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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酒儿听完,两步上前,娘俩架着方氏就往院子里走,无恙弯腰从旁边率先出去,将大门开的大大的,待谢酒儿和周氏将人撂出去后,快速的关上大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方氏被赶出去后,还在使劲的拍大门,大声的咒骂引来不少动静,很多新搬来的住户都被惊醒,一时间,巷子两旁灯火通明,甚至有些爱看热闹的人还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准备吃瓜。
然后,谢酒儿家的大门上就倒下来半盆水,不偏不倚泼了方氏一身,被泼了水的方氏不敢继续站在谢酒儿家大门口叫嚣,跑到自家院子里骂骂咧咧又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被自己儿子给强行拉回屋子去了。
谢酒儿一家坚持到这个点已经累的不行了,这一天劳作强度太高了,压根就没有在探讨这个问题的精力,再一想,根本就没什么可探讨的。
娘三个泼完水十分默契的各自回屋睡觉了,对隔壁方氏的嘶吼辱骂充耳不闻,还能怎么办呢?狗把你咬了一口,一脚踢开就是了,难道还能咬回去不成。
北疆
吴桓和户部的人到达北疆后,天子亲自交待的任务,众人自是不敢懈怠,带着几个熟悉农桑的人对北疆各处一通摸查,惊喜的发现,这个寒冷的放逐之地竟然真的有千里沃土。
一位老者手捧了一抔黑土,跪在地上仰天长叹:“真是大自然的奇迹,在这等苦寒之地,竟然有如此肥沃的土壤,即便是短暂的夏季,也够我们耕种出大批的粮食了。”
吴桓听完,第一反应是北疆的军粮以后有着落了,以后边疆再起战事,就不用因为长途跋涉从南边往过来调粮食而烦恼了。
欣喜过后,再想起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吴桓第一次对谢酒儿,一个素未谋面,名不见经传的乡野丫头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发现良田后,吴桓以钦差大臣的身份下达命令让北疆的将士开垦荒地,然后留下精通农桑的人准备指导当地将士耕种,自己急吼吼的回京都复命去了。
北疆有千顷良田,而且,这边夏季来得迟,如今快速耕种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历经百年战乱的新朝廷来说,粮食何其珍贵,能够发现这么个宝藏之地,简直就是整个大顺王朝的福音。
坐在御书房的萧瑾玉,手里拿着科举制度的折子一板一眼的批复,科举制度,是为大顺庙堂输送新鲜血液的重要途径,马虎不得,对朝臣提出来的具体制度,萧瑾玉眉头紧皱,有很多地方他十分的不满意。
官员提上来的制度看似面面俱到,实则处处是漏洞,有些细节处理的过于粗糙,容易让人钻空子,产生一些冒名顶替,或者贿赂提名等不公正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折子直接恩准,执行下去,他基本上能想到那些一腔热血的寒门学子最终是如何失望而归,百姓对朝廷是怎样的失望透顶。
批复了一半,萧瑾玉一把将折子扔在地上:“宣礼部尚书。”
冯良恭敬的应了声,随后一个眼神递过去,示意自己的干儿子过来,然后叮嘱了一番,让干儿子去宣礼部尚书觐见天子,自己则是继续安安静静的站在明黄色的帘子旁边,面向萧瑾玉的方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待命。
等礼部尚书的时候,萧瑾玉拿出谢酒儿的书信,又看了一遍,其实,他也知道沿袭过往的官员选拔制度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一时片刻的,萧瑾玉还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这些事情需要倚重文臣,可是,这些文臣都出身大族,官官相护,他们将朝堂笼罩的密不透风。
而历经百年战乱的大顺,世家大族依旧钟鸣鼎食,最底层的百姓却是死了一茬又一茬,基本都目不识丁,除了手上富裕一些的商户,其他百姓基本上没有人识字的。
百姓的现状也让世家大族更加肆无忌惮,更不将那些在底层挣扎的百姓放在眼中,但从小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萧瑾玉却见多了百姓颠沛流离的惨状。
人在绝望时,才能迸发出无限的潜能,萧瑾玉知道,想坐稳江山,为大顺王朝奠定万世基业,就要改变目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状,不然,等待九州大地的又是一场惨不忍睹的人间浩劫。
沾染了墨汁的手指一寸寸的摸过谢酒儿的书信,思绪飞出了老远,谢酒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谢酒儿母亲周氏老实本分的样子和她们母子三人之间的亲密无间是作不了假的。
可是为什么老实木讷的乡野妇人会生下如此神秘的女儿,她不懂医理,伤口却处理的让太医都扶手称赞,她没出过村子,成日待在没有粮食的乡野,第一次进城,就让县里的商户收她做厨子。
一个没吃过粮食的乡野丫头,会做各种美食,这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但她做到了。
“陛下,礼部尚书在门外候着呢。”
站在角落里充当背景板的冯良看了眼干儿子在门外探了探身子,福至心灵,躬身通报。
萧瑾玉思绪收回,接着对礼部尚书先是一通叱责,待礼部尚书额头上浸满汗渍,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时,萧瑾玉才收敛神色,开始说起折子上关于科举制度一些细节的利弊,要求他重新拟一份折子上报。
此时,去西林县谢家咀调查谢酒儿下落的穆青已经在快马加鞭的赶往京都了,北边,吴桓也是一马当先,不舍昼夜的赶着面见萧瑾玉。
平时嘻嘻哈哈是小事,如今北疆确实发现良田,如果萧瑾玉知道这个消息,定能一扫眉间的烦恼,心情好上几分。
远在皇家别院的太上皇,听到他那个心狠手辣的逆子登基后,在朝堂上短短数月,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丞相是文臣之首,如今天下初定,正是重用文臣的时候,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了丞相,又搞什么科举,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至少,换做是他,不敢一次性整出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