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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周莫蓝下车，他便迎了过去。
周莫蓝明显一副喝了酒的模样，再加上脸色难看，状态差到了极点，将车钥匙递给他以后嘱咐一句：“送她回家。”
赵斌一愣：“那你呢？”
周莫蓝说：“我走一走。”
赵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多说了一句：“他们都还在饭店，你先回去吃点东西，我送完陈醉再来接你。”
周莫蓝点了点头，便消失在茫茫天幕下。
赵斌上车后，见陈醉坐在副驾驶座上，眼框发红，神情恍惚，看见他上车便客气道：“我自己打车回就行，不用送我。”
赵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半开玩笑：“那怎么行，回头莫蓝哥还不得辞了我。”
陈醉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虽没在意但也没再坚持算是默许了。
她把头仰于椅背，慢慢舒了口气，合上了眼睛，轻声说：“那谢谢了。”
“客气啥。”
等红灯时，赵斌瞧了眼身边的陈醉，她虽双目微合，但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闪动，眼角处渗着泪水。
她应该没有睡着。
于是他轻轻叹气：“莫蓝哥又喝了不少酒，最近都跑好几趟医院了。”
绿灯亮起，赵斌右脚抬起又落，车子又全力加速行驶在宽宽的路面上。
见陈醉不搭话，他侧过脸来又轻唤一声：“嫂子。”
他也不是故意为之，只是习惯使然，也许是年少时的那份偏爱吧，就算他和董佳倩接触的时间再长，直到现在他还是会客客气气叫一声佳倩姐。
陈醉倒是被他的这个称呼唤的心猛提一下，她转头去看赵斌。
赵斌见她有了回应，便只顾着嘴里振振有词，丝毫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异样：“医生劝他戒酒，他嘴上倒是一口答应，喝起酒来却全无顾忌。”
陈醉一脸认真，语气却放柔：“小斌，下次别叫我嫂子了，回头莫蓝听见该不高兴了。”
赵斌转头，有些意外她的反应，但还是轻轻地嗯了声。
虽然他能理解，但无法完全赞同，因为某些时刻，某些瞬间，他好像能感受到周莫蓝压抑着的情绪，在抗争那份虚无缥缈。
沉默片刻，陈醉试探：“莫蓝的胳膊…严不严重？”
赵斌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莫蓝受过伤。
“哥的胳膊…你不知道？”
“没人和我说过。”
赵斌声音有些低沉，但没想着隐瞒：“算是留下后遗症了，有时会肌无力。”
陈醉不解：“那为什么不去治疗？”
“这件事他从不让我们提，更别说治疗了，现在的胃病也是…”说着他竟有些哽咽：“我总感觉，他好像要放弃自己，明明他现在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