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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跟着对方缓缓走进了永宁院。
一路上，每一座庙宇上都挂着白布与龙骨扎成的灯笼，一个个连成串，再形成片，整个仙门都透露着肃穆的氛围。
仙门内弟子各个缄默不言，哪怕看到陈墨与聂馨二人，也只是目光停留片刻。
此时，陈墨忽然意识到，张亮在永宁院的地位已经不仅仅是掌教了。
单单这份默哀，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张掌教深得人心啊。”他不禁感慨。
当初烟云山一遇，便知对方是个好相处的人。
“永宁院九万三千多名弟子，可以说都是掌教一手教出来的。”前方，绿裙少女也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看着陈墨。
欲言又止。
“可惜了！”
对方终究没能再迈出一步，若是能破丹成婴，大限之日也会往后延去百年。
对于修士而言，又多了几分机会。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路穿过长街，每间住所的门都是半掩着，绝大多数弟子都盘腿坐在门外，面朝大殿方向，闭目修行。
陈墨随着来到了位于永宁院中央的大殿。
此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修士。
大殿外，一张张长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众人零星地坐着，静静地等待着。
陈墨扫了一眼，似乎并不是只有永宁院的弟子。
这些人中，金丹不少、气息不同，显然很多都是与他一样被邀请来参加典礼的。
“这边请。”
客人初见，都需要见一见逝者仪容。
陈墨快步跟上，不过聂馨却被拦在了外面。
绿裙少女上前一步，凑到一位中年修士面前，小声在对方耳边嘀咕了几句：
而后，这位金丹三两步走了过来。
“陈掌教吗？在下永宁院继任掌教蔡方山，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陈墨双手抱拳，道：“蔡掌教言重了。”
“哪里！这边请！”
随蔡方山进入大殿，庙宇中空旷无比。
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棺椁，棺材周围跪着几位少女，而在她们身边还有四位看着也就两三岁的孩童。
孩童天性散漫，此刻跪在蒲团之上，表情竟显得有些呆滞。
眼前一幕，让陈墨不禁皱起眉头。
似乎…似乎不大正常。
他跟着蔡方山绕着棺椁走了一圈，从烛台上取了三炷香点燃后，插了上去。
张亮的道体平静地躺在棺材里，双目合上，显得很是安详。
陈墨看了一眼，随后又注视着一旁跪着的三位少女、四位孩童。
他们目光无神、表情呆滞。
“这三位是掌教的道侣。”蔡方山主动开口解释道。
“那他们呢？”
“师父他老年得子，没想到、没想到，尚未享受天伦之乐就遇见大道、坐化于此……他的孩子们，似乎也悲伤过度……”
不对！
这显然不是因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