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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上节目
“废物！你们还看什么，叫救护车叫警察啊！”
陈沐恩被莫羡勒得脸色发白，她很想告诉莫羡，于贝莹那一刀捅在了她胳膊上，死不了人，但她说不出话。
快要被莫羡勒得断气了，陈沐恩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着莫羡这个冒失的死丫头。
“人都翻白眼了，快叫救护车啊！”
一听见陈沐恩有生命危险，于贝莹像是触电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也不管高跟鞋和皮包被甩去哪里，她像是疯了一样拨开围观的人朝外跑，好不容易看见楼梯，却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撞了正着。当目光向上看时，于贝莹的脚一下子软了，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沐恩！”张亦弛眼尖地瞧见地上有血迹，慌慌张张地冲了进去。
张亦弛把吊儿郎当的脏辫全剪了，梳成个利索的狼奔，明朗硬挺的五官一下子让莫羡没认出来，尤其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冽正直，和从前那个流连花丛的浪子简直判若两人。
要不是他口口声声喊着陈沐恩的名字，莫羡真的不认识他。
“快送她去医院！”
莫羡把陈沐恩交给张亦弛，之后留在工作室联系警察，她让保安留住于贝莹，不一会警车就到了门口。
简单说明情况之后，于贝莹被带上了警车。
这时候宋子寒才稍稍缓过来，手扶着墙一点点向前走，小声问莫羡：“陈沐恩没事吧？”
“去医院了，你没事吧？”走廊里没开灯，突然窜出个黑影让莫羡吓了一跳，她赶忙跑过去扶住宋子寒，“我看你这么虚弱，用不用也去个医院？”
莫羡从没见过晕血的人，没想到宋子寒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褪去血色，手心里全是汗，好像……裤子也是湿的。
“不，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宋子寒虚弱地摇了摇头，手冷得像冰块一样，“但是，明早有个电视节目的录影，恐怕我不能去了……”
说着，宋子寒弯腰把倒在地上的广告牌扶起来，哆哆嗦嗦地问莫羡，“莫总，能不能麻烦您明早顶替我去录影？”
他现在的模样，要是让那些跟风喜欢他的迷妹们看见，不知道有多狼狈。“什么录影？”
宋子寒指着广告牌上的男人解释说：“是地方电视台的一个职场类求职节目，邀请我作为企业老板去参加节目……”
人来人往的摄影棚，明黄色刺眼的灯光大清早就照亮了整个空间，服装师推着衣架从东边跑到西边，化妆师正在为节目的嘉宾上妆，导播指挥着助理搬运背景板，一切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您好，我是代替恩地工作室来录制节目的莫羡。”莫羡提着手包，在化妆室外面敲门。
“我了解你的情况了，莫羡对吧？先进来化妆吧。”制作人把莫羡安排在了化妆镜前的椅子上，“台本有吗？宋先生和您大致讲了我们的节目流程吗？”
“他说了一些……”
因为是一档地方台的节目，所以请来的嘉宾都是一些中小型企业老板，在这一点上莫羡和宋子寒并没什么区别，只要来个人能顶替宋子寒的位置就可以。
“今天请来的是商学院的毕业生们，录影时您要打起精神，和他们多互动，制造节目效果。”化妆师人手不够，制作人直接拿起梳子给莫羡做造型，一边摆弄她的头发一边提醒她，“不论学生们说了什么话，一定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咱们这是直播节目，您记住了吗？”
莫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既新奇又有些紧张。
她底子很好，皮肤又白，制作人随便给她做了个盘发，涂上口红换好衣服就进棚了。
听说今天是节目第一百期特别企划，请来了知名院校商学院的毕业生们来参加节目，宣传词是，金凤凰究竟愿不愿意落进草窝里。
说实话，当莫羡第一眼看见这个标题的时候非常不喜欢，甚至有些不屑，她们这些中小企业也为城市经济做了贡献，说得就好像占那些学生们多大便宜一样。
不过她这次就是帮宋子寒一个忙，电视台也是为了节目效果才这样写，纵使莫羡再不开心，也只能忍着。
七点一过，录制马上开始。
莫羡拿到的剧本上写着每个求职者的基本信息，第一位上场的是个男生，做完自我介绍后，嘉宾们依次对他提问，轮到莫羡这里，她提了个中规中矩的问题。
“请问您的期望薪资是多少？”
“两万至三万吧。”那个男生毫不犹豫回答她，之后又紧跟着补充说，“但我觉得在场的各位都没有能力给我开出这样的薪资条件，所以我选择放弃。”
“呃……”
主持人没想到他这么耿直，一下子没接住话，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镜头给到莫羡一个特写，把她脸上的错愕和难为情都通过镜头传递了出去，导播满意地点点头，认为这下收视率有了保证。
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屏，身后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导播转身一看，惊讶得倒吸了口冷气。
“傅，傅总……”
拍摄仍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主持人为了节目效果一直紧抓着莫羡不放，莫羡长得好看，上镜之后不比那些明星差，相信播出去收视率一定有提升，于是对她连连发问。
“不知道莫氏集团的上市资产是多少呢？”
“这……”
莫羡手攥着话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轻咬着下唇，细长的柳眉蹙在一起，光洁的小脸在镜头下显得楚楚可怜，头顶发白的大灯一衬，几乎让摄影师不舍得移开镜头。
这时候导播在一旁举牌子，提醒主持人提问环节超时了。
“好，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我们马上有请下一位同学！”
随着座椅缓缓转到背面，莫羡也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很难想象她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刚刚暴露在诸多镁光灯之下，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晃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主持人的问题。
这节目真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