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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时日匆匆却是难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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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朝露,闻金。

号鼓声打破宁静,打破祥和,本该鸟语花香晨曦随即变味。无际泛红,晨露未散之时,岷江南岸已是人声鼎沸。

日挂山端朦胧已去,南岸沙地上,号角不绝扬尘不断。尘土中,长队如龙奔行,战阵如石相对碰撞。

呼声,号声,呐喊声,你起我伏,声震南北。咒声,骂语,怨言,你息我沸,声嘶力竭。欢声笑语中,川南一地最高军事长官张扬一身劲装身临训练场,并参与训练,青壮军旅们挥汗如雨之时,其人却在拍脚揉肩叫苦一副生无可恋样,长期的不训练不波奔让张大将军的体能耐力掉了一大截,别人负重跑十五里依旧活蹦乱跳着参与下一个项目,而他仅在滩头溜了一圈,跑了没几里,再加开弓二十次就已累到脚肚酸手在抖。

懒驴上磨,屎尿多,男人体弱,招人嘲,张大将军出色的表现不出意外,也毫无新意招来了白眼众嘲。陪其训练的丁千首当其冲,当着张扬的面玩弓,是牵了又放放了又牵,直接用行动表示鄙视。而被长官像赶鸭子一样轰着跑的小年青们,看似已经下气不接气,可他们路过坐地不起的将军身边时,竟能抽出精力和时间侃上几句。

众嘲中,前秒瞧着差点断气的张大将军突然大气一收拔地而起,气鼓鼓对着从呼啦啦跑开的集训队叫嚣道:“呸!有种停下单挑呀!就你们这是毛都没长齐小屁孩!老子都不用动手,动动嘴皮你们就趴下了!”

某人的叫嚣没起作用,集训队的小年轻们充耳不闻,他们还没傻到在没长官的许可下停下回怼,因为这么干的话绝对会挨抽找揍。不过,人没停声却不断,圈起滚滚尘烟队伍中不断有人中气十足叫道:“不行,就是不行啊!将军!别勉强!您什么货色我们一清二楚!老腰要紧!”“老大,你躺着就行!砍人这种粗活我们来就行!您一边去,别碍手碍脚!”“将军!您都就放心躺平养膘吧!多吃点说不准以后能砸死人!”……,来自张镇的少年们个个尖牙利齿,囗无遮拦,没大没小。

步声远,嘲声弱,张扬一脸黑朝渐远的队伍竖中指,可指头一收后他便又一屁股坐回地上,这回他更不管形象了,方才是坐地气喘如牛,现在则直接躺平。

引弓百下,稍作休息的丁千瞧见身边直接躺平的人,脸上无奈一现,语带无力问道:“就不能装装样子?”

张扬双脚一蹬一伸打了个老长的哈欠,才斜眼骂街:“你懂个球!我这叫战术!是为了降低军中对我期望值!咱们又不是万人敌,战,能杀敌无数,攻,能刀切豆腐那种!干嘛要给别人一个无敌的印象?要知道期望值越小,碰上挫败的失落感就越小,我这么不要脸是为了他们好。”

丁千脸臭臭嘴硬:“歪理,全同盟就你一个这德行。”

张扬气笑半起:“咱们又不是正规军!太认真有好处?除了招人嫌,招人猜忌,你能说出一丁点?莫非,你想天天打卡?一年四季没日没夜练?还是想处处讲规则,一天到晚像个死人头?”

丁千干笑无言,却无力反驳。他向往军队不假,少年时,一门心思想参军,参训时更是一枝独秀般的存在。可如今,心中向往虽在却已淡了不少,更多的是敬而远之的害怕。丁千曾无数次想过,若不是被张镇特招,自己现在会是怎样?可不管他怎么想,怎么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给自己编个比眼下更好的前景。

无知者无畏。有时,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才是勇气的根源。因为,一旦了解,一旦明白某些事情本质,和某些组织的运行规律,往往只会打消向往,打消涉足其中的勇气和冲动。

同盟军,一个让无数同盟少年向往的存在,一个看似规规不多,待遇又好到顶点的存在!在役薪资高出一筹就不说了,退役后的待遇安排才是重头戏!退役后的士卒兵丁无一不是香饽饽,成为各部、各族、各城的重点招收对象,成为商团、运输队、巡逻队的首选名单。

在同盟,在这个军事化的国度,不论你是出身大族名门,还是出身山林,两者间面临的局面都差不多,那就是没有选择。原因不在人身上,而是同盟大小了,人又太多了!数十年内卷下,各部各族各城尖锋相对,只要是能争的,能抢的,能谈的,能妥协的都已分配得一干二净,若不是前有狼后有虎,以同盟内卷程度早就打成一锅粥了,南面的月国,东北的康陈两国,这三个国家都在无形中帮同盟稳定了局面,压住了同盟各族的野心。同盟如此环境,选无可选下,参军成了万众所向,成了无数青壮改变命运的途径,因为他们都知道军队是铁饭碗!名列其中就意味着吃穿不愁,意味着前路多了很多可选项。

丁千从向往参军到如今的纠结害怕,原因出于了解,身为张扬亲信的他,身处神盾局的他不知不觉间知道太多了,也知道了同盟军的战力何来。

同盟军,军中明文正示的法规仅有九条,可暗律却多达四十三条,这些明示暗标的规矩,条条不离一个‘死’字!条规看似公正却又让人胆寒。‘连坐、抗命、畏敌、擅退、扰民、藏私、溃败、私瞒、勾联、泄密、……’几十个词汇背后都曾有人殒命。五十二条法规中,最丁千千头皮发麻的有二条:一,为损伤令。二,为战时法。

‘损伤令’名中虽有‘令’字实为默认规矩,默认军中训练损伤,默认的伤亡名额高高到吓人,兵团级的年损为千人,稀松后下放至营级仍有三、四十个名额。如此高的默认率放在人数死死压在三万以内的各兵团就很恐怖了,若在剥出去兵团中的勤务杂役,把千人名额放至实编的二万战力上,那就更恐怖了,占比直接成了1\/20,这意味着:每年每二十人中就会有一个人在训练中受伤甚至死亡。

‘战时法’名中有法实为放权令,法令为战事所设。非战事期间,军中只有将级才有生杀权,触犯规定者需其直属军官层层上报,并在层层确认其罪无误后才会进行审判惩戒。而战时法则抛开了和平期的一切束缚,生杀权下放至队正一级,交战权下放至卫长一级,战事指挥权放至统领级!同时,法令规定,战事时期,营级指挥官可因地便宜行事,可在制定命令中灵活处置突发情况。战时法若仅如此还不至于让丁千头麻发麻,让人寒毛一竖的是法令中的一句:“军中无人可下令投降,将降者全军处斩,军属牵联三代。”

张扬,丁千江边扯皮,柔柔晨风抹面,暖暖初阳洒落肩头。两闲货和周遭的喧杂杀气腾腾格格不入。

胖子块大,易招人眼,川南一地的胖子更是招人眼,原因无他,因为全城就这么一个身态丰满的显眼包。城里的人可能不知道张扬大将军长啥样,但陆胖子的大名和他的身板却是人尽皆知,想认错人都没机会。

滩头训练场人来人往,队来队往,阵列无数,五千人挤在不宽却长的提岸操训,不料,却有有一肥虫穿队插阵,像个螃蟹般横行无忌笔直的穿过操训大军,横行阵中时,胖子还大展神威对几个翻白眼露出鄙视的人大打出手,那是走一路踢一路,打一路骂一路,惹来了无数瞪眼骂街。

陆虎的出现如同石头入水,闹闹哄哄的训练场猛然一顿,几乎所有人受训的人都被影响了。随着他的出现,受训的长队卡了,气势汹汹阵列没了势头,滩头一下没了闹闹腾腾,就像奔腾的机械出了毛病。

指挥官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咆哮着重整队列时,

钻出人群陆虎,一停一顿一回头,转身时朝几千号大眼瞧小眼瞄自己的人竖了根中指,胖脸上的笑配合嚣张的指头让人牙直庠。

前后无法兼顾,陆虎得意洋洋恶心人,却不知身后有人悄悄靠近,直至来人摸到身后,他才从身前队列那些想笑忍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中查察到不对,可惜已经晚了,就在他回头时抽脚之时底突然一空,来人趋他头动脚动时借力一拌。

烟起人起,几百斤的大胖子倒地轰起尘烟,又随尘烟瞬间单手一撑以不苻身材的速度拔地起身。千人哄堂大笑中,陆虎叉腰像个泼妇对着已经逃远中的人大骂:“姓石的!有种别跑!老子不用手脚都能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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