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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张志强被手机铃声吵醒,看向屏幕,竟然是雷毅。张志强顿感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慌,他迅速坐起身。
接起电话,是雷毅沉静的声音:“张老师,是我。”
张志强马上回应:“我知道,雷毅,怎么了?”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之后,雷毅的声音依然平静:“张老师,我是说,是我。”
张志强竟然感觉一阵晕眩:“雷毅,你在哪里?”
雷毅说:“在家。”
张志强又问:“小雨呢,她在你身边吗?”
雷毅竟然笑了:“她还在睡,暂时不会醒。”
张志强沉默了,他在等待,等着雷毅说下去。
很快,他听到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叹息声:“张老师,我给您的邮箱里发了两封信,您一会马上去看第一封信。第二封信,万不得已的时候,您再给小雨。”
张志强打断他,他严厉地问:“雷毅,你要干什么?”
雷毅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张老师,我很清楚自己的结局。”
张志强一阵心悸,他的语气软下来:“雷毅,不要做傻事!给张老师一个机会,张老师和你一起想办法,行不行?”
雷毅却坚定地说:“我家的地址,我又发了一次到您的微信,钥匙在门口的脚垫下面。”
张志强着急起来:“雷毅,张老师请求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想想小雨,她会受不住的!”
雷毅沉默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冷静地回答:“张老师,没办法,她只能试试。”
张志强难以置信,他难过地问:“雷毅,你这么可以,这么残忍?”
雷毅认真地说:“张老师,您试试,试试帮她受住!”
张志强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他拼命思考,思考如何才能说服雷毅。
雷毅却说:“张老师,现在,去看信。之后,马上出发!”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张志强马上回拨过去,电话已经关机。
张志强冲下床,去开电脑,趁电脑开机,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第一封信里,雷毅说明了整个事件的原委,和所有物证的存放位置。最后,他也坦陈了,清雨为了保护他,犯下的错误。
虽然,通过之前的调查,张志强已经对整件事情,有了自己的猜想和判断。但是,看完信,他依然深感震惊。张志强注视着电脑屏幕,泪流满面,难以平复自己的内心,他一拳猛捶到写字台上:“这些畜生!”
之后,他抹了一把脸,不敢停下来,继续读下去:
“张老师,现在,我想求您,求您救我的小雨。
自从我决定亲手拿回正义,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自己的结局。
但是,我唯一害怕的,是会将小雨带入地狱。
看着接近真相的小雨,陷入了难以承受的痛苦和恐惧。最后这段时间,她经常彻夜难眠,躺在我的身边,努力地压抑着哭泣。
结果了孙红红,我依然选择拿走注射器,是因为恐惧。
小雨曾经多次明确的告诉我,不管我去哪里,她都会坚定地和我在一起。
张老师,我真的害怕了!我想要尽可能的多陪小雨一段时间,我不敢放开她的手。
请您相信,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小雨,交给任何人。
张老师,您是唯一可能救她的人。因为,对小雨来说,您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父亲。最重要的是,在她的心里,您有惩罚她的权利。
小雨犯的错误,很严重,她理应受到严厉地惩罚。但是,我恳求您,可以再给小雨一次机会。
最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我的小雨动粗,我会在天上,看着您!
现在,请您马上出发!无论结局如何,张老师,我都谢谢您!”
张志强拿起车钥匙,飞奔下楼。发动汽车,他再次拨打了雷毅的手机,依然还是关机。他想了想,打了几个电话,半个公安局,都在这个清晨,被张志强唤醒。
当张志强挂断最后一个电话,他猛踩油门,忽视了沿途的每一个信号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