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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烛明便不再作挣扎,任由他抱着。
等江云浦抱够了,虞烛明才借助微弱的光看见了他流着血的嘴角,以及微微有些肿胀的左边脸颊。
她都不去问他为何会受伤,令江云浦特意不处理的伤口显得更加滑稽。
今夜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慧因寺的灯直到次日的寅时才彻底熄灭。
勾卞在自己住处的书房里待了许久,处理完公务才出的门,明巡也到了他的书房,见他这会儿才出来,有些奇怪,“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明巡最近都在学些与大魏民俗相关的知识,简单来说就是认字和学习“怎么像一个大魏子民一样生活”,这样的事情是以前魏帝从未与他说过的。
“嗯,要处理些事。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今日国子监还没开学。”
明巡莞尔,“正是没开学,所以有问题只能来问你了,勾夫子。”
勾……什么玩意?勾卞没声好气地说,“你倒不如像以前那样叫我勾大人,这称呼也太别扭了。”
“这不是作为学生应该改口吗?我以为你会习惯这个称呼。”
勾卞不想跟他计较,检查了他的功课才发现,明巡居然对天文历法类的事情感兴趣。他侧目看了看明巡,心中有了一计。
——
虞烛明醒来时,江云浦已经走了,但他没带走他的狐裘,甚至还盖在她身上。
真是的,昨天就这么让他哄着睡着了,该对江云浦设些防的。虞烛明有些烦躁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头上的发髻还没松开,她拔下了发簪,任由青丝散落。
房间里热得很,想来是江云浦走时又往柴火里添了柴。
她起身把窗户打开。
今日依旧没有太阳。
相元在门口候着,这会儿听见里面有动静,就问:“小姐?需要奴婢给你梳洗吗?”
虞烛明开了门,“不了,等我回来再说。”今天还要赶去白府,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如果现在梳洗,想来是要耽搁一些时间的。
相元点了点头,问:“大公子已经醒了,在正厅候着小姐,小姐先吃些东西再过去吧?”
“这个,等会再说。我还是先过去吧。”虞烛明谢绝了相元的提议,将发丝随意挽作一团,洗漱完就去了前厅。
虞淮其实彻夜没睡,昨天没见虞烛明,是担心她自己思虑太多。
于是虞烛明看到的就是他乌青的下眼袋。
当即她也猜到了虞淮昨夜做了什么,她轻咳了声说:“昨夜定北王来过。”
虞淮闻言是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他是嫌我们如今的处境不够尴尬吗!”
虞烛明:“就是。”
听她这么说,虞淮就知道江云浦是过来解释的。听虞烛明复述完江云浦的话,虞淮才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总之,我们如今并不是太糟糕,那个飞镖本就是我伪造的。”虞烛明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了另一个。
她并不是无条件相信任何人的,哪怕是虞淮,虞烛明都不是全心全意的相信,更何况是江云浦,她对他是从未尽信的。
伪造完证物,她本来想着先依靠此物走一段过渡期,“三人成虎”的道理她一直都懂,只要百姓相信虞家是无辜的,江良光想给他们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也是要三思的。
却没想到后来在祈福时,意外在慧因寺捡到了这枚飞镖。
相对于她伪造的那枚——也就是被江云浦处理掉的那枚飞镖,这支飞镖显得更有年代感,且她昨日回府之前经过了衙门,利用之前魏帝赐的虚名,成功讨要到了记录这些武器的编号的档案,她捡到的这支飞镖的编号就在其中,且在魏帝遇刺当天挂失。
说来也是巧,本来虞烛明都不会去慧因寺,本来这枚丢失的飞镖都不可能出现在慧因寺。
那么,这是何人留下的证物呢?为何要帮虞家?
“江云浦还不知道这个飞镖的存在?”虞淮有些惊喜于虞烛明的远谋。
“我没和他坦白,也跟他说了,成婚之前没必要就不来往了。”虞烛明平静地说。
两人说这些话时,已经走到了虞成怀的卧室门前,虞梓英已经到了,陈夫人和虞月依就先回去休息了。
虞梓英跟虞梓英问了声好,惊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净喝些猛药,治好了一处病,身体另一处又要生病。”虞淮叹了口气,“我下午让明巡过来看看吧,他最近与我们来往得也算多,应当是信得过的。”
换言之,之前江云浦安排给虞烛明的郎中可能信不过。
虞烛明并未拒绝这个提议,既然江良光已经疑心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让他看看,自己是怎么与江云浦撇清关系的。
给虞成怀换药的郎中也已经走了,虞梓英给他俩转述了郎中的话,说是虞成怀受伤太重,又失血过多,恐怕一周内难以醒来。
两人本是要去白府的,来这儿也只是看看虞成怀伤势如何。与虞梓英打过招呼后,虞烛明临出门时,又去了一趟虞弘承的书房。
“呼……”虞弘承揉了揉太阳穴,他听着虞烛明说完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只觉自己终于还是老了,若换作他,虞弘承自认自己是没那个心力去调查飞镖,甚至伪造证据的。
“你的胆子很大,霁光。”虞弘承抚着自己的胡须,到今日,这胡须已经长到胸口了,他已垂垂暮矣。
霁光,这两个字很好听,也不知虞成济给虞烛明取这个字的时候在想什么,但虞弘承觉得,虞烛明现在就像这个表字一样,化作光芒,照亮了首辅府的前路。
“祖父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虞烛明如此说道,“接下来的日子,还望祖父稳住首辅府的众人,我会去白府与大家商议接下来的计划的,祖父。”
虞弘承点了点头,“你做事我放心,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从前对你疏于照顾,如今是我该向你道谢。”他起身,对虞烛明鞠了一躬。
虞烛明上前扶住他,“祖父与我儿时曾经那样亲近。”她扶着虞弘承坐下,“烛明对祖父不会有埋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