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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绪握住手机的手悄然握紧，呼吸也变得急促。
“您的意思是，方雪和那些村子里的人，是一伙的？”
“具体的还得再追踪。”魏川骂了一句，“被她虐待的孩子已经醒了，我得去问问，不说了，挂了。”
陆明绪有片刻的怔神。
难道他先前去海棠村，在坡上看见的那个熟悉身影真的就是方雪吗？
一个恐怖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脑海中蔓延。
他小时候被方雪捡回家，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关于他六岁前的记忆，他其实已经记不住多少。
跟方雪回去之后，他因为淋了雨，发了很严重的高烧，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了。
方雪告诉他，他是自己走丢了，她看见他可怜，所以就收养了他。
他的亲生父母没有找过他吗？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警察上门。
他被关在家里近乎半年，每天接触的人只有方雪，就连陆忠都只能从门缝里看看他，方雪从不让他进房间。
陆明绪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如今方雪已经死了，过去的种种也因为她的死亡烟消云散了才对。
可他的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方雪做的恶事，不仅一件。
言熹察觉到陆明绪神色有异，抬手在他的面前晃晃，“明绪，魏警官跟你说什么了？”
陆明绪无力地扯了扯唇角，“没什么，就问了问高雯去哪了。”
提起高雯，言熹也来了好奇，“她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中，孙铭已经上了圈套，再等等。”
翌日，陆明绪按照和刘志军约定的时间去薛氏的工厂走一圈。
再见到刘志军，他的眼睛下方有两个清晰可见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一晚上没睡。
陆明绪没有拆穿。
刘志军站在他身边，“待会儿我就说你是我的助理，有什么可疑的，你就抓紧时间录下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暴露商业机密，他此时都有点佩服昨天开口时的胆子怎么那么大。
然而话已经说出口，已经无法回头了。
陆明绪点头，“好。”
刘志军整理好西装，提步走在他前面。
刚到工厂，门口的保安看见是刘志军，语气调笑道：“刘副总又来催？”
刘志军故意板着一张脸，“都拖多久了？害得我昨天被薛总一顿骂，我不得来亲自问问。”
保安让他刷脸进去，轮到陆明绪后，他赶紧拦住，“哎哎哎，这人这么面生，谁啊？”
刘志军回头，“哦，我新招来的助理，今天第一天入职，公司那边的系统还没同步过来。”
保安将信将疑。
刘志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你给人小年轻吓的，要不是薛总催得紧，我今天还不想来呢，你赶紧把人放进来，耽误了薛总的安排，你去负责啊？”
人向来都是欺软怕硬的。
保安顿时换了一个态度，给陆明绪放行。
刘志军低声骂了一句不知好歹，扯了扯陆明绪的袖子，可以大声说：“跟紧点，不该看的别乱看。”
陆明绪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好的刘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