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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是我,整个大院都停电了,我找了两个手电筒照明。”
沈宴礼低沉悦耳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进来,显得有几分模糊。
大院里很少停电,手电筒都放在储物间里,他找起来费了一番功夫。
“原来真是停电了啊。”
周芸晚忍不住嘀咕了一声,随后快速把头发从衣领里给拨弄出来,抬高声量说了句“稍等”,就想走过去开门。
谁知道刚迈出去一步,就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摔进了旁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澡盆里,得亏她反应及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旁用来放东西的柜子。
不然就得在这大冷天来一次湿身诱惑了。
然后膝盖却不小心撞到了柜体上,手腕和手肘也传来刺痛,她不由自主地痛呼一声。
沈宴礼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皱眉道:“没事吧?”
听着沈宴礼关心的声音,周芸晚顾不得身体各处的疼痛,脑子转得飞快,当即意识到这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立马将涌到嘴边的“没事”二字咽了回去。
转而可怜巴巴地挤出两滴眼泪,含着哭腔嘤嘤道:“有事!呜呜呜……”
沈宴礼心中一凛。
没一会儿,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里面的人探出来半边脑袋,她红着眼委屈地望着他,水汪汪的狐狸眼像一潭秋水,泪花在眼睫毛上摇摇欲坠,似乎只要望一眼就能轻易把人给吸进去,可怜兮兮,惹人怜爱。
因为刚才那一摔,她洗澡时穿的凉拖鞋已经没了一只,光线差,压根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只能单脚踩在另一只鞋子里,扶着门框来稳住身躯。
卫生间的地板上全是水,一不小心就会被滑倒,眼见她快要支撑不住,沈宴礼下意识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掌心入手是一片冰凉,他这才注意到她还没擦干头发。
犹如海藻般黑亮的头发湿哒哒的,被她拨弄在一边垂在胸前,白皙无暇的肌肤被热水浇灌得透出淡淡的粉色,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雪颈滚入衣领,性感又迷人。
距离隔得太近,一时间收回手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能虚虚搭在上面,出口的嗓音又沙又哑:“怎么哭了?”
“地面太滑了,我又看不清,开门的时候就不小心滑倒了,手和腿都撞到柜子上了,痛死我了,呜呜呜……”她是有心要装可怜装柔弱,但也是真真实实被撞疼了。
沈宴礼见她泪花都冒出来了,看样子是真的撞疼了,扶着她肩膀的手改为扶住她的胳膊,建议道:“我先扶你去沙发上坐着。”
“好。”周芸晚眨了眨长睫,配合着他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察觉到她整个人柔弱无骨地往自己身上靠,沈宴礼浑身都僵住了,不动声色往旁边退了退,可他刚有所动作,身边人就娇娇柔柔地说要站不稳了,无奈,他只能又靠回去。
一股股清甜的淡香不断地涌进鼻尖,像是从她发丝里飘散出来的,又像是从她身上散发的体香,霸占着他的全部感官,侵占着他的意志。
沈宴礼从未觉得从卫生间到客厅的这几步路这么远过,还好就算再远也有个终点,他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就立马想要收回手,好摆脱眼下这令他心跳加速的处境。
留下一个手电筒,他就折返回了卫生间,深吸两口气,心跳才平复下来,雾气在空中凝结模糊了视线,扫视两圈,成功在放衣服的架子上找到她遗落的外套鞋子和毛巾。
而这边的周芸晚盯着男人毫不犹豫抽身离开的背影,轻轻啧了一声,真是不解风情,不禁想他或许就不吃女人主动这一套?
而是喜欢欲拒还迎、青涩脸红的小白花那一挂的?
但是她一直以来奉行的都是主动出击,不是她自恋,而是以她的容貌和身材,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是对她有好感的,在这个基础上主动出击的效率是最高的。
沈宴礼出身好,双商高,能力出众,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这种配置放在任何一本年代文里都是男主级别的大佬人物,他的眼光自然也要比寻常人高上许多,这点从他至今都没有对象就可以看出来。
为了能够抱上这条大腿,她可谓是从大河村开始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向他示好,毕竟不管未来怎么发展,打好关系总没错。
可是自从在火车上对他产生“歹念”后,她就把主要目标放在了拿下他当男朋友上面。
时不时不经意的身体接触,以及暧昧的语言撩拨,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是有些不知所措和害羞的,事实证明,她主动出击的效果确实还不错,至少一开始是那样的。
可是最近几天,他似乎是看破了她的拙劣招数,变得开始躲着她了。
早出晚归不说,态度也不及以前热情,看到她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草率地打个招呼就跑了。
然而从他刚才担心她的那个样子来看,又不像是讨厌她了……
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
恰好此时,男人从卫生间出来了,高大的身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显著,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她就瘪了嘴,茶里茶气地哼唧道:“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啊?人家等了你半天,好冷哦。”
沈宴礼顿了顿脚步。
明明是埋怨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带着说不清的暧昧缱绻,尾音上扬,就像是在跟男朋友撒娇一样楚楚动人。
男朋友?
沈宴礼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词汇吓得一愣,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难道就是因为最近的那些旖旎荒唐的梦吗?
眉峰当即蹙了蹙,强迫自己把不该有的念头抛掷脑后。
他一言不发,走过去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用毛巾把她的头发包裹起来,最后把柔软棉拖放在她的脚下。
做完这一切,他就想要起身,可是这时,一双带着凉意的小手忽然捧起了他的脸,视线被迫上移,对上那双染着绯红的狐狸眼。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声问:“哥哥,你讨厌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