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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眼泪和鼻涕还有口水不停地流出来,“好后悔······要是能回到过去重新来过就好了······我实在是太没用了······老婆······儿子。”随着他的哭声愈发悲痛,越来越多的黑色雾气从他的身上逸散,接着一个以大叔为圆心的黑色圆圈赫然出现,黑色烟雾在圈的边缘升起。
“果然,把计引出来了吗?”雾心想,按着刀柄的手更紧了一些。
“吼喔喔喔喔喔!”烟雾凝聚,几只黑漆如墨的计突然出现,将大叔和雾堵在了小巷里。
“哇啊啊啊!”,大叔惊骇地向后倒,手脚并用的向远离计的方向爬走。“这是什么······怪······怪物啊!”
“你想要放弃的时间正是计的主食,所以才会把他们引了过来。”雾淡淡说道。
“计?”
“要是不想被吃掉时间,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离它们远一点!”雾提醒了一句。
“咦?好······好的。”话音未落大叔连忙往巷子深处跑去,躲在一堆废弃纸箱紧张地看着黑衣小哥。
“大约300-500年等级的计,一共有八只······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后悔意念可以引出这么多只计,真是不同寻常。”雾暗自心想。
“不过——只是小菜一碟”,雾将刀从刀袋抽出,一把握住刀鞘,另一只手缓缓的将刀从中抽出。
“咦?你······你不要命了,你要和这些怪物对抗?小哥,还是快跑吧!”大叔躲在纸箱后大声地出言提醒。然后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雾不退反进冲向怪物。雾上下翻动,刀每砍过一只计,就发出粉笔划过黑板的嚓嚓声,可计并没有明面上的损伤,雾以惊险的姿势躲过一只计的爪子,躲开了所有攻击给每个计都来了几刀。最后,雾穿过了它们,收刀入鞘,背对着站在巷子口,全然不顾计的爪子就要轰在他的身上。
“哇啊啊啊!根本不起作用啊!刀子怎么可能杀得了这些怪物啊!完蛋了,完蛋了!我们都要死啦!”大叔害怕地捂住了眼睛却留着条缝观看战局。可预想中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出现,所有的怪物都慢到停了下来,根本碰不了小哥的一根头发。
大叔把双手放下,从鼻子拉出一条“丝”,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喃喃自语道:“怪物的动作······都慢下来了?”
雾再次拔出刀解释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刀。”刀身透明澄亮,刀尖好像有液体滴落。
“透明的······刀刃?不,那是······”
“水?!”
雾展示完就收起刀,“没错!我支配的对象不是刀,而是水!平常我以减速模式将水注入刀鞘使之呈现刀的形状,刚刚的斩击将水砍入了计的体内,并以减速模式钳制行动,使其动弹不得······”
“然后只要切换成加速模式······”,雾一手按着刀插地,另一只手举高过头,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speed up!!(加速模式)
1800倍速千光刃!!
不计其数的水珠从计的体内穿刺而出,将计分割成碎屑,飘散在空中,之前被堵住的阳光也照射进来了。
雾补上刚才的话:“砍入计体内的水之刃,就会变成高压水刀,将它们斩成碎片。”
跪坐在水泥地的大叔看见怪物被消灭,摆出笑容问道:“那个,小哥多谢你啊,我该怎么样报答你?”
雾背对着大叔,将刀收入刀袋,“不需要。”
“你亏欠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你的家人!”雾回头补了一句:“别再赌博了,当个好父亲吧。不然的话,你的孩子会瞧不起你的。”雾的语气还是冷冷的,没有变化,说完就转头离开了。
大叔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雾的身影慢慢变小。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雾腹诽道:“真是的,跟维克托一样,是个好赌的老爸······”这时,雾不禁想起:等等,维克托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万一他赌了个精光后悔不已,被计吃了怎么办!
雾提上剑袋就向分别的那个地方赶去。
“不在!我们是在这附近分开的,他应该就在附近的某家赌场——嗯?”,一所赌场的后门口有两个垃圾桶,垃圾桶盖上有一套衣服!
雾怔怔地看着那套衣服,“衣服?维克托的······”,维克托的上衣,外套,裤子,鞋子都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了上面。雾颤颤巍巍地拿起维克托的衣服,声音有一些颤抖:“可恶,这是怎么一回事?维克托被······被计吃掉了?”
“哈,哈哈······开玩笑的吧?别躲了维克托!”雾强颜欢笑地对着四周说:“你肯定又在恶作剧,对吧?别耍我了!”雾情绪有点失控,抬脚就将垃圾桶踢翻。
“你一定是躲在附近睡觉!肯定是的,你睡觉的时候总喜欢脱光衣服!给我出来!”旁边其他无辜的垃圾桶和纸箱也遭了殃。不一会周围就一片狼藉,雾大口大口的喘气。
“出来啊······出来······”雾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父亲,那个耐心教他识字的父亲;那个帮他搓澡的父亲;那个因自己8岁尿床而羞愧的维克托······雾抱着维克托的衣服悲痛难捺:“维克托,不要玩了。可恶······我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离开······都是我的错,爸······”
可雾那声爸爸都没说完,就听到那熟悉且欠扁的声音:“哦呦,偷偷躲起来闻人家的衣服,真变态!”雾目瞪口呆地转头,看见一身廉价西装一手插兜一手摩挲下巴的维克托,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将他的裤子塞得满当当的。
“维克托?!你哪里你去了?!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果然是去赌钱了!混账!不是跟你说十赌九输的吗?!等你食髓知味继续下去,只会越赔越多!”
听到这么长的一段话,维克托头也有些大,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死脑筋,谁说我是去赌钱?我是去打工啦,这是制服喔!”
“打工?”
维克托展示了一下右手手心,背过手再转回来的时候就多了一副牌。然后右手一挤压,弹出的扑克就形成了一座桥,牌一个接一个地通过,“是啊!去赌场兼职荷官,耍牌技巧不好的人可当不了哦!”维克托得意洋洋道:“不过虽说是打工,但具体的收入还是靠小费啦,我每次都很受贵妇人的欢迎呢!”
“每次?”雾提了一嘴。
维克托早已收好扑克,对着墙壁换上自己的衣服,“是啊,我12岁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所以只好想办法自己打工赚钱咯。我当荷官有过一段时间了。”维克托向上弹出一张扑克,和雾解释道:“对我来说,扑克牌可不是玩乐的工具而是工作时的伙伴!”维克托一把披上外套,左手向前一伸,准确的接住了那张扑克牌。
“原来,维克托也和我一样从小就得扛起生活的重担啊!”雾心想道,然后扶了扶眼镜:“哼,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怎么了?维克托?!”
雾只见维克托痛苦地捂着心口,半蹲在地。
伤口又开始疼了,维克托厉声提醒:“要来了,是计!”
似乎印证了维克托的说法,一片白的天空睁开了一只巨眼,眼里的瞳孔是一只行走的钟,那只巨大的眼睛旁边还有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镶着时钟的眼睛。它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注视着大地。
00:00:05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