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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罚,但是他很庆幸,嫡福晋只针对自己,并没有连累到侧福晋和四哥五哥。
他被关进柴房的当夜,全城也都在搜捕逃犯和革命党人。
摄政王遇刺,朝野上下震惊,事关重大,大小官员积极配合衙役的抓捕行动。
整整一夜,百姓们被挨家挨户搜查,若有举报疑似协助逃犯的人,一律按同党逮捕。一时间,整个皇城人心惶惶,有些人为了私利,举报自己的对手,举报邻居,公报私仇,整个京城突然间冤假错案频发。
三天惩罚期过后,宴霜饿得浑身无力,被人扶着回到卧房,又发起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第二天,宴霜带病上完教习先生的课,路过偏厅时,突然听到府里下人在谈论,前几天从常兴苑戏班搜出革命党的东西,证据确凿,戏班被封,所有人锒铛入狱,感叹这么一个鼎盛的戏班一夜之间消失,多少让人唏嘘。
闻言,宴霜一惊,还没痊愈的他踉踉跄跄跑到马厩,牵着马从贝勒府后门离开。
他一路策马疾驰,赶到常兴苑戏班时,整条巷子安安静静,冷冷清清,连一个过路的行人都没有,大家似乎避之不及。
宴霜牵着马,缓缓走近戏班门口,门前一地狼藉,到处是戏班里的器物,碎的碎,裂的裂,墙上地上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大门上贴着封条,大大的封字异常刺眼。
常兴苑戏班是京城响当当的头号戏班,每次开戏都座无虚席,柳如意更是许多达官贵人点名献唱的头牌红角,如今戏班一朝陷落,连门口都没人敢路过,生怕沾上晦气。
宴霜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去监牢打听一下慕幽笛被关押在哪里。
但是打听之后呢?
窝藏革命党是死罪,自己如何救人?
宴霜最后看一眼戏班,失魂落魄地上马后,调转马头,落寞地朝贝勒府骑回去。
路过那条熟悉的街道,看到路边那个杂货铺,不过是几天的光景,世界却变了个样。
宴霜拉住缰绳,下马走进店铺,买了一袋与那天一模一样的零嘴。
看着手上的零嘴,他心里突然空落落的,难受得紧,好像有什么东西丢了,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回到府里,宴霜再次发起高烧,而且因无故缺课半天,被教习先生告状,诉至嫡福晋面前,嫡福晋念他身体不适,免去柴房的惩罚,只罚他在自己卧房禁闭一日。
宴霜把自己锁在屋里,躺在床上,从怀里拿出零嘴和照片,他盯着照片里的人出神。虽然遮住面容,但是慕幽笛那双灵动眼睛让他难忘。
叩叩叩
“六弟,哥哥们来看你了。”门外响起宴澧的声音。
宴霜连忙把照片藏进枕头底下,然后站起来去开门,装作昏昏沉沉的模样,整个人蔫蔫的,毫无生气。
宴淩和宴澧一同进屋,手里拎着食盒和药,见宴霜脸色苍白,两人暗暗叹气。
常兴苑戏班的事他们早就知道,只是宴霜被罚关进柴房,任何人不能接近,他们也没有办法告诉他。
何况,他们私心里并不希望宴霜和慕幽笛有联系,满汉不得亲近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如今慕幽笛还身负反贼名声,两人更不希望他们有任何瓜葛。不过,中午两人听到门房说宴霜骑马出府,就知道他是去戏班找人。
宴淩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沉湎于儿女私情,以后难成大器,他真是恨铁不成钢,数落道:“六弟,你糊涂啊!如今全京城的人对常兴苑戏班退避三舍,别人巴不得躲远远的,偏你却硬凑上去,给贝勒府惹麻烦不说,还连累阿玛在摄政王面前抬不起头,我们也会跟着你一起遭殃,你对得起我额娘吗?”
宴霜低着头,静静听着,不发一语。