍者在临走之前“友情赠送”了他一个消息,被无休止的一向一揆弄得心烦意乱,德川家康终于派出了近两年来他手下的第一号狠将,绰号“鬼狐”的百地宗秀来对付他们。
想起那些关于“鬼狐”的故事,他就觉得一阵牙酸和恶心。
“哥哥”,弟弟弥七郎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泡饭,里面漂着两三片黑色的梅干,乳白色的热气在黑夜中成螺旋状升腾,发散。阵阵香气窜入弥六郎的鼻孔,五脏六腑内像有一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慰、撩拨。对于他们这些失去主家,失去领地,象狗一样到处流浪的野武士而言,每天晚上还能吃到这样一顿饭,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和恩赐。
咽了咽口水,强忍腹内的饥饿,弥六郎并没有接过饭碗,他反问:“验过了?”
“嗯,刚才让高衫先吃了些,没问题。”弥七郎早就料到哥哥会这么问,他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所以才能带着大家活到现在。
这也是鬼狐给他们的教训,七天前,常陆的一批野武士袭击了一只运粮队,结果他们运气好的出奇,不但满载而归,还缴获了一批清酒。就在晚上他们大吃大喝后,所有的人都躺下了,不是醉了,而是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
酒里被人事先下了麻药。
这个时候,鬼狐带领着他的部队出现了,一声令下,把那些犹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人绑住手足,平放在地上。
二百名骑兵从这些人的身上踏了过去、、、
狼吞虎咽的拔了几口饭,弥六郎灰白的面容有了些红晕和光泽。嗯了一声,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面带忧色道:“我这两天感觉总不是太好,可能鬼狐就快找到我们了。明天进山,先躲一阵子再说。”
“对,”弥七郎点头同意哥哥的看法:“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连续待了三天,不能再待了。这些粮食省着点用的话,足够我们吃一个月了。先避开他也好。”
以前身为北条家主北条氏直的近侍,参加过多次合战。在北条家灭亡后,能一直与德川家康周旋近三年。兄弟俩个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但他们却都怕鬼狐,在他们眼里那个据说只有十九岁的少年简直不是人、不能称之为人。
关于这个鬼狐的身份,来历一直都是个谜,也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传言。有的说他生于奥羽苦寒之地,后来作为一个忍者加入了伊贺派麾下,受到服部半藏的赏识,推荐给了德川家康,从此平步青云。也有人说,他本来不是扶桑人,是和父亲一起从明朝东渡避祸来的,后来父亲死了,他被德川家康收养。还有人说,他根本就是德川家康的私生子,所以才受到的大力提拔。但是不管这些流言如何众说纷纭,有三件事情大家是一致公认的。
第一,他武功高,而且是高极了!无论他学什么忍术,刀术全都比别人快十倍,就连被誉为扶桑忍者之王的服部半藏也说过:这个少年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忍术天才,再过十年必定能取代我的地位。而德川家康麾下第一勇将,本多忠胜则更干脆:他是一个我不想面对的对手。能让身经百战,从来没有受过一次伤的本多忠胜说出这句话,可想而知这个鬼狐难惹到了什么程度。
第二,他够狠,出手狠极了。最近一段时间,他带兵剿匪,恨不得把关东八国掘地三尺,一块一块土地翻出来找。被他逮到的盗贼团、浪人营不分男女老幼,一概杀光,屠得连根毛都不剩。
第三,他狡猾,之所以送他“鬼狐”这个绰号,就是比喻他除了有鬼神一样的武勇外,更加像狐狸一样狡诈多变。领兵打仗的时候神出鬼没,飘忽无踪。
弥七郎抬头看了看夜空,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淡淡的一轮银月若隐若无。蹲下来,抓了一把泥土,用力一捏,湿润的感觉遍布了手心,高兴的对弥六郎道:“看来明天会下雨,大雨正好冲刷掉我们在这里的痕迹。”
“那太好了,今天安排双倍的人守夜,明个天一亮就走。”弥六郎绝对相信弟弟对天气的预测能力,但他却不知道,他、弟弟和这里所有的人,注定活不到明天了。
在西北方向的一个小丘上,一人、一骑,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象一尊历经千万年前至今屹立不倒的神祗,高傲的享受着夜风的沐浴。
他骑着一匹黑色高头骏马,黑色的兜甲、胫当,腰间斜挎着武士刀和胁差,全身打扮基本符合一个标准的扶桑武将。但有些不同的是,他没有戴头盔,一头黑发在脑后束了个充满野性的马尾。脸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当,在黑夜中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他向山坡下的浪人营一眨不眨地眺望,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的身后是二百名同样鸦雀无声的骑兵,黑盔、黑甲,背后的淡黄色靠旗上绣着精美的葵花纹德川家康的三河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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