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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饶是奴婢也看不下去，故此斗胆恳请王爷给墨王妃做主！”绿意流着泪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袁思蓉看了赵嬷嬷一眼，后者立道：“那这么看来，姜王妃确实有些过了。”
她点到即止，上回直呼姜晩娴名讳，还被业楚齐臭骂了一顿。若不是袁思蓉保着她，她估计又得挨板子，所以这次学聪明了。
此时，施针完毕的墨清漪眼见业楚齐蹙眉，故作凄楚道：“许是姐姐见我嫁进王府，她心有不屑，毕竟我的出生跟她比起来，实在相差甚远。姐姐不喜我，也属正常。不过就是跪一跪，无妨的。”
原以为墨清漪这般说，业楚齐一定会像过去那般心疼半天。
然后像几年前那般，将一个欺负她的老嬷嬷严惩，只为替她出气。
虽说姜晩娴身份摆在那儿，业楚齐到不会像处置一个下人那般随意打死，但至少也是向着墨清漪。
再如何，也会像上次那般，替她出头，跟姜晩娴吵起来。
这便也足够了。
不曾想——
业楚齐将墨清漪扶起，握着她的手，疼惜道：“委屈你了。”
墨清漪轻轻摇头。
业楚齐：“你若真这般想，以后便少于那边来往吧。”
墨清漪：“？”
众人：“？”
他们没听错了。
向来惯宠墨清漪的业楚齐竟不追究了！
饶是一旁的下人都忍不住自掐大腿，是以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业楚齐放下自己的裤管，看着膝头上的疤，他仿佛陷入了片刻的回忆。
回神后便道：“你先回去吧，我要与母妃说些公事。”
墨清漪闻言，从惊愕中缓神，起身收起针包，带着一脸错愕中的绿意告退离开。
只是出去后，她没立即走，而是绕去了一边的窗前立着。
绿意立马看懂主子想要偷听的意思，转头就瞧着附近，给她把风。
里头。
业楚齐将下朝后，遇到御史大夫王万秋的事告诉了袁思蓉。
袁思蓉道：“难怪你下朝来了我这儿，此事万不可跟漪漪提起，免得她多想。”
“孩儿明白，只是王家这门亲事，您怎么看？”
“你如今在朝中免不了树大招风，御史一派向来中立，能得他们的拉拢，至少能证明你不偏不倚的立场，好处谈不上多大，但总好过被他们盯着。一个贵妾而已，你若想给，给了便是。”
业楚齐欠身：“待儿子好好考虑，再来回禀母妃。”
“嗯。”袁思蓉点头。
业楚齐起身要走，袁思蓉忍不住问了句：“晩娴逼漪漪下跪这件事，你准备不过问了？”
业楚齐正色：“官家御赐在前，儿子还是那句话，姜晩娴纵有千般不是，此时也不是动她的好时机。母妃就不必操心了，儿子心中有数。”
袁思蓉会心一笑：“知道了，去吧。”
“儿子告退。”业楚齐拱手，退了出去。
袁思蓉看着业楚齐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悠悠道：“我这个儿子啊，怕是心中仍有姜家那丫头。”
知子莫若母。
赵嬷嬷惊讶：“您是说，王爷还对姜晩娴……”
袁思蓉缓缓颔首：“正是。”
“那当如何是好？”
“既然楚齐向着她，那就静观其变。要知道男人天生就花心，我儿身为大周战神，注定会有无数的女人为他前仆后继。”
赵嬷嬷眼起精明：“可王爷无论有多少女人，他都只有您一位母亲。”
主仆二人相视起笑。
窗外原本墨清漪所在的地方，此时早已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