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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如今的力度不比从前，根本争不过秦燃。
眼看秦燃的手就要碰到他的帽子，陆明绪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这时，秦奶奶一巴掌拍在秦燃的身上，“别欺负人家明绪，混小子。”
秦燃被呵斥了，悻悻地缩回手。
陆明绪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得找机会去理发店里买一顶假发戴上。
晚饭结束后，秦燃提出带秦奶奶去江边走走。
陆明绪受不了晚上江边的冷风，随便找了个理由，“燃哥，你和奶奶先逛着，我回家给你们煮点吊梨汤。”
秦燃没放在心上，“行，你去吧。”
陆明绪看着二人走远才去取车，调转反向盘去了一家理发店。
他记得他从前在这家店里办的会员卡还没过期，再不用就浪费了。
车子停在店门口。
陆明绪走进店里，老板认出他，笑眯眯地迎上来，“陆先生，可好久没看见你了，剪头发还是做保养？”
陆明绪比了个推头发的姿势，平静说道：“剃光。”
老板神情微怔，“剃光？海城入秋了之后温度下降得很快，这个时候剃光可不是一个好时间。”
陆明绪勾唇浅笑，“没事，我嫌麻烦。”
老板不好再说什么，领着他去另一边。
陆明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抬手摘掉了帽子。
老板看见他的头发，眼睛猛然睁大，“陆先生，你这是？”
陆明绪把帽子攥在手心，“没办法，生病了。”
老板难以置信，“怎么会？”
陆明绪苦笑着摇摇头，“其实早就应该剃光的，只是我无法接受。”
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也就随便吧。
老板心里猜到了什么，不敢再继续戳对方的伤口，只默默地给他推掉所剩不多的头发。
“对了，你们店里有假发吗？”陆明绪陡然开口，“待会儿给我拿一顶，出门的时候总得要点体面。”
“有的。”老板停下动作叫来一个员工，“去给这位先生选一顶最好的假发。”
他俯身对陆明绪说：“陆先生，这顶假发我送给你，不收钱，就当是我的心意，祝你早日康复。”
陆明绪心中微暖，“老板，你一定会发财。”
二人从镜子中相视一笑，彼此都心照不宣。
这时，一个员工跑过来，“老师，楼上那位贵宾的药水应该可以了，您去看看？”
老板拍拍陆明绪的肩，“不好意思陆先生，我去去就来。”
陆明绪点点头。
十分钟后，老板下来，脸色有几分惊魂未定。
陆明绪察觉到，关切问道：“遇到难缠的客人了？”
“也不是。”老板继续给他剃，“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我们都不敢懈怠了，她也是来剪头发，顺便做保养。”
“那挺好。”
“可惜了，她的黑色长发真的很好看，我劝了几次，说什么都要剪短。”
老板没直接说哪位大人物，半个小时之前，他看见走进来的人，眼珠子差点掉地上，恨不得让店里所有人都弯腰恭迎。
然而对方只简单丢下“剪短”这两个字就上了楼。
很快，陆明绪的头发全部都落在了地上，他有点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
老板也很贴心地为他戴好假发才让他抬头，“陆先生看看，还合适吗？”
陆明绪缓缓抬头，一时有些恍惚。
戴上假发的他，仿佛回到了身体还健康的时候。
但他无法自欺欺人，他眸中的疲惫是掩盖不住的。
“很好。”
陆明绪离开理发店，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一点，这下就不用担心秦燃随时抢他的帽子了。
老板目送他的车离开，又迅速跑上楼。
“沈总，换我为您服务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