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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浦记得那时候的虞烛明。
她身体还不像现在这么差,她跟相元一人背一个,把他俩背到她的住处里去。
只是四年,竟是四年。
四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他瞎了,比如说她病倒了。
东拾从雨中赶来,打断了两人的追忆,大将军府门前一条路都不允许行车,他们的马车也停在隔壁街。
路不远,虞烛明没让江云浦送,只说等天气好些时,她会来还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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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烛明回到首辅府时,虽然有雨伞,身上还是湿了一大片。这雨来得急,下得特别大。
虞淮下雨时就料到虞烛明会被淋成落汤鸡,吩咐相元开始烧水,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快些沐浴,洗去寒气。”虞淮温声道。
然而虽然有热水沐浴,又有上回江云浦带来的几个郎中开的草药,虞烛明还是发烧了。
这一烧就是一整周,期间她让相元去定北王府送了伞和书信,称病不能当面还,很是抱歉。
虞梓英也来看过她,说是最近京城有名流聚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我倒是想,但别人一定怕我把病气传给他们。”虞烛明打着哈哈,躺着的那几天心中却想,如果勾卞不是坏人,那么她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借病拒绝了少爷小姐们的聚会,虞烛明没带相元,独自来到了白府。
白项宁今日在门旁侍弄花草,虞烛明到了,他马上就见到了。
“怎么几日不见又憔悴这么多?”白项宁有些心疼她,本想用手拍拍她的头,猛然想起来他手上还有剪子和一些花草的汁液,便只能作罢。
虞烛明等他侍弄完花草,两人才并肩进入了白府。
勾卞今天不在,虞烛明便准备好好问问这个人的底细。
“他啊,你忘了吗,以前跟你一起长大的,他还总是觉得你是富家小姐,不懂他们这些寒门。”白项宁心情不错,最近魏帝的颜面回来了一些,他们这些老臣也是欣慰。
经过白项宁这么一提醒,虞烛明脑海中就有些迷迷糊糊的印象了。勾卞似乎是某次状元落榜,那会年纪还很小,又是个寒门学子,白项宁觉得他可怜,又有惜才之心,就把他带到白家,让他跟白家的子弟一起学习。
虞烛明那时确实是在过无忧无虑的小姐生活,得空了就过来白家,装模作样地要考他们这些来借读的人的功课。总之,那些人对虞烛明褒贬不一,那会虞烛明也不在意。
“他与定北王交好?”
白项宁点点头,“他是中立派,与定北王交好再正常不过。又好在你救过他,他觉得亏欠了你,以后还得让他跟你互相提携一下。”
中立派……是近三年朝堂里新出现的派别,不支持魏帝,不支持江家虞家,试图走真正秉公而治的道路。
见自己确实误解了勾卞,虞烛明带着歉意道:“我以为他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没想到是我想复杂了。”
白项宁叹了口气,“你想多些也没错,京城本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不过我信得过勾卞,你也可以信他而已。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