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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父亲……不，是梁将军的表妹，从前我们二人也算是两小无猜，当年也是订了婚事的，只是后来他一朝参军，就迎娶了你的娘亲……”
说到这里的时候，芸娘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这样说起来，那个梁寒还当真不是人。
“原来你们二人早有婚约吗？”
梁珺婧开口问了一句。
芸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实在对不住小姐，我没有怪罪夫人的意思，只是……这是我身份卑贱，配不上他一品梁大人。”
芸娘说着就开始自轻自贱，惹得旁边的小姑娘也哭成了一团。
“那这位姑娘……”
梁珺婧把目光放在了姑娘的身上。
芸娘这才搂紧了自己的女儿。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女儿。”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会在对面的青楼？”
梁珺婧看着有些疑惑，但已经猜到了之后的发展。
“他发起之后就把我接来了城里，我原以为就算不能明媒正娶，但好歹让我去府上做个妾室，哪怕伺候夫人，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芸娘一想到当年的事情，不免是泪眼婆娑。
注意后面的事情则是众人皆知。
梁寒在把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接来京城之前，就已经勾搭上了杜若。
杜若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自然是不允许在那小妾进门。
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芸娘。
奈何那个时候她又已经怀了身孕。
一个从乡下来的姑娘，又是未婚先孕。
梁寒算是断了她所有的出路。
无奈之下，只好安心做了他的妾室。
这一晃就是这么些年。
“当年我刚怀上的时候，他就让大夫来看过了，当时那个大夫说我怀的是个儿子。”
芸娘说起当年的事情，心中是在悔恨万千。
“我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别的念想，总想着儿子女儿都是好的，可他总想要一个儿子，所以我也就记挂起了这件事情，我听那个大夫说的时候，我的心里也甚是欢喜来着。”
她说着，又抱紧了旁边的姑娘。
“可惜这后来生了个小丫头，虽说不合他的心意，但好歹是娘亲的宝。”
她说完替小姑娘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
母女二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梁珺婧看完了之后，直接在心中思绪涌动。
这一时之间她也分辨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情绪还是原身的情绪。
这母女二人的日子过的确是过得悲苦，但好歹他们二人是一直在一起的。
想到此处，梁珺婧也下意识长叹了一口气。
“那既然如此，为何你后面又会去了青楼？”
“说起来也不怕小姐笑话，生了孩子之后，我也是年老色衰，他也就逐渐不来了，我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就想着绣几张帕子卖个钱，也好勉强糊口。”
芸娘说着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但是仔细一看她的那双手，俨然就是饱经风霜的模样。
“后来啊，也是要多谢青楼的妈妈赏识，说是我的针线功夫做的不错，就干脆让我搬了过去，我倒是没所谓的，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芸娘说完，轻轻捧着小姑娘的脸。
“都是娘亲对不起你，没能让你有个清白的出身。”
小姑娘摇着头，开口安抚道，“这辈子能和娘亲在一起，女儿就已经心满意足。”
话音刚落，母女二人便是抱头痛哭。
如此悲苦的身世，的确值得哭上一通。
直到他们二人缓和了过来，梁珺婧才叫竹心把小姑娘给带了出去。
这下子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