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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潜渊当即愣住了,这人的修为已经在自己之上,那他师父应该是段老一个级别的存在了。
既然是这种人,又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村子里的情况?再者说,也不应该看不出来这村子里有人炼鬼。
如果是看出来了,为什么不阻止?不担心威胁到自己么?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那个炼鬼的人?
可是如果这样,又为什么要放一个人出去?
楚潜渊越想,脑子就越乱,干脆不想了,就站定在客厅里面,看着那个汉子进了里屋,似乎是去找他师父了,就悄声走到段老和红鸾旁边,问道:“这扎纸人的师父有蹊跷。”
“静观其变。”红鸾轻声回答了一句,而段老只是微微点头,连话都没说。
随后那门再次打开,出来的不仅有那个汉子,还有一个垂垂暮已的干瘦老人。
这老者的皮肤黝黑,手上同样有茧子,但是双目炯炯有神,看到几人的一瞬间,又是眼神一亮。
就在他走出来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潜渊感觉到背后有些发寒,不知为何,这老人看起来笑盈盈的,实际上却给人了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就好像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难道是扎纸人扎久了,和鬼也有交道?
罢了罢了,就算有什么交道,自己和其余人只要没事,也管不着这么多。
“几位可是遇到了逃出去的人?”老者先发话了,目光扫过所有人,似乎是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是啊,那人还带着个假人走。”刘子烨抢答道,随后那老者一笑,继续说着。
“各位前来,必定不只是过来看热闹的,希望各位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老者的表情不卑不亢,但是楚潜渊总觉得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凄然,“鬼魂祸事,棺材铺的老狗居然想要用鬼覆灭整个村子。”
“棺材铺?”楚潜渊眉头一皱,“我们走到这里,村子也快走遍了,但是没有看到一家棺材铺。”
“那是自然。”老者的笑容逐渐无奈起来,语气也变了些许,“他们的铺子在林间,不管怎么说,都不肯入村。”
“那他们为何要覆灭村子?”楚潜渊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咄咄逼人,但是他的确有很多疑点,不问清楚,他着实不安心。
老者也不介意这些,直接回答道:“他的孩子死了,死在村子里,是得了病死的,但他偏要说是被村子里的人害死的,唉……”
楚潜渊一听,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虽然偏僻的乡下时常会有这种迷信的事情,但是理由不禁有些牵强,老者也没有交代任何细节。
不过自己也确实问了很多,要是知道太多了,保不齐又会有什么事端。
所以,他回头看向段老,段老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红鸾也是,两人也没有在意这个老者,而是看着那个汉子。
“他是不是……”红鸾对段老悄声说道,她虽然看起来比较年轻,其实比段老还大个四百来岁,自己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不过是因为被楚潜渊收在鬼珠里面,这辈分就跟着低了,所以暂时用平辈甚至是小辈的语气和段老交流。
“是。”段老知道红鸾想到了什么,而他恰好也想到了这个事情。
这个汉子,被这个老者动过手脚,虽然也是活人,但是封住了一些穴位,导致了三盏阳火灯只剩下了一盏亮的,还有两盏明明暗暗,这不仅是保护这个村庄,反而像是引什么东西出来。
阳火虚弱,虽然可以降低人的阳气,几乎和邪祟无异,但是这样也很容易被鬼附身,特别是稍微有点道行的鬼,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人处于虚弱的状态。
但是他们也都没有告诉楚潜渊和刘子烨,一是他们不一定听的懂,二是他们听懂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多思多虑,不如不知道的好。
所以两人都还是静静地观察那个汉子。
“二位看我作什么?”谁料,那汉子居然突然开口了,虽然语气中气十足,但是也带着一些不安和疑惑。
那老者立刻转过头,但是红鸾和段老已经把目光移到了汉子的背后的家具上,看不出来一丝端倪,就好像是单纯地对家具感兴趣。
那老者走了过来,依然是笑着,但是笑容有些呆板,似乎是一种挂在脸上的表情。
“二位对这家具有什么兴趣?或者对我这徒儿有什么意见?”
“那倒不是,不过这家具看起来名贵,应该花了不少钱。”红鸾随口回答道,那老者很快松了口气,而段老也没有什么异常。
“那是自然,这都是上等木材制作的,传到我这一辈,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老者闲聊版地说了几句,也没再多想。
他只当是这几个人遇到了逃出去的村民之后,想来这里避难罢了,毕竟要是真的对付那棺材铺的掌权人,还真不容易。
至少这几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对手。
老者没有见过特别多的人,但是自诩眼光并不是很差,这老人和红衣服姑娘可能是道上的,但是那两个小子看起来倒是一窍不通。
就在这时,楚潜渊也看向了那个家具,他也没有反应过来两人是在看那个汉子,于是目光扫了过去,这一看,可就看出问题来了。
他看到那家具的上面摆着两个烛台,一红一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而在烛台的凹槽里面,还有一些黑色的灰烬,看起来像是纸灰。
谁会在自己家里烧纸啊,还是在桌子上的烛台上烧纸?
除非他烧的不是普通纸,要么是失败的纸人,要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看过了就得销毁。
不管是哪一种,楚潜渊都保持着不是特别好的心理,但是他同样没有说出来。
刘子烨则是没有看那些,他的目光,聚焦在了那个老者的头发上。
这老者的头发白花花的一片,但是不稀疏,就像是年轻人漂白了头发一样,而在他的后脑勺上,似乎有个鼓起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