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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侦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很快车子的锁便解开了,可令人惊讶的是,车后备箱中,只有一台电动轮椅。他们此前所预估的凶器,以及莫小松作案时的服装假发都不在车里。
而车厢里干干净净的,也没有任何血迹反应。
这让对这个车寄予厚望的韩焱失望不已,他蔫巴巴地抽着烟,看着技侦的人把轮椅打包带走。
“莫小松的病房、他家里、车里,如今都查过了,凶器和他作案工具都没找到,会藏在哪儿呢?”
韩焱弯腰在鞋底按灭了烟头,又小心装在空烟盒里。
他忧心忡忡地说:“如果莫小松一直不肯招供,那我们只有靠物证来定罪。可是相关的位置都已经找过了,如果说他作案后把凶器等毁了或者直接扔了,那我们后面就很难办了。”
吴谢池持不同意见,说道:“他的复仇并没有完全完成,他因为药物中毒的原因,其实是中途中断了复仇进度的,还有李思齐,还有王越,这些都是他潜在的目标。我不认为他会在没有报复完成之前,就把凶器扔掉或者毁掉。”
程亦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还有个地方可以去搜一搜!”
“哪里?”韩焱立刻追问。
“莫如晖的墓位……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儿不合适,但是墓位下面一般是有空腔用来存放骨灰盒和遗物的。莫小松的思维也不能用常规思路来分析,我在想,他会不会利用他爸爸的墓位来藏这些东西。”
闻言,吴谢池和韩焱都沉默了。
撬开死者的墓穴来搜证,这似乎是有点儿太夸张了。从法理来说,好像这么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伦理道德上讲,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因为一个缥缈的可能性而这样扰动死者,看上去的确有些不够厚道。
“这样,我们先去看看吧,墓穴一般是会用水泥封口的,如果他把东西放在那,肯定免不了要破坏掉墓穴封口,会留有痕迹的。如果真的发现封口有破坏,我们再申请搜查令来开墓。这样也算有理有据,不会太出格。”
韩焱想了想,权衡之下,还是下了决定。
这次他们忍痛挥别了刘师傅那个能把人头吹掉的电动三轮摩托,把乘坐兜风的机会让给了技侦科的同事,自己则拿了刘师傅的台账册子,步行返回到九号墓区的停车场。
根据册子上的编号,程亦安三人在墓位之间的小路上穿梭寻找莫如晖的墓位。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远远看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些墓碑的影子。
眼前只有手电筒一个光源随着步伐摇晃。
小路两侧都是墓碑,上面许多还印着逝者的黑白照片,行走其中,仿佛正在被许多双眼睛凝视着一般。
整个氛围要多阴森就有多阴森。
北风呜呜怪叫着,时不时卷起几张没有燃烧殆尽的纸钱在空中飘摇,有几张甚至吹到了吴谢池的身上,他强忍住尖叫的冲动,飞快把纸钱打走。
程亦安觉得身后的吴谢池跟得很紧,步伐也很急促,好几次差点儿被吴谢池踩住鞋子。
终于,当又一次和他脚碰脚差点绊一跤后,程亦安停了下来,转身去看吴谢池。
吴谢池的表情有些尴尬,脸上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走路累的,在手电筒光线的映照下居然红红的。
“你是不是有点儿紧张?是怕黑还是害怕墓园这个环境啊?”程亦安问道。
吴谢池还没来及回答,坠在后面的韩焱就瓮声瓮气地说:“怎么会,我们吴哥那是铁骨铮铮男子汉,怎么能说害怕!”
听到这明显不怀好意的调侃,吴谢池脸上一僵,鼓起勇气想说自己并不害怕,但对上程亦安那略带关心的目光,他老脸一红,索性破罐儿破摔,小声说:“是有一点点儿不适应,主要是这边的照片太多了,老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
“咳咳咳!”韩焱低估了吴谢池的脸皮厚度,被口水呛到喉咙,手指着吴谢池咳得惊天动地。
程亦安的粗神经依旧发挥正常,她不疑有他,十分有同事爱的拉起吴谢池的胳膊肘,牵着他往前走。
一边走还一边宽慰道:“没什么的,你身上正气十足,百邪不侵。再说这里埋葬的人,还是很多人日思夜想,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呢!所以不用介意。”
榕城市刑警自由搏击赛亚军得主、一拳能打晕一个劫匪的吴谢池警官,此刻温顺得宛如小狗,乖乖任由程亦安牵着往前走。
后面的韩焱看得眼球都要掉下来了,他痛心疾首,忍不住想提醒程亦安,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前面的吴谢池回过头来,冲韩焱嚣张地挑了挑眉,用闲着的那只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韩焱顿时更加心梗了,心里默念:老队长,您老要是在天有灵,记得晚上去这小兔崽子的梦里吓吓他,最好揍他一顿!
莫如晖的墓位在九区的六排十三号,不属于位置很好的区段,靠近山坡边角的向阴地,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风水宝地。墓地尺寸也比山坡顶上的墓位要小很多。
他的墓位前收拾得很干净,摆了一个不锈钢盆,盆里还残余了一些纸钱的灰烬。
墓碑下方的石板上,摆着两盘水果糕点,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了,只余了几根香火棍子。
“这贡品还挺新鲜,莫小松最近几天应该还来过。”
程亦安蹲在墓前,把贡品盘子端起来,检查下方的墓穴封口。
强光手电沿着青石板接缝一一扫过,接缝很规则,没有任何被破坏或重新封口的痕迹。
“这不像是被打开过的样子,这种青石板很脆,如果硬撬开,很容易损坏边角,你看这两块盖板,没有一点儿损坏的痕迹,显然是下葬后,就没有再打开过。”
韩焱检查了一圈,低声道。
显然这里也没有!
那莫小松究竟把凶器和作案工具藏在哪里了?
程亦安有些焦躁。
莫如晖墓碑上贴着他的照片,他人如其名,是一个笑容和煦,斯文儒雅的人,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是看着并不阴森,反而有一种复古的感觉。
墓碑落款那里写着孝子莫小松敬立。
看到这个落款,程亦安的思绪不由得有些发散,莫小松对自己的父亲如此依恋,那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犯罪后的下场呢?他难道不怕被关在监狱里,再也没有机会来为父亲扫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