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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楚齐苍白着脸，捂住心口说出‘不离’二字。
他原也是自幼习武之人，与生俱来的刚毅，却不知是失血导致，才使他的眉宇间沾染了几分羸弱无力。
但他依旧毅然起身，向着陵阳郡主拱手：“楚齐深知您疼爱晩娴，但归根结底，”他挺直腰杆，“晩娴，是我齐王府的人。”
言下意，姜晩娴就是死，也是他齐王的鬼，由不得他人置喙。
陵阳郡主面色一下难看起来。
想到她跟官家的那层关系……她可不好惹啊。
袁思蓉生怕儿子吃亏，忙将儿子往回拽了拽：“不就一个姜晩娴，她要走就给她走，犯不着惹那个老妇。”
她话音极低，只有业楚齐能听见。
可业楚齐就像没听见：“儿子自会处理。”
其实业楚齐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坚持，他都已经心许墨清漪了。
这些年来是墨清漪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不似在姜晩娴面前，被姜晩娴身上的光辉照耀，卑从心来。
或许和离，对他们两个都好。
他也说不上来，心底就是有一股劲，攥着他，让他不要放姜晩娴走。
陵阳郡主已经有了动怒的神色，她明显压了压，沉声：“你们都出去。”
众人：？
“我要跟齐王单独谈谈，”她后又补充了一句，抬眸递给姜晩娴一个安心的眼神，似在告诉姜晩娴。
孩子你放心，今日我来了，自会尽力帮你把事情办好。
姜晩娴心有感动，另外还生出一些内疚。
陵阳郡主都年纪一把了，还要被她请出来操心自己的事，着实有点对不住人家长辈。
她这个人向来不喜欠人情，今日这婚就算离不了，她来日也会报答人家。
姜晩娴点点头，带头第一个带着她的人去了外面。
其余人见状也都相继离开。
包括角落里的两个大男人。
待屋里就剩下业楚齐和陵阳郡主，大门一关，外头的人什么也瞧不见。
门外的空地上，墨清漪小脸担忧地挽住婆母袁思蓉的胳膊。
两个人只瞅大门的方向。
这时游鹿凑到姜晩娴耳边蛐蛐：“瞧她们担心的样儿，难不成陵阳郡主年纪一把还能把齐王怎么了？”
她的话音，恰到好处地传到墨清漪和袁思蓉耳里。
婆媳两个人都面色黑了黑。
游鹿得意地笑，她就是看不过这一家子都欺负她家将军。
姜晩娴知道她想给自己出气，倒也没拦着。
她不担心陵阳郡主，更不会担心业楚齐。等待的间隙，她目光悄然落向不远处。
就见业子骞已然带着崔兰新往外走。
游鹿顺着她的视线，狐疑道：“咦？那不是靖王吗？”
靖王？
姜晩娴微诧，原来那个人就是靖王，难怪看着有点眼熟。
在姜晩娴收回目光转身之际，就听屋里传来了陵阳郡主激动的声音——
“如若姜家尚在，她何止于受这份屈辱！”
“业楚齐，你别忘了，当初你为了娶她，曾在多少人面前立誓要待她好。”
“男子行事要顶天立地，言出必行，你既做不到，那便放手吧！”
姜晩娴心猛地一缩，陵阳郡主是她见过最慈善的长辈，在她的记忆中，对方就没动过那么大的怒。
如今为了她的事，让对方怒极伤身，她其实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但无奈，大周的礼教就是如此，一个女子若无长辈撑腰，哪怕想要和离都难如登天。
姜晩娴心中涌现不甘，为何女子能在沙场百战不殆，却无法左右自己的婚姻？
她暗自蜷起指尖。
原以为事情差不多了，岂料业楚齐急切地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